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瑞易行杯”我和我的美域蓝田征文50号作品】焦旭辉:小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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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634期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小城记
文/焦旭辉
归时恰逢故城阳春三月天
熏风摇着酒旗茶幌遮人眼
花糕盈了满坊久违的香甜
伴着孩童放纸鸢
……
对于小城,最美的印象当是这首超级喜欢的《小城谣》了,短短几句歌词,却使人浮想联翩,涌现的还都是诗情画意。是“三月三,天水南”的烟雨江南;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浩渺洞庭;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千古一聚;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春日远足;当然还有明媚春光,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有孩提童趣,是“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走过许多大城市,最后却驻足在小城。
这座小城的很出名,出名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中国众多的中小城市里算是比较独特了吧。还是要归功于那些看似文弱的诗人,似乎谁也说不准他们薄薄的青衫里究竟蕴藏了多大的能量。这回是诗风比较诡异的李商隐,名曰:《锦瑟》,句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一如他的为人一样,在浩如烟海的唐诗长河里这首诗也算是比较隐晦迷离的。蓝田,即是这座小城的名字,周礼“玉之美者为蓝”,故得县名蓝田,秦献公六年(公元前379年)置县,至今已有2300多年历史,是中国历史上置县历史最早的县之一,这个最早可不是自封的,有充足的证据佐证,早在上古时期,中华民族的祖先之一——“蓝田猿人”,就在蓝田县公王岭一带活动,并逐渐散居于灞河中下游,成为中华民族繁衍生息、创始文明的最早开端之一。“玉生烟”,诗中的玉即是“蓝田玉”。中国四大名玉之一,著名的秦始皇传国玉玺即为蓝田水苍玉所制,有了这二者的佐证,无论走到哪儿,说起自己的家乡,蓝田人都是自信满满,好比他们的历史第一课学到中华民族的起源时,老师云淡风轻的随手一指,言曰:中华民族最早的祖先就在我们这儿,生硬的课本就变成了鲜活的日常,这大概是孩子们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堂历史课了吧。在这个十足看重历史的国度,这何尝不是文化自信的一种体现?
这座小城很美,“终南之秀钟蓝田,茁其英者为辋川”。中国名山大川众多,我唯独对终南山情有独钟。唐代大诗人王维晚年便是隐居在此。他依据辋川的山水形势植花木、堆奇石、筑造亭台阁榭,把20余里长的辋川山谷,修造成兼具耕、牧、渔、樵的综合性园林胜地。在这个自己打造的“世外桃源”里,他模山范水、练赋敲诗、泛舟往来、鼓琴唱合,写下了40余首五言绝句,取名《辋川集》。成为传之后世的宝贵精神财富。在辋川,登山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探水是“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访田园是“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赏夜月则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待亲友就是“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后人称王维为“诗佛”,言其诗画充满了浓浓的禅意,这个禅意,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辋川的秀丽山水,苏轼评价云:“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一道山川,一位诗人,中国山水田园诗的极高峰由此缔造。如果说辋川山水给了仕途失意的王维精神上莫大的慰藉的话,对唐代的另一个大诗人韩愈而言,则是“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惆怅与悲壮,蓝关,即是蓝田关的简称,正是在这个著名的关口,因“一封朝奏九重天”而“夕贬潮州路八千”的韩愈见到了赶来送自己的侄孙韩湘,给他留下了“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殷殷嘱托,语虽悲酸,却悲中有壮,表现出他“为除弊事”而“不惜残年”的凛然正气。大概是造物主格外偏爱这片土地,除了有名山秀水、古道雄关、蓝田还有一片神奇的热土——白鹿原。史载周平王东迁之后,曾有白鹿游于此原,因得名白鹿原。早在商代时人们已在这块土地上耕牧冶铜,经过历代垦殖,成为盛产五谷的肥田沃土,一千多年前,白鹿原是茂林参天,芳草铺地,沃田相间,鸟兽追戏的幽胜世界。唐高祖、武宗等皇帝常来此游览校猎。若逢秋获雨后时节,鹿原天高气爽,禾穗含露,金谷玉米,殷实硕壮。谓之“鹿原秋霁”。当然,使这片土地蜚声中外的还是要归功于一个文人——陈忠实。他以自己脚下的这片黄土地为根,历时六年多,写就了一部渭河平原近现代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绘就了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白鹿原》问世之后,一时“洛阳纸贵”,被称之为一代奇书。“方之欧西,虽巴尔扎克、斯坦达尔,未肯轻让”。就这样,从王维到韩愈再到陈忠实,从辋川到蓝关再到白鹿原,这片土地因历史而厚重,因现实而不朽。
这座小城的人也美。“西安的女娃喜欢有话撒都直说,就像这城门儿娄子四四方方的洒脱”。正如这首流行的《西安人的歌》的歌词所描述的那样,其实不只是西安女娃,关中人,乃至整个陕西人都是直来直去不拐弯的性格。许多外地人初来西安,往往被当地人说话的语调吓到,听起来像是要吵架的样子,这种平铺直叙的说话风格何尝正是秦人率真坦诚的一种体现。一如流行于这片土地上的秦腔一般,铿锵有力,高亢激扬,荡气回肠。又如关中人的经典吃食——裤带面,碗又大又圆,面做的又宽又长,配之以浓醋,油泼的辣子,往往一根面就是一大碗,当地人把吃面谓之“咥”。从字面意思看,吃至极致谓之咥,引申为吃的很过瘾的样子,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关中人实在实在是豪爽。“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懒汉高唱秦腔”。许多外地人对关中的印象大抵如此。但真正接触后却发现是这种说法是不负责任的。这座小城的人很勤劳,沿街店铺的门都开的很早,即使早上没什么顾客,但勤劳的基因似乎已经注入了关中人的血液,战国时期,秦国能从一个蛮夷之国到最后一统八荒,与秦人的勤劳也有很大的关系。即使在大冷的冬天,这座小城的人会早早地起来,活动筋骨,和邻居聊聊天气,话话家常。既强身健体,也和睦邻里。睦邻也是这座小城的传统。北宋时期,蓝田有一吕姓人家,兄弟四人皆聪慧好学,进士及第,故得“一门四进士”的美名。兄弟四人所撰的《吕氏乡约》,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成文乡约,对后世影响极大,尤其到了明清时期,为基层缙绅整饬一方社会组织秩序及挽救世道人心提供了行之有效的规则。其中所崇尚的“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等条目朗朗上口,易记好学,极大地提振了陕西基层社区居民的文明程度,史家说自此“关中风俗为之一变”。其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追逐大城市的车水马龙,物阜繁华似乎是这个时代人们的一种本能。但即使走的再远,也不能忘了为什么而出发,时不时回首,到小城去寻找那份静谧与温馨,也算是一种最美的遇见吧!
关于作者
焦旭辉:男,汉族,1995年1月生,现为蓝田县文化和旅游体育局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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