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贺书棋:【李员外】(小小说)
李员外
从前,有一个李员外,一位度员外,他俩都地有千顷、钱有万贯,是有名的大富户。
李员外秉承父业勤于管理,日子越过越好;度员外从小娇生惯养奢侈成性,父母亲死后不善理家,成天吃喝嫖赌,几年以后就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妻离子散,成了光棍一人。为了活命在这家蹭点、那家要点,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什么人格,什么颜面,也顾不了许多,乞丐似的混到四十多岁。
李员外是骡马成群、妻妾众多、丫鬟婆子、前呼后拥,要多么风光有多么风光。久而久之,一是过于操劳,身心疲惫;二是生活不太讲究过于肥胖;三是脾气大,一不顺心就发脾气。这一天,与儿子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就大发雷霆,谁知正嚷之时,李员外突然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一口气没上来就停止呼吸一命呜呼,“死”了!他儿子李少爷虽然懊恼也无力回天。找来大夫也无济于事,就赶快准备丧事。
度员外知道这件事,认为有机会蹭他几顿酒饭,就到李员外门前嘟念着:“李员外没有死怎么就办丧事?李员外没有死......”一个佣人听说以后就告诉大管家,大管家看见是一个叫花子似的人就以貌取人说:“去去去,给他个窝窝头让他走吧!”就干别的去了。
度员外还不死心,继续说:“人没有死就办丧事啊!不让人耻笑吗?”那个佣人觉得蹊跷,就告诉了李少爷。李少爷正在为气死父亲内疚哩,听说父亲没有死,马上说:“快请!”度员外慢条斯理地说:“得先让我吃饱喝足才能救人。”李少爷吩咐赶快好酒好饭伺候。
度员外酒足饭饱以后说上厕所,佣人给他指了地方,他喝的酒太多了,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走到马棚里去了,马棚里面马粪、马尿很多,被马踩的到处是稀泥。度员外迷迷糊糊地的滑了一跤躺在马粪马尿中。他想挣扎着起来,结果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他略微清醒以后就爬起来,搓着双手的泥,这一搓,搓起了豆粒大的几个泥团,度员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慢慢向停“尸”处走去。
这时候人们正准备给李员外穿寿衣鞋帽,度员外走过来说:“快躲开,让我给李员外喂药!”大管家知道是李少爷让他来的,也不敢拒绝,怀着看热闹的心理让度员外给“死”去的主人喂药。度员外把“药丸”放在李员外的嘴里,用白开水冲下。过了一会,只见李员外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慢慢睁开眼睛。度员外、李少爷赶紧把李员外扶起来,李员外打了一个哈欠说:“我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李少爷见父亲活了过来真是喜出望外,让人赶快把父亲扶到堂屋,熬人参汤让父亲喝;派人给度员外沐浴更衣,在书房泡上好茶,让丫鬟仆人像上宾一样招待伺候。
原来,李员外生气上火血往上涌患了摇头懵,突然倒地不省人事。请了个庸医一摸脉没有感觉,就说人已经死了,一家人就准备丧事,才给了度员外一次表演的机会。其实,李员外因为太胖,再加妻妾太多房事过勤身子虚弱,庸医的手又皮糙肉厚,微弱的脉搏没有摸出来。度员外给李员外吃“药丸”时又晃动又灌水,再加上马粪尿味地刺激,使李员外醒了过来。
李员外身体好转以后,听说是度员外救了他一命,把度员外留在家中视为菩萨似的供养。度员外心知肚明,是自己歪打正着才救了李员外,怕以后露了馅,不敢久留,就想告辞。无奈,李员外父子二人苦留,李员外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你再过流浪生活我心里过意不去,也让大家笑话我!”李少爷也说:“度大叔,你不但救了我爹,你也救了我,不然,我气死爹的臭名得跟一辈子,让我后半生没法抬头;你走了我也没法做人,别人会说我没良心,对救命恩人也不容。”度员外只好留下来。
日久天长,两个员外无话不说,度员外说:“我真的不会治病,那一天我是想到你家混顿饭吃,结果你就醒过来了,这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让我赶准了。你就让我走吧!不然我也不安心。”李员外说:“什么也别说了,你要不来,他们就把我当死人埋了,咱兄弟俩还能在这儿说话吗?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你就心安理得的在这儿住着,千万别多想。”
度员外虽然穷困潦倒,但是通过自己的经历也悟出一些道理,他想:“我在李家这一年多,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的吃着,肚子是填饱了,却觉得身体大不如前,以后,我要多吃清淡点的青菜类的东西,少喝酒,多干活,看看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有精神。”他想到做到,以后肉类逐渐少吃,还故意不吃饱,饭后到花园走走看看,帮助花匠松土除草,半年多以后,感觉心情也好了,身体也健壮了。他问经常伺候的丫鬟仆人:“你们说,我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们都说好多了。度员外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这一天,两个员外品茶闲聊时,度员外说:“这两年你对我关心备至,我也无以报答......”没等度员外说完,李员外说:“你这样说就外道了,你救命的恩情我永远报答不了......”度员外也没让他说完就说:“你听我说完,我琢磨出一个方法,可能会使人少得病、精神好,或者还能寿命长。不知你是否愿意试一试?”“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听,就是死了也不后悔!”“没那么严重!方法是:‘多吃青菜少吃肉,多喝米粥少喝酒,心平气和胸怀宽,多做善事敬佛祖,房事有度多休养,勤于农耕多走走’。不知李员外愿意否?”“好!就这么办,儿子,告诉厨房,以后多做青菜少用肉。”
李员外为了实践度员外的办法,首先遣散妻妾。除留下原配夫人及其子女外,不愿意走的带着子女每人50亩土地、男孩每人在别庄一处宅院、女孩一份嫁资;愿意走的一张休书、每人50亩地钱、男孩另加一处宅院钱,女孩一份嫁资。另外,每人可以带丫鬟或佣人一名,每人土地10亩。男孩不愿意走的由大妈抚养。其次,把家务之事全部交给儿子李少爷掌管。一再交代儿子:要与人为善、照顾好留下来的弟弟妹妹、照顾佃户,施舍穷人,供奉祖先佛祖,救济老弱病残。并把以上内容书写成文作为遗属嘱。
李少爷执掌家务以后,完全按父亲的意愿去做,他首先派人寻找回度员外离散的妻子儿女,给他们良田二百亩,四合宅院两套,让度员外一家团圆,使其无后顾之忧。又把各位姨娘、弟弟、妹妹的家产如数交割清楚。又给佃户减租,救济需要救济的人。受到众人爱戴、拥护,获得孝子、善人之名。
李员外不管家务以后,经常与度员外到花园浇水、施肥、剪败花、扫落叶;闲时品茗赏花、谈古论今、赋诗联对;还去河边钓鱼,田间除草;也外出拜佛求仙、游山玩水,玩的快活,玩的开心,玩的舒服。真是闲情逸致、心情舒畅、心旷神怡、身体健壮,二位员外都超过百岁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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