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都病了,我们不能只顾着给人开药‖零星小语

历史,除了名字都是假的

段子,除了名字都是真的

——孔较瘦

《医学》

某房颤患者急性发作被送至医院。

心律转复后建议继续长期使用“华法林”抗凝。

“医生,你是让我吃那种引起脑出血的药吗?”

“华法林是抗凝药,精确掌控剂量,不至于引起脑出血”

“吃了有啥效果”

“预防看不到效果,不预防能看到后果”

“五年前就有人用中风恐吓过我了,在这五年间,有不下六十个医生劝我吃华法林。但我就是听“养生堂”栏目的专家建议吃三七粉,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数月后,再见到她时是在神经内科,她瘫在了床上。

又过两周,因继发坠积性肺炎、多器官功能衰竭,她挂在了墙上。

世界上总有一小撮人到医院不是聆听专业建议的,而是拼了老命都想给医生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这一堂课,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

『医学是一门用人类智慧去解决人类愚蠢的学问,但很遗憾,少数人的智慧总跟不上多数人的愚蠢。』


《手艺》

某新婚少妇到医院挂了妇科专家门诊。

她的困惑让人充满了困惑:新婚燕尔,本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状态。但他的丈夫却经常偷偷“打飞机”。

老专家为其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确定她并没有妇科病。

妇人排除了自己问题后,大义凛然地拉着男人去找男科专家咨询。男人死活不去,只是吧嗒吧嗒地使劲抽烟。

妇人更觉这里面有事儿,死缠烂打起来。

男人把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恶狠狠的说道:“传统手艺,不能丢!”

妇人微微一笑,把烟头捡起来丢到垃圾桶,轻描淡写地回道,『允许你自娱自乐,但请记住马克吐温先生的教导: 人生,不宜单枪匹马地干太久”』


《伤心事》

老谢的工作是在天桥底下卖烧烤和扎啤。

他的烧烤不好吃,来自青岛的扎啤却原滋原味。

久而久之,得了一个外号:谢扎啤。

谢扎啤六十岁那年因心肌梗死住院了。

他二十岁的老婆哭的一塌糊涂。

虽然眼前这位新夫人是小三上位,但亲朋好友皆为谢夫人的情意点赞。

谢夫人边抽涕,边抱怨: 我儿子真是不幸,摊上这样一个基因不好的人家,老头子的心肌梗死传染给他可咋办嘛?!

谢扎啤听后,不怒反喜、满脸堆笑。

他一直怀疑娃儿不是亲生的,这下心里踏实多了。

『能从谩骂中听到真相,说明病床上的谢扎啤先生脑子依然清晰。毕竟骂人总是发自肺腑的,而夸人却往往言不由衷』


《心病》

我那住在山里的老姑父靠喂兔子、卖兔毛,供养了三个孩子读大学。

那年我去看他,他正在山上放牛,他为昨天兔子淋了一点雨水而叹息。他说兔辛苦,毛都奉献了出来,不该让兔再着凉。

后来姑父进城看望孩子们,馆子肯定还是要下的。老板娘端着菜谱,不断向姑父推荐推荐他们的特色菜:麻辣兔头、香辣兔丁。

老姑父环顾四周,看到旁边人戴着手套,啃着兔头的场景,像遇到了吃人的鬼怪,菜谱上的照片,像极了老家那只叫老白的兔元老。

没见过世面的姑父,落荒而逃,他这辈子都不想到城里下馆子了。

越老越顽固的老姑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这样小心体贴着他的兔,最终只是体贴了城里馆子中一盘毫无知觉的麻辣兔头。

『我们长大了,活的都不怎么在乎配角的喜怒悲欢了。但不要忘记,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我们都是彼此眼中的配角


《中国圣母院》

新闻头条:《自服中药附子,烹制不当致中毒;心脏室颤发作,电击过多被烧焦》

热闹的都在评论区

  • 医院太黑暗了,抢救病人把皮肤都能烧焦,红包没到位?”

  • 楼上正解,老夫隔着屏幕都知道他们是按电击次数收费!

  • 其实电击是救命的,我觉得问题在于他们能量选择太大。

  •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国民党整人的把戏都被医生们学的门清!

  • 二十多年了,我感冒从不去医院,知道为什么了吧。

  • 为了博眼球,这群医生竟然说中药中毒,真是醉了,谁都知道中药没有毒副作用。

  • 红包不到手,包你命没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除了殡仪馆就是医院。

  • 从人道主义,急诊就不该收费!

  • 从人道主义,住院也不该收费!

  • 从人道主义,生病应该得到国家补贴。

  • 呵呵,古代中国盛产孔子孟子庄子,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你们这群“喷子”了呢?

『雨果先生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养了一群不向暴力屈服的女子,中国没有圣母院却用社会主义的余粮养了一大群圣母婊』


《我当真了》

作为哲学家的老妖又来成都了,约酒是必须的。

哲学家的名头是我为他加封的,国家有关部门至今尚不承认。

论酒量,他不如我;论酒后境界,我不如他。酒后的我,喜欢醉里挑灯看片儿;酒后的老妖,喜欢醉里挑灯看贱,贱人的贱。

这次他向我兜售了他的人生三大悲惨事件:

  • 辛苦写的文章没人看

  • 最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胖子

  • 医生把医学当成神圣的事业,病人却把它当成了笑话

老妖是爱写作的心内科医生,被他读者冷嘲过,被他的情敌热讽过,但是他最受不了的是被一小搓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奚落。

张爱玲也有人生三恨: 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但当我听完老妖的恨事,物伤其类,心中更加悲凉!

是啊,为什么世间总是这么多怪事: 那些被你我辛苦当成心肝宝贝的人儿、事儿,怎么到了别人哪里,就他妈的什么也不是了呢?

我的结论是,我们所有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真正懂你懂我的人。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曾是某人一生的挚爱,我们每个人也都曾是某人心中的贱人。

那晚我和老妖都喝大了,两个人都是搞医学的,最后却发现大家都被医学搞了,搞的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两个面有菜色的醉人趔趔趄趄走在成都街头,仍扯着破锣嗓子歌唱……

『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骄傲』


《开会》

媒体见面会又开始了,江湖各路人马纷纷发言。

“当一个新闻过分离奇、过分情绪化、过分细节化,那么它虚假的可能越大,后期反转的可能性越大。”

“同意,新闻这玩意儿,事儿越大,字越少”

“我在大陆当了二十年记者,却发现医学界没有新闻,最大的新闻是医生挨揍!”

“世界上最大的不是头条,是理,道理的理,真理的理!”

“我不同意,最大的难道不是法律吗?”

“本来是的,但现在法律的脸都快被医闹打完了,被坏人打完了。他们现在还在打,打脸的声音老响了,不信你仔细听……

『啪啪啪啪啪』

看到这一幕,站门口的精神科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实习生说: 这一批病人以前是搞医学的,他们脑子病的都不轻,胡言乱语没啥好转记得明天全部给『电击』治疗

我是非著心内科医生孔较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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