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黑龙江《求学路上之九》作者·哈永年 主播·山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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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求学路上之九
暑假打工(下)
在红色草原牧场打短工其间，主要是割田地里的苞米青稞。这些割下来的青稞，主要用作喂奶牛的饲料。
割苞米青稞也是体力活，我们由一名农工带领，一人割一垄。农工在前割，我们在后割。农工为了照顾我们，尽管他放慢速度，我们还是跟不上他。后来等到小歇时，我们才会慢慢赶上来。当然，割的慢还另有原因，就是镰刀使用起来不顺手。一天下来，手上就起了大泡，挑破后大约五、六天时间，水泡才会结痂见好。当时是七、八月份天气，白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累得汗流浃背。晚上回到工棚后，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农工们几乎都吸烟，尤其是叶子烟又辣又呛，搞的人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躺下了，工棚里又四处透风，进来蚊虫特别多，叮咬得无法入眠。一直到午夜十一点多钟了，蚊虫还在耳边嗡嗡叫。我们实在太累了，顾不上许多了，躺在大铺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一看脸上、身上全是又痛又痒的大红疙瘩。
早饭后，我们又乘车去田间。整整十多天，不是去割苞米青棵，就是到小麦地，割收割机不能收的小麦。割小麦这活在家很少干，一点经验也没有，稍不注意，总会被小麦芒子扎伤，一位农工叔叔看我们这样，就说：“这不是你们干的活，你们还是回家去吧！”
我见他一片好心劝我们，就把我们的处境如实地告诉了他。农工叔叔很善解人意，在同情我们的同时，没少帮助我们。
就这样，我们俩在红色草原干了一个多月。等回到家，奶奶听说我打工的经过后，就拉着我磨出茧子的手说：“以后可不要再去了，这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干的活。”
我见奶奶这么心疼我，眼睛一酸，几乎落泪。不过我还是很快忍住了，大声说：“奶奶放心吧！我没事，在那里干活，每天都能吃到白面馒头、菜包子，至于睡工棚，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我边说边把挣来的钱全部交给奶奶，奶奶看着手中的钱，什么也没说，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连忙转过头，用围巾擦擦眼睛，说：“这是你劳动挣来的，你留着开学用吧！”
我说什么也没要，转头跑开了。可是等到开学时，我挣来的钱奶奶却一分也没留，全都交给我作学费了。
奶奶对我的关心，让我终生难忘。我后来参加工作了，每年都必须回老家看望奶奶，那时我的月工资仅有五拾六元五角钱，可是我还是要给奶奶寄去十元二十元钱的。我深知，亲情是无法用钱报答的，真爱不言报。现在回忆起来，尽管奶奶已驾鹤西去多年，但是她的音容笑貌还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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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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