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联明: 当代摄影作品价值体系解构

当代摄影作品价值体系解构

原作者: 於联明

引 言

随着现代科技和经济的飞速发展，国际互联网和电子媒体的出现，全球化时代已经到来，视觉文化也蓬勃兴起。正因如此，摄影在当代社会的影响力、辐射力日见强大。摄影的大众化和日常化使其内涵不断深化、外延不断拓展。随着摄影文艺人口的不断增长，社会公众对摄影艺术的要求越来越迫切同时标准越来越高，摄影创作的理念更加丰富，手法更加多样。文艺社会机制的变化，为摄影搭建了更加广阔的平台和更加迅捷的通道。在这样全球化的文化背景下，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在不同的文化的影响下，在摄影艺术创作上，既深受自身文化传统的浸染和影响而表现出自身强烈的地域性特色，同时也处在国际文化大背景的交互作用之中。在这样复杂的背景之下，如何认识和解构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理应是全球摄影人共同关注的问题。

中国摄影家协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工作报告中明确指出，“今后一个时期中国摄影事业发展的总体目标是：加快推进摄影事业发展繁荣，加快推进中国摄影事业的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加快推进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社会主义摄影事业新格局的形成，通过全体摄影人的奋力开拓，到2020年，跻身国际一流，创造当代中国摄影的新辉煌。”这一目标的提出为中国摄影事业宏观格局的确定和实践指导，以及未来的中国摄影事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引领中国摄影事业进入了专业化、大众化、品牌化、多媒体化、产业化、国际化全面突进、高速发展的快车道。为适应这一发展，针对当下摄影创作实际，进行理论创新，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是摆在广大摄影理论工作者面前的重要课题。因此，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以世界的眼光为基点，以中国摄影史的百年实践为基础，认识和建构当代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针对当代社会新形势、新特点，提出新的理论观点，进行新的价值分析，才能为我们的摄影事业发展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

一、认识和解构摄影作品价值体系的理论支撑

当代摄影创作进入了一个空前繁荣时期，摄影作品海量呈现，摄影“新锐”不断探索影像新样式，摄影理论的新建树、理性的评论、摄影美学的新建构不断出现，摄影相关活动与交流丰富活跃，不同主题、受众和目的的影展、摄影比赛以及摄影文化交流项目在各自涉及的范畴内火热运行。影像在创作和传播两方面都取得了较为显著的进展，移动影像使影像的生成和传播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以先进技术为基础的影像数字化摄影与消费变得密不可分，影像艺术创作在传统工艺的重拾和多媒体手段的运用两个极点齐头并行。面对如此复杂的新情况、新问题，要想认识和解构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就必须有强大而科学的理论支撑，以此顺应当代摄影发展的客观需求。因此，笔者认为，应用现代文艺科学，以摄影学、文艺学、文艺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传播学理论为支撑，站在诸学科交汇的角度研究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可谓科学有效的途径。

比如文艺社会学不仅承认文艺是一种美学现象和心理现象，更承认它是一种社会现象。这就意味着把文艺作品视为社会文化背景上的价值创造和价值判断，这也意味着把文艺活动视为受社会机制制约的一种社会过程，即从文艺家的价值创造到文艺传播的价值递送，再到文艺消费的价值实现等一系列环节所形成的完整的文艺社会过程，这还涉及到人们在文艺活动中的各种组织形式，社会的文艺政策，文艺体制和文艺管理，也涉及到每一个时代的科学技术捉供的艺术——工艺水平，既有人的审美心理和各种社会需求作为内驱力，又受到社会的经济状况、传播媒介等外部条件的制约。文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总起来说是文艺和社会的联系，它可分为两大部类：第一，文艺作品和社会的关系，包括文艺创作的社会文化背景，文艺作品的社会心理效应，文艺价值的社会历史沿革；第二，文艺活动和社会的关系，包括文艺交流的社会过程，文艺人口的社会组织，文艺职能的社会管理，文艺结构的社会发展等。对于这两大部类所属问题的研究，也就构成了文艺社会学的理论体系。文艺社会学的方法，是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思想指导下，把握文艺社会关系的哲学本质；吸收系统论等现代横向研究方法，把握文艺社会机制的内在规律；在对具体文艺社会现象的研究中，又把文艺学的方法手段同社会学等学科的方法手段多样组合，灵活运用，从而构成由上而下，渐趋多样的开放性体系。应用这样的理论体系分析当代摄影现象，研究摄影作品、摄影家以及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是非常切合实际的。

二、当代摄影作品的价值及价值体系构成

在经济学的视野中，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一般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或抽象的人类劳动。价值标志着人与外界事物关系的一个范畴，它是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外界事物的属性对人的需要所发生的效用或作用，以及人对此的评价。所以任何一种事物的价值，都包含着两个相互联系的方面，其一是，该事务的存在对人的作用或意义；其二是，人们对于这种价值的认识和评价。商品的价值量是由生产该商品所耗费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商品之所以具有价值，是因为它能够满足人类的需要。价值产生于人的劳动，服务于人的需要。因而“价值”一词与“需要”一词密切联系，而人的需要是一个体系，所以人们所自觉追求的这个目标体系称为价值体系。价值体系是一个民族在一定时代、一定社会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是一定社会、民族在一定时代社会意识的集中反映。它不仅存在于人的头脑中，同时还与社会生活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与社会政治经济制度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与时代精神潮流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一个社会集体中占支配地位。它内容复杂、包罗万象，控制着每一个人的行为。

同样，在经济学的视野中，摄影作品被视为一种特殊的商品，在市场规律制约下走完它的社会行程。因此，同其它商品一样，摄影作品也具有价值。摄影作品的价值既体现在它的存在对于人的作用和意义，还体现在人对于这种价值的认识和评价。摄影作品的价值也是产生于人的劳动，服务于人的需要。同样，也是由于人对摄影作品不同层次的需要，也就产生了一个摄影作品的目标体系，这个体系也就是我们要分析、解构的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所谓当代摄影作品的价值指的就是当代摄影作品能够满足人和社会需要的属性，它标志着摄影与人和社会的多重关系，反映着摄影在当代社会生活中的效用和作用。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则是摄影作品价值在人的意识中系统、集中的反映，与文艺社会机制、社会文化背景密切相关，在社会发展以及摄影家价值观形成、摄影艺术创作与创造、摄影艺术传播与消费等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按照文艺社会学的观点，艺术创作具有价值上的二重性，即艺术家的个体价值判断和社会的整体价值判断，也就是审美价值和社会价值。

“正是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和社会价值的两重性导引出了第二个两重性：潜在价值和社会价值的两重性。艺术家所赋予作品的审美价值，相对于社会来说，在它还没有被广泛地体验、感知、欣赏和判断的时候，它无法发挥社会效用，就还是一种潜在的未实现的价值，只有当它被广泛地传播出去，作为社会成员的审美对象而广泛接受的时候，它潜在的价值才成为一种现实的价值。这种现实价值是以作品对社会需求的满足程度所决定的，它又必须以潜在价值为前题的，没有潜在价值它就不复存在。然而，作品如果不在社会中发挥功用，不能满足社会需求，那么，再大的优点也是不现实的，充其量只能留给后人去判断，诚如一位研究音乐社会学的苏联学者所说：'在这种情况下，(音乐)作品对于社会而言，作为音乐价值是不存在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它本身并非现实地存在着，而是存在于潜在之中。’”（花建 于沛《文艺社会学》P56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9年5月第一版）

借鉴上述论述，结合当代摄影创作、摄影作品实际，笔者将当代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进行如下解构：

在这个框架体系之下，摄影作品的价值体系按照价值形态的表现被划分为本体价值体系和宏观价值体系两大类。其中，本体价值体系被划分为审美价值、实用价值、物理价值三个方面；宏观价值体系被划分为社会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五个方面。其后，笔者将按照上述两个大类对各种价值形态进行逐一解构。

三、当代摄影作品的本体价值体系

摄影作品的本体价值体系指的是摄影作品自身的价值形态构成。它是摄影家赋予摄影作品的价值，包含着摄影家的劳动智慧，潜在的社会功用以及摄影作品包含信息的物化方式。它是摄影作品宏观价值体系得以实现的前提和基础。具体说来，它包含着如下三个方面的价值形态：

1、 审美价值

摄影作品的审美价值是指摄影作品对欣赏主体具有审美意义和心理效能的属性。它是审美体验的基础。

在摄影作品的生产中，摄影家是摄影作品的生产者和创造者。摄影家作为艺术创造主体，即是人类审美活动的体验者和实践者，也是审美精神产品的创造者和生产者。在摄影作品生产中，摄影家基本上以个体劳动形式出现，因此，摄影作品所呈现出的个性审美特征更为鲜明。

摄影生产是特殊的精神生产，具有诸方面的特性：

(1)摄影创造是以特定的符号体系为媒介的生产活动，它以光线、色彩、线条、明暗、质感、对比、反差、色调、影调等作为符号体系向世界传达精神内容以及文化内涵。

(2)摄影生产既是无功利的，也是功利的，旨在满足人们精神愉悦和审美需求。所谓摄影生产的非功利性，即摄影家的创造是主体心灵观照世界的一种方式，通过这种观照实现主体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摄影作品更多的展现摄影家心灵的跃动，在受到现实激发之后的感性显露。而摄影生产具有功利性，则是说它满足了人们在精神上的需要，获得了审美愉悦、兴奋和激动。

(3)摄影生产活动中的思维形式是以形象思维为主体的。艺术生产与其他精神生产活动的区别主要在于前者是以形象思维作为主要的思维方式，而后者往往通过抽象思维(理性思维)把握世界，运用慨念、判断、推理的方式，力求获得对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的真理性认识。以形象思维把握世界的艺术创造，是将创造主体对于世界的体验所产生的审美意象物化为艺术形象，实现审美主体的对象化，完成对于世界的审美化创造。

摄影作品作为一个完整的有机整体，其审美价值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是摄影艺术语言。所谓摄影艺术语言是指摄影家在摄影创造活动中，运用光线、色彩、线条、明暗、质感、对比、反差、色调、影调等独特的物质材料和媒介，按照审美法则，进行艺术表现的手段和方式，它是存在于摄影作品表面的、外在的直接诉诸人们感官的形式结构。

第二层是摄影艺术形象。所谓摄影艺术形象是艺术反映生活的特殊形式，特殊性就在于它是客观外在世界形象通过摄影家的一种感性形式的审美反映，也就是说，是通过摄影家与审美客体的相互交融，并由摄影家创造出来的艺术成果。它是摄影作品内存的，是摄影家的审美意象的物态化，是要人们通过感知去了解、认识的内容。摄影艺术形象既包括鲜明生动的人物，也包括其他富有审美特征的情境、画面或意境。

第三层是摄影艺术意蕴。所谓摄影艺术意蕴，是指在摄影作品中蕴含的深层的人生哲理、诗情画意或精神内涵，它是摄影家对于艺术典型或意境深刻领悟和创造的结果。摄影艺术意蕴具有多义性和模糊性。它深藏于摄影作品之中，常常需要鉴赏者调动全部的文化积累和认识能力去仔细品味才能领悟得到。

2、 实用价值

摄影作品的实用价值指的是摄影作品能够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属性。它是摄影作品成为商品的基本条件。

摄影自诞生之日起就肩负起了满足人们需要的重任，在其后一百七十多年的时间里这种满足人们需要的价值内容不断丰富，构成了源于摄影固有价值而延展拓宽的广泛的实用价值体系。摄影作品的价值实现在市场和社会大环境中完成，从而使其价值意义获得了进一步的拓展和深化。

在当今全民摄影的时代，这一实用价值人人皆知，不言而喻。按照当今人们对摄影作品的需求，笔者粗略归纳了一下，大致有如下几个方面：

⑴满足人们日常生活方面的需要：比如证件照、合影、留念照、婚纱照、写真照、儿童照等；

⑵满足信息传播方面的需要：报纸、杂志、画册、电视、网络、彩信、微博、微信、图片库等；

⑶满足促销、科研等方面的需要：广告、产品、时装、科技、刑侦摄影等；

⑷满足文化消费的需要：展览、装饰、收藏、欣赏等。

3、 物理价值

摄影作品的物理价值指的是摄影作品所包含的信息在物化过程中所产生的价值属性。它是摄影作品得以展现、移动、存续的基本载体，同时也随着物化过程中工艺、材料的不同而产生附加价值。

摄影是科技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摄影的发展进步无时无刻不与科学技术的发展密切相关。无论是光化学过程，还是光物理过程，摄影作品的呈现都要有一定的物质载体。虽然，在一般艺术品的价值分析时，有许多类别忽略其物理价值，但是摄影作为与现代科技密切相关的一种艺术样式，其物理价值的研究却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其一，现代科技的发展，促使新技术、新材料、新产品不断融入摄影作品的生产环节，使其成为提升摄影作品外在质量、品质的重要因素。其二，在市场化特征日益明显的当代社会，摄影作品的商品属性日见凸现，摄影作品的物质载体、物化方式已成为衡量摄影作品整体品质、价值不可或缺的重要尺度。

按照摄影作品不同的呈现方式，其物理价值大致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存在方式：

⑴以数据文件方式呈现的摄影作品，其物理价值表现在数据文件的大小、格式、压缩比、分辨率、像素比等方面。这一品质基本取决于拍摄器材、镜头、处理软件、处理技术。

⑵以化学方法制作的纸质摄影作品，其物理价值表现在作品尺寸的大小、使用彩扩纸的品牌、种类（光面、绒面、布纹）、厚度，作品所覆面膜的种类（亮膜、哑光膜、水晶膜、立体膜等）。

⑶以物理方法制作的纸质摄影作品，其物理价值表现在是激光打印、喷墨打印，还是喷绘、写真、艺术微喷，打印线数、墨水、纸张、面膜等方面。

⑷以相框（边框）、板材、卷轴为依托的摄影作品，其物理价值除包含纸质作品的内容外，还包含相框、板材、卷轴的品牌、式样、尺寸规格、厚度、材质等。

⑸以相册方法制作的摄影作品集，其物理价值除包含纸质作品的内容外，还包含相册制作工艺、样式（如常见的杂志册、圣经册、水晶册、亚米奇相册等）、尺寸、页数等。

⑹以印刷方法制作的摄影作品集，其物理价值表现为印刷工艺、纸张类别（双胶纸、新闻纸、双铜纸、亚粉纸、特种纸等）、克数、开本、页数，装订方式（胶装、骑马钉、线装等），封皮工艺（精装、平装、半精装，勒口，亮膜、哑膜，压痕，起鼓，烫金、烫银，局部UV等）。

四、当代摄影作品的宏观价值体系

摄影作品的宏观价值体系指的是摄影作品付诸社会后呈现出的价值形态构成。它是摄影作品在宏观世界得到的现实价值，是社会实践对于摄影作品潜在价值的认可。它是摄影作品本体价值体系作用于社会的必然结果。具体说来，它包括如下五个方面的价值形态：

1、 社会价值

摄影作品的社会价值主要体现在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方面，这是摄影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一种特殊形式作用于社会的结果。这种价值有如下几个方面体现：

一是社会认识价值。当代摄影艺术艺术品通过创造具体、生动、形象、鲜明的审美艺象，表现、再现现实生活和的历史丰富图景，能够帮助人们形象地了解时代的生活和历史的面貌，开阔眼界，弥补阅历的不足，使人在进行艺术美感的高峰体验中，领悟平素难以理解的许多真理，认识生命与生活的意义，开掘人的价值和潜能，升华人类追求真、善、美的高尚情感，引导人们关注整个人类的根本处境和终极价值，极大地深化认知层次，达到新的认识高度。

二是思想教育价值。优秀的摄影作品体现了摄影家进步的世界观、高尚的社会理想、道德标准、审美认识和审美评价。它的丰富内容、高尚旨趣及艺术形象光彩照人的品格和魅力，会对社会产生巨大的教育力量。

三是情感交流价值。艺术消费者欣赏摄影艺术作品，主要是谋求情感的满足和享受。人需要情感的交流，需要沟通和理解，需要尊重和同情，需要抚慰和关爱，艺术情感的深沉、丰富、凝聚和情感发展的起伏跌宕、层层深入，以及情与景的交融所造成的浓重的情绪气氛使审美意象具有巨大的动情性，会产生心灵的交流和共鸣，使欣赏者得到知音般的情感满足。艺术以情感人的作用正源于此。

四是美感愉悦价值。摄影作品的美感愉悦价值是由审美意象引发的审美感知的表象性、审美想象的自由性、审美情感的动力性和审美理解的非概念性等融合在一起而使欣赏者获得好奇心的满足、再认知的愉快、同情心的陶醉、求知欲的实现等心灵自由感的情感愉悦功能，能够提高人的美感能力，培养高尚的审美情趣，开阔胸襟，升华情感。社会美、自然美、艺术美的作用在此延伸。

五是精神怡养价值。优秀的当代摄影艺术品使人得到美的快感，得到艺术的享受，得到生活的调剂，在接受教育、丰富知识的同时得到娱乐和休息。克莱夫.贝尔所言“有意味的形式”说的就是这样的主观感受。

六是鉴赏收藏价值。收藏优秀摄影艺术品已渐渐进入收藏者的视野，其最大价值不仅是收藏者在反复、仔细欣赏这些艺术品时，于精神上得到愉悦，于心灵上获得满足，更使这些优秀摄影作品得到了现实价值的实现，并使优秀摄影作品的生命力得到延续。尤其是近年来摄影艺术收藏市场急剧扩大，促使一个结构合理、富有创意、竞争力强的摄影艺术收藏市场迅速形成。据媒体统计，2012年虽然艺术品市场形势严峻，但摄影作品却成为最稳健的艺术品投资项目，市场进一步升温。

中国的摄影艺术品市场正处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为了启动收藏市场，有艺术家在网上倡议摄影师互藏作品，由两岸四地百名摄影家每人一张签名代表作组成的《当代摄影百家典藏》互换收藏活动也成效初现。在全国各地，也有摄影师或其他人士开始收藏摄影作品。其他形式的影像销售方式也悄然形成，在国内，已有摄影师委托代理公司在淘宝出售其限量版摄影作品。艺术品交易平台“HIHEY.COM在线艺术市场”推出“一种新的风景观——私风景”摄影在线拍卖专场。

2、 经济价值

摄影作品的经济价值主要是指它的市场价值，这是由它作为商品、具有本体系中的实用价值的属性所决定的。经济价值是一种硬条件，摄影作品的经济价值是建立在实用价值、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基础之上的。随着摄影产业逐步成为文化产业特别是文化创意产业的有机组成部分，摄影作品的市场价值正在得到深度开发，其商业价值将在健康的市场环境中得到充分实现。

当前，图片产业已经成为文化产业的有机组成部分，成为国家文化综合实力的重要构成元素和国际文化交流与竞争的重要内容。中国顺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文化产业发展规律，正在努力探索体制机制的改革与创新，大力推动摄影文化产业发展，切实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级、多方面的需求，为推动中国摄影事业科学发展提供重要支撑。实施摄影领域文化体制改革、着力推动吸引社会资源、资本、技术、智力等要素，大力发展现代摄影产业、努力开发摄影的商业魅力和市场价值、大力推进重大摄影产业项目建设等工作的实施，促使摄影产业快速发展，摄影的经济价值逐步彰显。

就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而言，摄影作品的经济价值在以下几个方面有明显的体现：

⑴摄影领域文化体制改革将会大大改善社会文艺机制，摄影作品的经济价值也将会随着社会文艺机制的改善而进一步得到社会认识。

⑵现代摄影产业体系的逐步形成，将会推动商业图片市场、影像艺术市场、摄影器材市场等健康持续发展，摄影作品的市场前景进一步看好。

⑶以公共服务、商业开发的为目的的国家层面的千万级现代图片数据库和若干层级、不同类别的百万级现代图片数据库、摄影图片交易平台、图片银行的建设，将会为商业图片市场创造更加便捷高效的交易渠道。

⑷中国摄影产业基地的建设，将推动摄影产业全面发展，使其在作为国家支柱性产业的文化产业中占有较大比重，从而推动创意图片、展览图片、新闻图片等多类型图片产业快速发展，占有越来越多的市场份额。

3、 文化价值

摄影作品的文化价值指的是摄影作品中所表现出的文化进化与发展的背景、文化精神与文化立场，以及应有的文化情怀与追求等。

具体地说，摄影作品的文化价值体现在如下四个方面：

（1）文化精神与文化立场；（2)文化表现与文化形式；（3)文化趣味与文化格调；（4)文化背景的展现与表现。

4、历史价值

摄影作品的历史价值是指摄影作品在历史上的地位和在今天的作用，往往由时代特征和留存到现今的数量来决定。

摄影的纪实作用决定了它与其它艺术样式相比在记录历史方面的优越性，其特定的时空、营造的真实、光影的结合、鲜活的形象等特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历史的长河中显现出永久的生命力。

5、艺术价值

摄影作品的艺术价值主要是指摄影作品所代表的摄影家的艺术个性，风格。

摄影作品的艺术价值是摄影作品满足社会精神审美需要的自然属性，是以审美价值为中心、以社会文化价值为内容的一种认识价值与情感价值高度统一的精神审美价值。摄影作品的审美价值是其艺术价值的核心，社会文化价值是其艺术价值的具体内容。

结 语

经过时代的发展演变，当代摄影作品无论是在其内部结构上，还是在其外部作用上都存在着一个有待于我们去分析、研究、解构的价值体系。

就摄影作品自身而言，它有一个由审美价值、实用价值、物理价值构成的本体价值体系。就摄影作品的社会作用而言，它有一个由社会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构成的宏观价值体系。本体价值体系是宏观价值体系的前提和基础，宏观价值体系是本体价值体系作用于社会的必然结果，二者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辩证关系。

摄影家和广大摄影人要研究和分析这个价值体系，从中领悟出摄影创作、摄影传播的基本规律，并自觉运用这一规律，不断加强学习，提升人文修养，增强创新思维，努力开拓视野，将新知识新思考新理念运用到摄影创作之中，用镜头和影像发现美、感悟美、创造美，不断提升摄影作品的审美价值、艺术价值。要用优秀摄影作品传递和倡导“真、善、美，勤、勇、新”的文化内涵，充分体现摄影作品的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历史价值。要不断增强市场意识，积极投身摄影产业发展，真正实现摄影作品的经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