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事·一盆吊兰花感染故事

我办公室里有一盆普通的绿叶吊兰花,长得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处处抖擞着精神,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盆花。

 
说她普通,是因为这种花随处可见,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寻常百姓家都养过。因为这种花好养活,有点水土就长得很旺盛,给点阳光就灿烂。
 
说是兰花的一种,但是与兰花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兰花是贵族,那么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乞丐。说她是一株花,但多半时间是只能看叶子的。花期特短,花小颜色还单调,还占地方,所以很多有想法的人绝不会给这么一株普通的花一席之地。
 
我却喜欢她。这株吊兰跟随我也有十多年了,那还是在老校区的时候,我负责筹建文学社,学校给我一间刚刚改建过的办公室。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喜欢文学社工作,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的空间,那时的我显得特别愉悦。
拿到房间的钥匙,迫不及待地开了房门,眼前是改建留下的一堆堆垃圾还有满地面的墙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我依然很愉快。
 
我洒水拖地,清扫垃圾,用铲子小刀一点点刮去地上的油漆,汗水在布满灰尘的脸上流成了无数条河,我去搬桌子,找椅子,一个人像蚂蚁搬家一样,终于把这间房子变成了一间美丽的家。
 
正式搬进去的那天,我带了两盆吊兰花,花盆是塑料的,一用力就变形,简陋至极,但花叶还是很精神的。朋友说,这种花可以消除甲醛,净化空气,所以我就带上她上岗工作了。
 
就这样我和这花算是有缘,我把花放在厨顶上,我休息的时候,就会给她浇浇水,因为摆放的太高,我每次浇水都是估摸着浇水,有时候浇多了,水溢出来溅我一身;有时候忘记了浇水,用手一模,盆土比石头还硬。
把吊兰放在我的桌子上,为了便于管理,谁知不是被来访者倒上了茶水,就是插满了烟头,搞得脏兮兮还不说,简直就是不能活,索性再挪到高处。
一旦放假,我就不常去学校,就整月没有人浇水,一开学,她就奄奄一息,整盆花就剩下几个叶子有点绿色了。但是给她浇透水,她就又活了过来。
 
几年后,我离开文学社到安保处工作,就带着这两盆花去,还是那个简陋的塑料盆,两株吊兰依然瘦骨嶙峋的样子,叶子都黄的打蔫了。有同事笑话我,带着这么两盆半死不活的吊兰干嘛。也有人不解,劝我买两盆好的,何必吝啬几个钱。我笑而不答。
 
安保处的老友是个喜欢养花的人,满屋子里全是名贵的花,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我把这两盆花带过去,却让我无法为她们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经常被来看花的人嘲笑几句。
有一天,我用剪刀狠狠地把上面的叶子整齐的剪去,像让她们重新发新叶子。谁知这么一剪,新叶子没发出来,老叶子都变枯黄了,差点没死过去。
剪过的吊兰像个没有尾巴的鸡,样子很难看,隔壁的美女徐老师看了乐得合不拢嘴,还给她们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兔子”,我猜想大概是说像人秃顶了一样吧。
 
2019年学校搬迁新校,各科室把有用的东西带过来,没有用的都扔掉或者放弃,因为搬家的车辆很紧张,我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两盆花搬上来车,开车司机是卖花的花匠陈师傅,看见这两盆花气得蹦跳,意思是不必带着这么两个草,还说日后送给我几盆名贵一点的花。
说归说,笑归笑,最后,我还是把她们带到了窗明几净的新学校。

去年,办公室老友买了几盆名贵的花,让我们的新办公室增色不少,可是也怪我们照顾不周,有的花没有熬过冬天去,我很心疼这几盆价值不菲的名贵的花。我索性把两株坚强的吊兰花换到了这个精美的盆里。
 
我不清楚是换了土壤的缘故,还是这两盆花变得越来越争气了,没有多久便焕发了生机,一条条绿叶宽大翠绿,像绿色的绸带,叶子变得繁茂,还长出了几条蔓藤,盛开了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忽然间,我发现那些小花变得也是那么的漂亮好看。
 
很多来到办公室的朋友,都赞不绝口,都惊奇这样的吊兰蓄积着这么多无穷的力量。这让我心里特别愉悦。也有人说,这花着实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盆,但谁也不能体会这吊兰在我心中的价值。连花匠老陈看了都觉得惊艳,我越来喜欢这盆花了。
 
我喜欢这盆吊兰,不仅仅是她陪伴我走过我最重要的十年,见证了我的拼搏和对事业的执着。更因为她的朴素与朴实像我,她的吃苦勇敢像我,她的忍受生活的磨砺还有面对不公平待遇的态度像我。
我就是一株吊兰,不漂亮,不高贵,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困苦和不公平的待遇,被瞧不起,被质疑,被嘲讽,但我依然骄傲生活着,脚踏实地,不争,不怨 ,不解释,做最好的自己。
做一株吊兰花,有点水土咱就生活,有点阳光咱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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