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一直想和大自然来一次亲密接触,却迟迟没有成行。今天,长久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我们一下子扑进了大山里,探着身子,伸着脖子,拉长鼻子,召唤从头到脚的毛孔去充分感受大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春日里的繁花并不新奇,马路边,我都见过,色彩浓烈,雍容华贵,全身被园林工人修剪得凹凸有致,风姿卓越。此时此刻,深山中的桃花是什么样子的?我惦记好久了,虽未谋面,但神交多时。当我第一眼看到山中的桃花时,我的目光是惊艳的,它太明艳,太娇媚了,以至于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我实在想不出用何词何句来形容它的美,任何的优美词句在它的面前都显得那么地黯然失色,无以言表。它的粉不同于市内桃花的粉,好像要淡一些,发白一些,但就是这稍许的淡白淡粉让这桃花在春日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美感,棵棵桃树摇曳在春风里,挺立在山腰上,绽放在我的心坎上。朵朵粉白在枝枝丫丫的映衬下自有一种突兀的美。这种美,不多不少,不浓不淡,艳得恰到好处。我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想定格住这美丽瞬间,但又觉得无论何种方式都无法诠释它的美。我定神细想:为什么市中的花和山上的花会有如此大的差距?思来想去,我觉得之所以它们会有如此差距,最大的缘由就在于它们的成长环境不同。市中的花,定时浇水,专人打理,就像是温室中的盆景;山里的花,肆意而为,无拘无束,好似深山中无人管教的孩童,经得了风霜,扛得了严寒,耐得了酷暑,受得了干旱,一切都顺应天时,自然开放,原汁原味,特别地伶俐、可人。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几句诗: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梅花如此,桃花如此,人生更应如此。就像我们的“国民男神”苏东坡一样,他的一生可谓动荡起伏,颠沛流离,仕途一路下滑,先后被贬黄州、惠州和儋州,早年时期更是遭新党陷害,经历了著名的“乌台诗案”,险些丧命,但就是在这亦步亦趋的跌宕人生里,他使宋代的诗、文、词、书、画都达到了巅峰。苏轼之所以如此深受人们的热爱,源于他旷达的人生信条。当他在黄州无以为生,填不饱肚子时,他开荒种地,并从此以东坡自居。深夜出城,喝酒吃肉,寺庙夜谈,发明“东坡饼”,后来的“东坡肉”,火烧羊脊骨,“东坡笠”足以看出他他虽身处逆境,却让贫困生活多了兴趣盎然的境界。面对逆境,他将人生的风雨化为自我的突破与超越。他艺术上的所有成就都是在这风雨人生中磨砺出来的,我们是否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苏轼的一生顺遂些,他是否还能铸就他如此非凡的艺术层次。答案无从考究,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多元,这般深厚。记得小时候唱过一首歌叫《英雄》,他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是啊!没有谁的一生是水平如镜,波澜不惊的,顺遂的人生固然值得欣慰,但他的底色是单调的、乏味的,曲折人生虽然有多半苦涩,却也是丰富多彩,韵味悠长的。王阳明曾言:“人须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