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汶川大地震,作为列兵的我参与了救援……
纪念汶川地震十周年 特刊:向遇难者致哀!
黄自宏 四川乐山人,国防科大毕业,曾是西藏军人,在国家级报刊发表作品200多篇,空闲时自己更喜欢写随笔,纪实散文,人物通讯等。
王永安 陕西宝鸡人。2004年12月入伍于西藏军区77680部队,现为陆军***31678部队政治工作部新闻干事,曾参加抗洪救灾、“4.23”四川芦山地震救援、黎巴嫩海外维和等重大任务。2005年,列兵时就在《解放军报》发表稿件,多稿见报于《人民日报》《解放军报》。
“温柔”的拒绝
31678部队上士 赵天荣 口述
黄自宏 王永安 整理
“十年前的那场大洪水,让我们唱起为了谁,十年后这场大灾难,又让我知道你为了谁,当年的眼睛在哪里,一座丰碑叫无畏……”每次听祖海这首歌,我总情不自禁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倒不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作为一名2008年“5.12”救援行动的当事人,在那场救援行动中,有着许多我终生难忘的人和事。
时间回溯到2008年5月12日那天,当时还是一名列兵的我,正随着连队在康靖驻训,夜里连队突然接到开赴灾区抢险救灾的命令。我们在一顿紧张的收拾后,就带所有物资装备奔向灾区。一路上,我心情十分激动,不住地向班长、老兵请教如何在地震中救人的技巧。我既想好好表现,力争多救一些受苦受难的同胞,另一方面又担心质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在“山崩地陷,生死未卜”的环境中保持自身平安与心态平和。
到达灾区时,我发现一路上全是往山外徒步迁徙和车载转运的伤员,而且越是往里伤员越多。当看到巨石砸扁的小桥车、被垮塌的山体拍倒的大楼,担架上残肢断臂的伤员和路边空地上用手巾盖着脸的尸体,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这场百年罕见的灾情究竟有多么可怕。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和悲伤压抑着我,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襟,内心却只有四个大字在闪烁和迸发:我!要!救!人!
当时,从紫坪铺水库到阿坝铝厂,再到大山深外的震中映秀镇仅有两条道路,全在震中被毁,重灾区映秀镇成了一个封闭的孤岛。时间就是生命!救援刻不容缓!我们团(原陆军***直属工兵团)奉命以工程技术手段迅速打通“水、陆生命救援通道”,为救援大军进入创造条件。我是水上分队成员,我们任务是迅速架设3座载重60吨的漕渡门桥,打通了“水上生命救援通道”,开始往震中映秀镇运送救灾人员、食品、药品和饮水,回运伤员和被困群众。
我们的门桥距离目的地还很远,可我老远就看见岸边密密麻麻的黑点,当分辨出那些就是等待被救援的群众时,我内心一次次深深被地撼了。看到我们开来的漕渡门桥,灾民们就像看到了神话里的“诺亚方舟”,争先恐后地抢着往门桥上爬。由于漕渡门桥一次最多只能运载300余人,为了伤员最先得到救治,上级要求我们优先转移伤员和老弱妇孺,我和其他10多名战友被派去维护秩序。
面对生死,每个人的救生欲望都十分强烈,我只能劝说并强迫他们等待。我明白,大家等待转移的这个地方很不安全,说不定下一刻,一次余震,一个大塌方,我们都就全没了。为能高效地组织大家撤离危险,我含泪做给群众做工作,我感到自己十分残忍,甚至都不敢回细看那一双双被我“温柔”拒绝的眼睛。
我们救援行动进行了整整一周才将震中滞留的伤员、群众全部运送到集中安置点。在最开始最关键的那几天时间里,我们每个人每天像打了鸡血那般,不知疲倦,不停地运送物资、转移伤员,据当时媒体说,我们转移了近5万余名伤员和受灾群体。
当救灾行动进入中后期,我们的任务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我先后参加了搭建帐篷、板房,给安置区消毒、平整场地、运输建材等工作。我们在灾区总共待了整整8个月,完成上级赋予的灾后重建任务才返回驻地营区。一回到部队驻地,群众将我们当作英雄一样看待,我还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荣立三等功。
虽然身已回到营区,但我心依然停留在灾区。我想,要是当时我的技术本领更强些,可能会更高效率多救一些群众的生命。所以从那后,我就要求自己要当个最出色的水上尖兵,不论冲锋陷阵,还是抢险救灾,我都发挥强有力的作用。如今,我已经是上士,也是连队的技术骨干和“四会”教练员,但我从未放松过学习和锻炼。
近年来,我先后6次随部队执行抗震救灾、抗洪抢险等抢险救灾任务,并且参加了赴黎维和任务,我把每一次执行任务当作一场生死考验全力以赴,用忠诚和可靠筑起属于自己的丰碑,我想只做到最优秀,自己才能不负群众的信任,才配得起自己的荣誉。
(本文压缩版已见报于4月19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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