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朋友圈 | 王钦若说我是上天派来的宰相 你们信不信

四六九

王钦若是有宋一朝第一位籍贯南方的宰相,诡计多端,毫不利人专门利己,在同事们之前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搬弄是非的事儿多了去了,前文备述,此处省略,只挖一下他的小出身。
小王出生贫苦。母亲李氏怀他快临盆时时江水暴涨,冲毁了他们的房子,李氏拖着笨拙的身子来到黄鹤楼下安顿下来。房子虽然简陋,但屋顶终日祥云缭绕,有会望气的人指指点点说这个屋子里要出贵人,还有好事者远观天象竟然看到天上飘着“紫薇”两个字。不得不说,王钦若的家乡这里的山歌排成串,这里的人民有远见,不仅如此,人人会写剧本,个个能掐会算。但是并没有谁舍得给王钦若投资。没有发迹之前王钦若不得不靠打秋风度日,秋风苦寒,在政府打零工的王钦若瑟瑟发抖,书读不下去,他只好悄悄钻到同事的被窝里,抱着人家取暖。被他抱着的同事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像一条小船,停泊在宰相的肚子里。卧榻之侧能够容下王钦若酣睡,也是这个梦在支撑着那位同事。
王钦若不是每次打秋风都能如愿以偿,他参加乡里祭祀活动的目的不是敬神,而是为了仪式结束后讨一块肉吃。可是人家却装作不认识他问谁呀?害羞没得也来打秋风。王钦若期期艾艾可怜巴巴说我是一个秀才。秀才有啥能耐?会写诗。写首诗看看。仪式现场并没有笔墨纸砚,王钦若咽了一口唾液,就地取材拿起一个燃烧过的木炭,在一张猪皮上写诗:大海呀,全是水。骏马呀,四条腿。大家一看还真是好诗,典型现实主义废话。后来这首诗传到京城开封,时任开封市长的赵恒了评论说这首诗大气。君臣缘分从那个时候就有了定数。但彼时贫穷不但限制王钦若的想象,还给给他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等老子有钱了,要你们好看。
走呀走呀,走过了春秋冬夏,王钦若无比窘迫走在漫漫国考的路上,和洛阳一位志同道合的秀才相遇,走到圃田两个人失联了,秀才让家人去找,家人逢人就问看没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秀才?路人甲摇头,路人乙说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的里面有一个庙,你说的那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庙里,在庙里高谈阔论大碗喝酒大口吃斋(rou)。秀才赶到那个庙里,看见王钦若酒后倦怠昏昏欲睡,问他和谁喝酒了?王钦若笑而不答,指指天。天上的星星不说话,但是小王同学就要鱼跃龙门啦。不要小瞧心理的力量,不要说小王同学后来补上的这些小剧本全是无本之末无稽之谈。
省考之后,王钦若需要一封举荐信,通过各种小桥流水以及裙带帮衬,他找到在江南任职的张齐贤,张齐贤把他推荐给在京城开封做官吴越钱王的后人钱易。
比起钱家归顺大宋其他叔伯、兄弟的荣宠,幸运之光似乎总是在钱易头顶漂移偏离。钱王审时度势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第一个接受大宋全方位的管理,把小桥流水斜阳如醉,丝竹管弦明月初升的吴越毕恭毕敬献给大宋,投桃报李,大宋对钱家的封赏一纸红头文件附了很多下页。可是,小黄门宣读文件嘶哑了尖细的嗓子,唯独没有钱易和哥哥钱昆。哥德巴赫猜想估计可能大概跟他们的名字谐音有关,“迁移”、“乾坤”对于江山变了个戏法就姓宋的赵氏王朝来说,都是敏感词。政权不能迁移,乾坤不能重置。
钱易跪在钱家谢主隆恩的人群中,眼中有泪,心里憋屈却一万个不服气,他立即马上立下信念,考不上大宋的状元,我还得姓钱。可是生活在钱易意气风发元气满满参加国考时,扯了一根绳子,绊住了他。钱易拿到卷子,三道考题一挥而就,全是标准答案,提前交卷。可是,皇帝却说这样有失稳重的人怎么能委以重任呢?不但取消他的面试资格,还取消他的考试成绩。但是,他却意外以学习好才思敏捷出名了。成了网红才子。
毕竟是王室后裔,抗击打能力超强。尽管他心里一万一千个不服气,仍然再接再厉卧薪尝胆。咸平二年(公元999)年,再次参加国考,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次考。老子一定是天下第一。可是,造化弄人,明明是第一的成绩,却被主考官和谐成第二名。这次钱易烦了,直接给宋真宗写了一封信,骂主考官不是东西有眼无珠。宋真宗说主考官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你就排到第三名吧。钱易说,我去。不过钱易懂了,现实和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成绩和工作永远都不是评判优劣的标准,皇帝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考个第一也没有毛用。
钱易工作之后,不温不火尽职尽责,回到家写写大字,看看易经,参悟一下人生命理,和同好谈谈易经心得。王钦若拿着张齐贤的推荐信来了。
钱家的传达师傅看王钦若长得都跌破了发行价,从鼻孔里看不起他。王钦若大声说我穷我丑,是我的错吗?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声音惊动了在客厅和易经研究协会高级会员闲聊的钱易。高级会员侧耳聆听,然后皱着眉头说出经过智慧大脑判断和来自宇宙暗物质合成的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表里如一,必将是富贵天下。不知道是不是隔墙西施,请他过来我看一眼。王钦若来到客厅,钱易见他窝瓜头,老鼠眼,猪不啃的南瓜脸,后颈还长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肉瘤,形容又十分猥琐,由不得心生厌恶。高级会员则惊为天人,毕恭毕敬深情瞩目小王:你不为官做宰,天理难容。钱易的脸上肉眼可见两个大写的不服:宰相就这德行?不得不说,颜值担当全人类乃至所有生命的梗,同一片池塘里的蛙,长得青山绿水是青蛙王子,长成烂泥巴模样就是癞蛤蟆。高级会员连忙上前捂住钱易的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没营养缺少蛋白质的话尽量不要讲了。宰相那个朝代都有很多,但是能够在这位置上大于宰相的人,非他莫属。但是,他五行也有致命的不足,将来断不了子,怕是要绝孙了。钱易开玩笑:莫非我还仰仗他栽培提携?高级会员语气紧张:时不我待,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儿?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王钦若出道的小剧本基本上杀青了。有背景说背景,没有背景主题就要往天意上靠了。
参考资料:《宋人轶事汇编》丁传靖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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