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和他的小说《会真记》 图片欣赏
元稹,字微之,河南洛阳人,唐代著名诗人。他8岁丧父,少时贫困,25岁起步入仕途,后历任高官,52岁时病逝于武昌节度使任上。
元稹以诗著称,他的诗与当时的白居易齐名。就像盛唐时期的“李杜”一样,中唐时期的元稹、白居易同为诗坛领风骚者,所以被人们并称为“元白”。提起元稹,人们立刻就会联想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此句摘自元稹为纪念亡妻韦丛所写的诗《离思》,表达了诗人对妻子的忠贞如一,因而受到人们的称颂和喜爱,成为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
除了写诗以外,元稹还写了一篇非常有名的小说《会真记》(又名《莺莺传》),后来这部小说经元代戏剧家王实甫改编成杂剧《西厢记》,从而使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变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然而,王实甫改编的《西厢记》只是节选了《会真记》的前半部分,改编后的剧本与原作有所不同:一是增加了红娘这个角色;二是改成喜剧结尾,把崔张二人的分手改成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实际上,在原作小说《会真记》中有情人并未成为眷属。张生与莺莺成其好事之后,张生要去长安赶考,二人痛哭诀别。张生去长安后当年没有考中而留在了长安。张生给莺莺写了一封信,还给她捎去了花粉和胭脂。莺莺给张生回了信,随信送给张生玉环一枚、头发一缕,文竹茶碾子一个。信中说:“临纸呜咽,情不能申。千万珍重!珍重千万!玉环一枚,是儿婴年所弄,寄充君子下体所佩。玉取其坚润不渝,环取其终始不绝。兼乱丝一絇,文竹茶碾子一枚。此数物不足见珍,意者欲君子如玉之真,弊志如环不解,泪痕在竹,愁绪萦丝,因物达情,永以为好耳。”
元稹在小说中写道,张生是自己在京应试时的同学,张生把自己的艳遇详细地告诉了元稹,还说自己已经决定终止这段恋情。元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张生说:“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乘宠娇,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他的意思是说,美色是祸水,商纣王、周幽王都因沉湎女色而亡国。我的德行不足以抵抗妖孽的诱惑,所以我现在必须忍住我的情感,断绝与莺莺的继续交往。
又过了一年多,张生在长安考中当了官,在长安娶别人为妻,莺莺也另嫁他人。有一次,张生因事路过莺莺的家乡,他找到莺莺的丈夫,请求以表兄的身份见莺莺。莺莺拒不出来见他,张生再三恳求,莺莺就写了一首诗送给张生,诗云:“自従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又过了几天,张生要离开这儿了,又去莺莺家辞行,莺莺仍然不出来,经张生恳求再三,莺莺又写了一首诗送给张生:“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二人联系从此断绝。
本来,这只是元稹写的一篇小说。但是因为元稹的名声和身份太显赫了,所以历代就有许多名人出来考证。到了宋代已经有人根据确凿的史实作出结论说,《会真记》实际上是一篇自传体小说,小说中的张生就是元稹自己,小说中崔莺莺的原型是元稹的表妹崔双文。到了近代,著名学者林语堂、鲁迅、陈寅恪等大师都肯定了这一结论。
元稹赴京应试,在他24岁那年考中并当了一名小官(秘书省校书郎)。他的文才为地位显赫的韦夏卿所赏识,韦夏卿有意招他为婿,元稹遂断绝了与表妹崔双文的来往,娶韦夏卿的小女韦丛为妻。七年后,韦丛病死。又过了两年元稹先纳一妾,再过数年,他续娶了一位名门望族的女人裴淑为妻。陈寅恪先生评价元稹,说他“自私自利!综其一生行迹,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岂其多情哉?实多诈而已矣”。鲁迅认为,会真记小说的后半段中借用张生的话用来辩解自己对初恋情人始乱终弃的行为,足以说明是元稹在为自己开脱,鲁迅说“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
当然,也有不少论者对上述结论提出异议。他们认为:张生绝非元稹自寓,在张生形象中确有元稹的影子,但影子只能是影子,不等于元稹本人。“仅仅根据作家塑造出来的小说人物之行踪,勾勒作家之生平,甚至编入年谱,写入传记,并以此抨击作家的人品,显然是难于服人的。”
图片欣赏——重庆夜景(图片摄于2013.7.1日,地点:南山一棵树观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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