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会做“咸米饭”的父亲
【编者按】从本期开始将连载欧若拉的“中秋”亲情系列散文,敬请关注:
会做“咸米饭”的父亲
文/欧若拉
中秋无酒欲醉,明月有情相思。
当时言道寻常,往事只能回味。
因父亲性格过于耿直,义气,母亲经常埋怨他“胳膊肘朝外拐”,但依然“禀性难移”。但是他个性中也有温柔的一面,而有时候甚至比母亲更能体贴关怀子女们。
父亲干起农活来样样在行,是许多庄稼汉眼中的“好把式”之一,其对待土地的热情与感情自打升上去后从来都没有再减退过。他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多打粮食种好地,倾尽心力来为家人换取更好的物质条件。他用自己的勤劳诚恳与土坷垃结结实实打了一辈子交道,同时也与气管炎奋战一生,并妥协一世。咳嗽,气喘,吐痰,三兄弟就像忠诚的卫士一样每天伴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眠。
也许因为代沟,又也许因为忙碌,劳累以及疾病折磨,除了日常必不可少的交流,他很少专门与孩子们坐下来谈心或者畅所欲言,更别说带孩子们出去玩了----哪有那空,有空也没那“闲心”。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通常都是躺在床上睡觉,虽然睡觉也在喘,但听得出睡觉对劳累过度的他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但是遇到雨雪天,就不能安生睡觉了,他得忙着为孩子们粘补胶鞋。胶鞋,便是雨鞋。乡间到处都是土路,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一下雪又往往会有尺把多厚,这样娃娃们出门上学就必须穿胶鞋呀。胶鞋又总是不太老实,老爱这儿那儿整个小洞呀透透气儿呀并借机洞察外边的花花世界呀的,丝毫不管里面脚的死活,可是做父亲的不能不管呀。
孩子们多,需要补的胶鞋就也多,往往是这双还没来得及补好,那双刚补好不久的就又被穿破了,只好一双接一双的补。这时候琅琅一般就坐在父亲旁边看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父亲先是拿破布把破洞的地方擦干净,再用一种银白色的细长扁平的锉子把破洞周围打磨的毛毛刺刺的,然后在那里均匀的涂抹好胶水,晾一会,等胶水半干的时候,拿另一块从轮胎内胎上剪下来的黑胶皮盖在上面,向下捏按几下,最后拿小锤在补丁上面鼓捣几下,一个小洞就补好了。父亲那双握锄扶梨的粗糙而又布满老茧的双手,补起胶鞋来可说照样是个“好把式”,一块块圆圆的补丁结结实实的趴在鞋面上,与几十年后流行的牛仔裤上故意弄的破洞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哩。谁知道父亲的手曾补好了多少双胶鞋呢?也许只有家人们的脚知道吧。
父亲一般不做饭,偶尔做一次饭一定就要改善伙食。说是改善,搁几十年后也就是很普通的一顿“咸米饭”,就是炒上一锅肉菜,再把菜绊在米里蒸熟即可。琅琅一直都以为这是父亲的独创与绝活,并记了一辈子,因为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母亲却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父亲用他的坚韧以及深埋心底的爱的力量,在不断的喘息声中与母亲一起共同撑起了一个家,一个虽然贫穷却能为孩子们遮风避雨的温暖港湾。(网络图片,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作者简介】欧若拉,女,一个居住行走在都市的知性女子。爱生活、爱旅行、爱文字,文字轻松幽默,而又不失深刻,行走山水,沉醉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