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张涛:染坊院子-----我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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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08期︱
编审|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染坊院子-----我的老屋」
文|张涛
染坊院子,顾名思义就是开染坊的地方。从我能记事起,我们“院子”人就已经不在经营染坊生意了。听院子伯伯说:“在过去少食缺衣的年代,我们“院子”人经营染坊有着丰厚不菲的收入,日子在村里也算的上好”。闭目遐想,昔日的染坊院子,人声鼎沸,门前车水马龙,是何等繁忙的景象?
我们院子是长方形的四合院,深约五十米左右,三间瓦房宽,呈前低后高之势,住着七户40多口人。入院三间瓦房中间是来回出进的巷道,有一米五宽,进了院子后,两边分别是厦子,也就是陕西八大怪中的“房子半边盖”,中间是通道也是滴水地,下雨时人们出进走房檐下。进院子约三分之一处又是三间瓦房,巷道留在中间,有三米宽,巷道上边是棚楼,放柴火或者其他用做生产的工具。穿过巷道又和前院一样,厦房分于两边,出巷道约八米的右边是供全院人吃水的井房,最后是三间瓦房,巷道留在南边,宽度和入院的巷道等宽。从空中俯视这种建筑的布局,是不完全对称,但又有着一定的比例关系,比如前院浅后院深,两边的厦房错落有致,听说在先辈时期是请人专门看过的。前院住着两户13口人,后院住着五户近三十口人。我出生在染坊院子的后院,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学三年级时,我家七口人,我姊妹三个也渐渐长大,家里的一间半房实在住不下,经申请,队里才给划了新庄基,这才搬到了庙下又叫桃园的地方,但我更多的儿时记忆还是留在了染坊院子。
我们小时候不像现在,玩具这么丰富多彩。那时候只有弹球,纸包子,“赢泥摔炮”,老爷胡(用废纸折的小三角),滚铁环,链子抢……等。一到放学或者不上学的时候,院子就变成了我们孩子的王国。天晴的时候我们在院子空地里玩儿,下雨我们在巷道里玩儿。有时候难免因为输赢不公而打架骂仗,但是过一会儿就又好了,用大人的话说:叫见不得离不得。由于我们院子靠村北,是去学校必经之路,院子里娃又多,同学也多,可以说院子里承载着全村娃们的快乐。就像电视剧《婉君》里的婉君一样,她是踢垫子长大,而我们男孩是玩着弹球,摔着包子;女孩子是踢沙包,轮着绳子,跳着皮筋长大。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院子里“大大”们陆续分别成嫁。院子里的人更加多了起来,地方也显得格外窄区不便。这时候院子里的“兄弟们”分家析产后,就开始在庙下的新庄基,盖房立业。我上了高中后就很少再回院子了。如今院子只剩下三户人家了,其中两户伯伯在购买置换后分别在院子两头盖起了二层小楼房,因为中间的伯伯是工人把家安置在了韩城,老房还保留至今,所以原来前后的巷道还留着,以便出进。
这次回院子,是因为前院一位伯母的离世,按我们当地的习俗,我是孝子,得送伯母最后一程。伯母一生为人忠恳,勤劳善良,养育了一儿三女,如今子女都成家立业。伯母教子有方,我堂哥和堂嫂都是为人师表的教师,孙子辈学业都出类拔萃。正到了享福之年,谁知老天无情,让伯母在人生最该享福的时刻却身遭病痛折磨,堂哥堂嫂及伯母的三个女儿,在病榻前行孝尽责几载,给同辈人及自己的子女树立了榜样,受到邻里一致好评,也让伯母在病痛中尽享天伦之乐。
染坊院子,承载着我们一代又一代院子人的记忆。这里是我们院子人的根,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或近或远,无论你身处何地,无论你贫富贵贱,只要回到院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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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张涛:一名户外测量工作者,跟着项目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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