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3月25日｜日常

一早起来，洗了个澡，也是让自己从醉酒的困顿中清醒过来。

洗完澡，打开电脑，先整理好流水账和公号，收拾好行李，下楼吃饭。准备去仁怀的胖子给我推荐的羊肉粉，据说这是遵义市里最好的羊肉粉，离我住的酒店很近。

路上看到微博江涛有圈我，他写了一条长微博，《我印象中的杜钢建老师》。我理解江涛的意思和立场，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评价。犯病的，又不是只有杜一个。 过去曾经不错的人，帮过人的人，跟祖上曾经阔过一样，不等于现在还阔，还不错。 人虽然复杂，但还有基本的东西可观察，基本的德性。大可不必为人辩护。

路上问了两人，在一个巷子里，终于找到了胖子推荐的羊肉粉。巷口还有摊子。生意似乎不错，我去的时候，有二十人左右在就餐，还有打包走的。但账房还说现在是淡季。问账房一天能卖多少碗，账房说，这得问老板，打工的不知道。好吧。

味道还不错。一碗羊肉粉，足以慰酒胃。不过，其实我应该点加肉加杂那种的。哎，落子无悔……

吃完早饭，决定遵义走一走。我住的地方离遵义凤凰山和遵义会议旧址都不远，且有水，路况还不错，风景也好，要是有太阳，应该更好了。其实遵义的自然人文环境都不错，有山有水绿树环抱，城市也有历史，惜不能认真寻访。于是走了一圈，顺带参观了一下遵义会议旧址。无论从哪个方面理解，这里，都是改变中国命运的关键地方。

纪念馆里陈列的，我没仔细看，大概和井冈山大同小异吧。因为赶时间，我匆匆而过。

太新了。

回宾馆的路上，看张老师已几次跟我联系，抱歉，赶紧回宾馆。

路上看社交媒体，都在谈武大，上海静安区常德路的店牌，都是虚妄的正义和绝屁的审美…… 愚蠢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真的就像朋霍费尔说的那样，十分肯定的是，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而不是理智上的缺陷。

也是一种人性的缺陷。

退完房不久，张老师即到。昨晚喝酒，张老师提到要带我去看赤水的土城古镇。这个方向，其实是要逆转回茅台方向的，挺费事的，但张老师觉得值得去一看（建光也跟我推荐了），于是恭敬不如从命。

路途很远，二百多公里，我路上犯困了。中间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下，到土城古镇，已是午间。早上阴沉的天，上午就晴了，太阳很好。在天无三日晴的贵州，今天老天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张老师过去到过土城古镇，就在赤水河边上，过去是个大码头，镇上有十八帮，附近正在大兴土木，造游客中心，准备商业开发，现在的门票是55元一人。

与其他地方开发的古镇相比，土城古镇，虽然也有局部开发，并有诸多三渡赤水的纪念馆址，但整体感觉，还是保持着西南古镇的风貌，悠闲自得，安逸不躁，不像那些著名的开发古镇，都是一个现代腔调。

土城古镇规模还是很大的，石板路，上下的台阶，商帮大屋的石墙，都透着朴实顽强。靠近出口一端的街区，则比进口处要热闹得多，茶馆打牌的人一桌又一桌，一家又一家，非常热闹，理发店各式商店也不像其他地方一样现代——有些像八九十年代，镇上的人，也大多是老人，但人的精神面貌很好，自在满足。恍若世外桃源。不过，游客也以老人居多。

中午在老街吃了5个苕汤圆，2元一个，跟我喜欢的故乡的团子有些类似。不过这是用山芋粉做的，完全没有山芋的味道。我很好奇山芋粉哪来的那么黏性和韧性，老板娘说她加了蕨根粉，苕汤圆吃起来就不粉了。

张老师说，土城这边，特别流行这个，贵州其他地方，似乎没怎么见。土城古镇商户几乎家家户户在做。土城古镇上面的新镇，也都是做苕汤圆和苕丝糖的。这也可知这是本地特色。

今天贵州的太阳很好。土城古镇在太阳下，其实也还是感觉很不错了，尤其在靠近水边被绿树环抱的阁楼。我跟张老师慨叹，若能拥有一幢在树丛中的屋子，有书有酒有茶有朋友，人生足矣。嗯，今后不用管家里事的时候，可以找一个这样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

古镇上几个博物馆，贵州航运博物馆、盐帮博物馆等都值得一看。建光跟我提的老袍哥，似乎没见到。

此处离四川重庆近，那边来的游客多，讲话也更像四川话。

看着次第开放的海棠等春花，我拍了几张照片，盗改了佩索阿《恋爱中的牧羊人》 ：

“太阳高悬，眼下是春天。

我想起了你，内心是完整的。”

我觉得很贴切自己的心境。佩索阿第一句是“月亮高悬夜空”。

从古镇出来，则是新镇，又是一种风格，现代，快节奏的风格，当然，跟东部比，也还是要慢许多。

今天走了不少路，虽然膝盖在上下台阶颇多不便，还是走了下来，要抓紧改另一种锻炼法了。从镇上走出，我和张老师决定返程，还有二百多公里呢。路上在一个服务区也稍事休息了一下。

L找我，想让我给他们做的某刊当顾问，我同意了。

傍晚顺利抵达遵义虾子镇，张老师给我点了一碗虾子羊肉粉，羊肉羊肉羊杂都加了些。我一直以为是加了虾籽的羊肉粉，跟我小时候宜兴和桥的虾籽酱油似的。原来虾子只是个地名，是中国最大的辣椒交易市场。据说这里的虾子羊肉粉碾压一切。

吃饭的人不少。味道不错，今天吃得慌张，像小孩一样咬了舌头。

一碗虾子粉后，张老师送我到机场，今天太辛苦张老师了，感激只有铭感于心。王老师又跟我联系，说昨天在永兴买的茶，要送我，他正好要来机场接家人，让我稍等一会。一会儿工夫，王老师夫妇也到了，他并坚持帮我安排一下。其实于我而言，只是读书而已，有张椅子即。安检进去后，认真读书。

“目光短浅的竞争和对抗……恰恰是传统遗产的特有性质。传统遗产所关乎的一切，就是坚持我们是第一的和最好的，并颂扬我们自己的东西，而排斥他人的东西。”

“根深蒂固的目光短浅引发冲突；无知啧抑制互惠。我们因我们的传统而糊涂，眼中再也看不见他人的传统，我们不仅因此逃避比较自己的优劣，也丧失传统的优势。”

戴维·洛温塔尔在总结其不朽的、多面的研究时这样说。

晚清以降，对复古的腆颜吹捧和对传统的强横捍卫，本质上不过是一种既得利益恐惧改变的怯懦的路径依赖，无论是学识渊博的长者还是懵懂无知的青年。

候机时读书。飞机延误，继续读书。

“偶尔的开放性”

2016年施瓦茨在纽约时报文章查提到的一个概念，读到似乎有些感触。可以此写篇文章。

登机后，先睡了一觉，醒来接着读书。困了就睡觉，醒来接着读。在飞机降落的时候，把鲍曼的《怀旧的乌托邦》读完了。我很受启发教益，虽然我并不完全赞同鲍曼的观点。

飞机降落后，照例经过了漫长的滑行，才停靠下来，延川帮我叫的车早到了。

从机场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躺下已经三点多了。

关于老朱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