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浪漫的表白,是你在沐浴,他在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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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
感觉已经发现的美。”
——川端康成
美,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显形。
也许是一个夏日,女孩凝望焰火时的笑意,也许是她轻捋发丝时的淡香……这些寻常瞬间,却让艺术家深深沉迷。

1858年,日本美人画大师歌川国贞的版画作品,庆应义塾大学图书馆藏。1891年,看过巴黎的浮世绘展览,深受影响的画家玛丽·卡萨特也创作了一系列铜版蚀版画。

日本浮世绘画师们仔细描绘美人洗漱梳妆的姿态。在这种平淡自在的时刻,女子之美自然流露,千万里外的西洋藏家与画家也曾深受触动。

 后来,那些美人 

明治时代英国人设计的凌云阁,这里举办了日本第一次艺伎选美。这少女以刚洗完发为由,披散头发现身,在选美中大受关注,人们叫她「洗い髪のお妻」。现在,凌云阁这座建筑已不复存在。

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浮世绘之外的美人也已开始穿上了洋服,西洋风格的高楼也已建起,前辈们画中人已与眼前不再相同——画家眼前的“浮世”已经改变。
创刊于1901年的杂志《女学世界》与1926年的《少女画报》
生于明治时代晚期的画家伊东深水,见证过这些变迁。

大正至昭和时代的美人画名家伊东深水

十多岁时,他跟随美人画大师鏑木清方学画。江户时代以来日本美人画的传统精髓,少年早已明白。

西班牙Fundació Joan Miró展览“伊东深水:传统与现代”中的作品

1912年,那是明治时代的最后一年,年仅14岁的伊东深水就有作品已入选画展。

1921年《美术画报》图版。左为伊东深水1916年的作品《对镜》,旁边的作品出自川濑巴水,是在日本“新版画”运动中与伊东齐名的大师。

4年后,18岁的伊东完成了作品《对镜》。这幅作品引来了渡边版画店主人庄三郎的注意。从此,伊东深水与渡边版画店持续合作,更成为了日本“新版画”运动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名家。
伊东深水1932年的素描 / 三重县立美术馆
这是一种糅合东西的风格。伊东的版画上,有西方艺术的痕迹,画中美人体态更为自然,画面却仍留存着浓郁的浮世绘传统,这些美人,始终流淌着东方的血液。
西班牙Fundació Joan Miró工作人员为展览“伊东深水:传统与现代”整理一幅幅美人画。
他被认为是最后的歌川派美人画大师。过去的歌川派浮世绘大师笔下,美人在梳妆瞬间的清雅之美,20世纪的伊东深水依然懂得。他联结着浮世绘的传统与那个“现代”日本,笔下幅幅美人画,被认定为“重要文化財”,成为那个时代“美”的最佳诠释。
西班牙Fundació Joan Miró展览“伊东深水:传统与现代”中的一幅美人画细节

他用兼备东西的画技,画下过对镜凝视的眼神,也画下过刚刚洗过的黑发。这些不经意的瞬间拥有永恒的魅力,会在鉴赏家心中,留下一缕夏日午后的气味。

1936年日本昭和时代著名画家伊東深水签名限量版画作品《洗ひ髪》 / 独角鹿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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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版画」艺术家往往选择以传统风格描绘美人,突出平静之美,他们笔下的人物通常都在进行着某种与女性相关的举止活动,比如化妆,出浴或对镜梳理秀发。”

——Chris Uhlenbeck编撰《日本新版画》

伊东深水理解这些瞬间,这是女子最放松自在的时刻,她的美如此自然,不需迎合,也不需过多思考。久久凝视,你会发现,仅仅是平淡的“美”本身,就可把人心灌醉。

1936年日本昭和时代著名画家伊東深水签名限量版画作品《洗ひ髪》细节 / 独角鹿甄选

伊东深水1919年成婚之后,尤喜以妻子好子的形象入画。在1929年至1936年间,伊东深水创作了两个“现代美人图”系列。这幅1936年的《洗ひ髪》为“现代美人图第二系列”中的一幅,仿佛夹带画家对爱人的温柔,每一笔,都暗藏细腻情愫。

《洗ひ髪》中,黑发上也有浓淡变化,更显柔软 / 独角鹿甄选

渡边庄三郎版画工坊中,雕版师拥有极为出色技法,伊东深水画中最幼细的发丝,都可得到仔细呈现,最后完成的版画作品可达到令人赞叹的细腻、精准。

Fundació Joan Miró再现了伊东深水版画的印制过程,各部分颜色要分次雕版印出
《洗ひ髪》上的精细发丝,恰恰可见当年雕版工艺之精细的见证 / 独角鹿甄选

伊东深水“现代美人图第二系列”中的每一幅当年仅限量制作250版。这是250幅《洗ひ髪》中第43版,极其珍贵。

这幅版画背面有渡边版画店的标记以及版数信息 / 独角鹿甄选
即使在限量版画中,色彩细节也会各有不同。在这一幅版画上,肌肤上的淡淡红晕,与一抹樱桃红唇,正是这一晕淡色,成就了一幅难得而完整的作品。
这幅《洗ひ髪》中,脸上、指尖的粉红得到极佳的还原 / 独角鹿甄选
浮世绘所使用的套色木版画技法向来讲求准确。
新南威尔士美术馆邀请日本当代版画家再现浮世绘美人画制作过程。
就如同伊东深水对动态、神情以及发丝等细节恰到好处的把握,版印套准才能让作品之美诚挚、完整地展现出来。
这幅《洗ひ髪》中的纹饰,可见版画制作过程中对版这一程序的严谨细致 / 独角鹿甄选

当版画完成,画家伊东深水看到画上自己的签名与印章,应当是感到称心的吧。昭和丙子年,这位刚刚洗完秀发的美人,身上仿佛仍有一丝水汽,是伊东,让这份清新气息永远留存。

《洗ひ髪》上的款识 / 独角鹿甄选
江户时代以来,歌川派美人画大师们对“美”的发现与感悟,已穿越漫长岁月,与现代气息相融,通过伊东笔端的线条、色彩,把那一瞬间的美,留在了纸上。

1936年日本昭和时代著名画家伊東深水

限量版画作品《洗ひ髪》 

夏日浴衣映天色

美人倚栏理乌发

雪肌红晕画中笑

平淡瞬间永留存

珍藏日本名家限量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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