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河红叶丨苍梧谣·故乡行
组稿:踏浪无痕 编辑:林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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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到乡关路更多。匆匆过,岁月不蹉跎。
注:路更多:村头多了一条河流,等于多了一条出路,也就多了一个选择(峡山风景区建设)。
潍河,古称淮河。旧时多灾难,也有人叫它“坏河”。
旱灾,不能浇其水,卖盐的喝淡汤;水患,常常淹其田,农家颗粒不收;交通闭塞,河东河西阻断往来。
“长夜难明赤县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十年九不收,少衣缺食,“瓜菜半年粮。”
新中国成立,人民翻身做主,筑坝修堤,兴修水利,根治潍河水患……改革开放,社会发展,横桥代替摆渡,人们分得田地,真正当家做主。
潍河两岸的人家,富裕路上奔小康。种植养殖,八仙过海;脱贫致富,各显神通。尤其潍坊峡山新区成立,保护环境,建设峡山风景区,打造潍河生态园,大力发展旅游业。一个前无古人造福后代的工程正在进行。
几年的功夫,人气大增。什么“度假村”,什么“渔家巷”、“农家乐”……集旅游、娱乐、休闲于一体的峡山风景区“一日游”脉络初步形成。
2021年1月19日
雁过青天远,桥横万里冰。
渡头今尚在,不见老艄公。
过了潍河大桥,芦苇深处便是古渡头了……
今年冬天最像冬天。别的不必说,单潍河的万里冰天,就足以让人神清气爽!
”万里雪飘”已经过去,可这千里冰天尚在。凭栏长堤,一望无际,冰清玉洁,又回儿时。
“天堑变通途”。前行不远便是潍河大桥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大桥的落成,结束了千百年来人们靠摆渡往来的历史。
过了大桥,漫步河床,寻找过去的记忆……住姨家,赴景芝,凉台卖菜……我常常往来于斯。
老艄公牵着黄狗,一边地哼着小调,一边咿咿呀呀地划船的景象已经铭刻在我的记忆里。“艄公不努力,误了一船人”的含义也便从此而生。
河西尚家庄渡口已面目全非,只有那些摇曳在寒风中滩头芦苇,还能唤起儿时的记忆。信步旧址,雁过长空,芦苇萧萧,沧桑之感顿生。
如果把儿时的潍河比作一把琴的话,那么渡头就是这琴的弦,老艄公自然就是操弄琴弦的人了。
2021年2月21日
冰天雪地自然界,岁末年初天地人。
君子兰开冬未老,向阳门第早逢春。
注:冬未老:冬天还没有过去。(北宋)沈括《延州诗》:“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梦溪笔谈.石油》)。
我家阳台的那棵君子兰,虽未故意虐之,但从来不乏冷落……
济南行前,浇一次水;回高密后浇一次水。他时不会多看一眼,更不用说洒水、花锄了……
此花已窗前数年,何时移栽也不曾记起。辛丑年过,又去济南。“君子兰,浇水否?”同往日一样,老伴叨念起来。“否!”遂持壶。“开花了!”余惊呼。老伴遂来,亦惊。
窗外,寒雪纷飞;室内,花香四溢……
余暗想:“世间事,天地人,自然为要。有时刻意为之,费尽心思,却不成;而吾之君子兰则不然,往返一壶水,则成矣。”
2021年2月17日
牛,斜日徐行套锁头。不松劲,荒野写春秋。
小时候,我常常去生产队去看牛。二队饲养室的十几头牛,我最喜欢“阴阳角”和“瘤子牛”了。
“阴阳角”,黄色,很高大,一个犄角八字向上,另一个弯着向下。它很温顺,不欺生,无论男女老少,不管耕种、犁耙……人们都乐意使用它。
不管春夏秋冬,也不管风霜雨雪,它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人都说:”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收工路上,虽无短笛,但我常骑在牛背上,迎着夕阳回家。
“瘤子牛”,黑色,脖子下有一瘤子,常常落满苍蝇。圆溜溜的眼睛,乌黑乌黑的,脾气暴躁,除车把式“王老爷们”,别人都害怕,不敢牵它。但劲头大,关键处有关键用途。
尤其二牛搭档拉车,“阴阳角”驾辕,“瘤子牛”前套,乃天作之合,一大车土,随着“老爷们”的一声呐喊,手起鞭落, 一口气就拉到坝顶。紧要时它崛起屁股,竖起尾巴,双膝着地,跪着往前拉。
尽管“瘤子牛”脾气不好,可当看到它满身鞭痕,使尽浑身解数拉崖的样子,我们都很感动,敬意油然而生。
每头牛都有名字,约定俗成,什么“白头信”,还有“镰棒腿”,不一而足。我们几个,常常去看牛,有时从日出看到日落。两个生产队的孩子,比哪个队的哪头牛劲头大,时常争得面红耳赤。我常以我们队有“阴阳角”和“瘤子牛”感到光荣。
希望的风帆总爱驶向记忆的海洋。时光荏苒,斯牛已去,但牛年还在。牛年说牛,以“阴阳角”和“瘤子牛”为代表的时代已经结束,可牛耕作为一个时代的记忆却永不褪色。
2021年2月21日
黄莺啼处着新绿,疏柳含烟过旧时。
细雨无声迎瑞雪,满园春色出寒枝。
今年春来早,连日来,雨还没停,就飘起了雪。
2021年3月1日
花香飞燕子,水秀鲤鱼肥。
迟日扬帆过,江天不愿归。
过“南丰桥”,出“秋柳人家”,驻足“司家码头”。
2021年3月3日
乡野连天际,新村接大荒。
莺啼杨柳翠,蝶舞百花香。
击水鸳鸯戏,飞庭归燕忙。
花开春暖日,又过故人庄。
人生易老村依旧,再踏来时路。
2021年3月16日
(八)临江仙·五象迎春
妙手独钟情趣满,太平有象回春。肥头大耳看来真。獠牙慈面相,鼻子更牵魂。
礼顾频频天下客,成群结队迎宾。轻歌曼舞不穿裙。前行腾梦脚,憨厚绝人伦。
入南湖,过假山,前行不远便是“象群”。
2021年4月18日
荒台旧落千秋业,古寨连天战火声。
喋血花开深似海,一张名片万家红。
注:喋血花开:一实指,影视城的油菜花;二虚指,血染的古战场。
七日一大早,接好友老付电话,约“红高粱影视城”观光,余欣然接受。同行还有高密教育局原李局长夫妇。
车子在胶河西岸缓慢前行。广阔的田野,两岸绿树掩映,清清的河水,通向远方。驻足浮桥,凭栏远眺,十分惬意。
十点两刻就到了“红高粱影视城”。电视剧《红高粱》在这里拍摄了重头戏。景区自建成以来,倍受游客青睐。“春看油菜花似海、秋看高粱红满天”。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全程有好友大兰老徐陪同解说。过永安门,漫步“青刹古道”,《红高粱》的情节历历,毛骨悚然。看完“九儿房”,思封建社会女人的遭遇,血泪斑斑。走出九儿房便是占鳌寨了。老远就杀声阵阵,炮火连天,再现了当年土匪窝的情景。
莫言文学馆还在布局,而新建“高密县衙”,已古色古香,招牌、街坊……带有江南风味,给“影视城”添上了浓浓的一笔。
走出基地已是正午,午餐时候老徐介绍了“影视城”的构思、建设、规模、发展等……
从莫言1912年获奖,临时影视基地建设,到《红高粱》上映;从旧影视基地推倒,到新“红高粱影视城”的落成,几经周折,历时九年,莫言这张名片,已经有了载体……
“春来油菜十里香,秋去高粱万亩红。”红高粱影视城,从莫言“红高粱家族”着手,融高密文化于一体,它的建设将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2021年5月8日
三尺讲台天下计,坐前多是豪英。时光流水去无声。梧桐疏影里,归燕步从容。
几十年来如一梦,千言万语曾经。小楼今又醉东风。云烟多少事,那卷破尘封。
注:梧桐疏影:学校两条校路,一条植有国槐,另一条植有法桐。
井沟中学,已经成为我的第二故乡了。
“回老家吗?”李校长问我。“是呀!种地,想离家近些。”“让媳妇做炊事员,可以吧?”我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答应了。
一九八四年秋天的这一幕,把我留在了这所学校。老伴的工作安排,给工作和生活带来了极大方便。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干吧!冬去春来,寒暑易节,在这里我度过了十七个春秋;“三尺讲台,两袖清风”,在这里留下了我的青春年华。语文老师、班主任、级部主任、教导主任,一九九三年我做了这个学校的校长……
一个人的成长,关键处总要有个人帮助。屈指算来,跟李校长分别三十多年了,时时念起,难以忘怀。去年初秋一个偶然的机会获悉他常住潍坊,身体很好,已经八十三岁了。
“李校长好,我是……还记得吗?”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崔老师呀!记得,记得……多年不见了……”他声音很洪亮,当得知相约回学校走走的时候,他很高兴,也很激动,欣然接受了邀请。
六月六日这天,女儿携程,风尘仆仆,他们从潍坊赶来。寒暄过后,上下打量,执手相望,“此处无声”。他虽耄耋,沧桑于颜,但很健康,谈笑风生,不减当年。
他离开这里三十多年了,每一处都似曾相识,每一处也都是新的。信步故地,一行陪他,寻找过去的足迹,寻找逝去的岁月,“梧桐疏影”,一行人大都“苍颜白发”……
“四海酒楼”,一壶老酒,十余众,团团围坐;故地重逢,破尘封,又回当年……
宴席有教育局原“老木”(李校长老友,此处也是他的母校)局长把盏。十二时开始,下午三时许方散。(2021年6月6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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