终于可以说爱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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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秋天的那个晚上，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静婉捧起66只纸鹤，缓缓走向阳台，朝空中撒去。
就在纸鹤纷纷扬扬散落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正在楼下徘徊的沛林。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北宋才子晏殊的词，用在此刻的沛林身上，字字妥帖。
路灯发出的清冷亮光，将沛林颀长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几许落寞，几多惆怅。
其实，早在静婉在房中折纸鹤时，沛林就已来到她的楼下。
他几次想上楼，再看看静婉，再说上几句话。
但，理智告诉他，明天之后，无论成败，静婉都将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会离开承州，回到乌池，继续她原来的生活。
从此，天各一方，后会无期。
她再也不属于自己。或者，她从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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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纸鹤从空中飞舞而下，飘落在沛林脚边时，沛林怔住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当你想念一个人时，那个人也正牵挂着你。
巨大的幸福像一股暖流，席卷了沛林全身。
沛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只红纸鹤，放在掌心。
这只纸鹤似乎在告诉他，与静婉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一厢情愿……
正在此时，静婉也披衣下楼，向他款款走来。
心有灵犀的彼此，就这样相遇在不成眠的夜里。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问：“静琬，今天晚上，你许了什么心愿？”
她嫣然一笑，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静琬，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当然明白，她所有的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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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婉阿姨，你看我们折得好吗？”孩子们兴奋地举着纸鹤，围了过来。
静婉怔了怔，将思绪拉回眼前，笑呵呵地说：“好啊，阿姨好好看看。”
这一切，信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知道，记忆是不由人去选择的。那些心里的痛，你以为它已经过去了，其实它还隐藏在你心里的某个角落。每每想起，依然让人揪心。
可叹，斯人不知何处去，空余纸鹤哭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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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下了。
静婉，因为纸鹤，久久无法入眠。
她披衣下床，打开抽屉，轻轻拿起那只带着沛林体温的怀表，抚摸着怀表上细腻的花纹。
忽然，一件外套轻轻披在了静婉肩头。静婉回身，原来是母亲。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妈已经睡了一觉了，你又睡不着啊？”尹老夫人爱怜地看着静婉，拉过静婉的手，一起在床沿坐下。
“静婉，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妈，您请讲，我听着呢。”
“这些年来，信之一直默默地陪着你，守着你。妈觉得，你和信之之间，应该考虑考虑将来了。”
“妈……”听到母亲提起信之，静婉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静婉，人死不能复生，沛林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该慢慢放下了。信之是个好孩子，他对你的好，妈可都看在眼里。”
“妈，我知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静婉低下头，轻声说。
静婉明白，她是应该给信之一个说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