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冬日清晨七点钟的清溪河吗？

清溪河冬日晨景

——并非每一个冬日清晨都如此浓雾弥漫

大雪节气前后，气温骤降，厚重的冬衣都拿出来穿上身了。问候朋友的常用语从“秋天快乐”变成了“天冷记得添衣保暖”！

每天清晨六点起床的生物钟逐渐形成。为了七点能准时出门候车，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完成赖床的十分钟，然后一边洗漱一边准备早饭，并快速解决早餐。然后换衣服收拾好自己，义无反顾地出发了。不管天晴落雨，还是大雾弥漫，大门一关，就走出家门走在上班路上了。

十二月初，连续的几天阴雨天气，前几天的温暖阳光瞬间就成了美好回忆。走出楼道，一股一股冰冷的风就灌进了脖子里，虽然不像北方的风那样凛冽，像刀子一样刮脸，但也是并不温柔地拂过。这个时候，想去学车的愿望特别强烈。你想啊，开车出门的人，时间自由得多，自己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而且坐在车内，不会经历寒风拂面的感觉，走出门就坐电梯下地下停车场，开车出发，到了目的地，又进了房间，不会受到路途上风吹雨淋的苦楚。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映照着湿漉漉的路面，路面反射出白色的水光，越发感觉到气温的低迷。环顾四周，路人又没有行人，越发觉得冷冷清清的了。路边的树木基本都是光秃秃的裸露在寒风中，想躲避一丝风的地方也没有，只能冒着寒冷继续前进。无论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只能看到积水的路面反射路灯的微光，树枝直刺天空，几片没掉光的叶子在风中凌乱。再往后看，远山还是一片模糊的轮廓。

好在还有几个与我同行的学生，我们从同一栋楼里走出来，虽然互不认识，但也彼此壮了胆。七点的天空还是夜色深沉的样子，高楼还在昏睡中。他们穿了二中的校服，看到同学出来了，低声细语说一两句，就一起去学校。有几个骑自行车出发，有几个戴了帽子围巾走路去学校，看着不远，也要走十来分钟吧。他们走路的步子都比较快，就是赶路的样子，大概老师规定了到校时间，基本都要提前一点时间到教室，而不能掐着铃声进教室。

秋天那段日子，我起床早一点，出了门还能沿着清溪河走一段路，看看挂满黄叶的银杏树，路上还能遇见许多早上锻炼身体的行路人。这段日子，河边难见人影，毕竟有河风，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沿着清溪河散步的人都不出来了。我也不想再沿着清溪河边走路了，还是挨近建筑物的地方暖和点，能避避风。连晚上跳广场舞的那一队大妈们，也怕了从那边山谷里吹出了的寒风，也把音响设备搬到桂花树林里能避风的地方去跳了。以前在凤求凰广场跑得欢实的孩子，也被大人关在了室内。

路上遇到一两个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他们的黄褂子在冷清清的早晨带着丝丝暖意。有一天早上，我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居然一个同路的学生也没有遇到，孤零零一个人往前走。那个环卫工人推着小车跟在我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我问他要去扫前面那一片吗？他说，对，走吧，我们同路。大概他见我一个女同胞在路上走，特意护送我一段路，心底顿生温暖。走到前面拐弯处，行人车辆多了，他停下来开始打扫，我也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约好的地点赶同事的顺风车了。

我突然觉得这不就是折叠北京的缩小版吗？一部分人是七点出门的人，一部分人是八点出门的人，还有一部分人是下午出门，更有一部分是晚上出门，大家在各自的轨道上走进各自的工作岗位。不同出门时间的人，不同出行方式的人，有着不同的阶层，大家互不侵犯各自的活动空间。如果他们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某一处地方相遇，也许都会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生活的人群？

有一句著名的反问，大概很多人都熟知——“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

这是一次采访中，记者问到科比为何如此强大时，科比笑着给出的反问。凌晨4点的洛杉矶，还是满天星光，行人寥落，寂静无声的。其实科比也并不是天天4点多钟就会爬起来训练，但是他对训练的认真和积极，却让无数人敬佩。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不管过了多久，哪怕5年，10年，都还永远是那片昏黑的穹顶，但是穹顶之下的科比，却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获得了更强健的体魄，和精湛的技术。

我想说，你见过冬日清晨七点的清溪河吗？清晨七点，清溪河薄雾笼罩，四周寂寥，五路公交车准时划过，车上除了司机，空无一人。清晨七点的清溪河，见过的人也一定不多。因为那个时间段，出门的人的确太少。求学的孩子无暇顾及清溪河的晨雾，他们一心奔赴学习圣地。扫地的工人无暇顾及清溪河的流淌，他们一心打扫落叶残渣。其余的人，要么就是在家里昏睡，要么就是坐车出行，只有几个步行的人见到了河面上袅袅升腾的白雾。我虽然不是每天都七点出门，但是一周也有三天是这个时间点出门。也许有了这一个寒冬垫底，明年春天的上班路就会觉得非常轻松了。

清晨七点，走过清溪河，感受清新的空气，寒冷的气息，前行的脚步，透过浓雾已经注入我的灵魂里，就像路边不时飘出的阵阵腊梅香——问梅哪得香如许，为有严冬寒气逼。只有经过了今天的寒冷呼吸，他日才会觉得春天的阳光暖意。收藏这一杯寒冷的苦咖啡，待春日才能真正品味和煦的阳光味道！

文、图：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