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今天父亲节，女儿多么想念您 ——写给天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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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父亲节，女儿多么想念您
河南 陈付芬
亲爱的父亲，今天又是一个父亲节，女儿多想跟您说说话，仍像您活着那样，总有满腹委屈、伤心的话语都想倾诉给您听，心里堵得很难受。又多想再给您买太多好吃好穿的东西来好好报答孝敬您，可您却因10多年前那场癌症，早已着急匆匆离去，“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
您生前常说：“闺女啊，爸爸养育你，只愿付出，不求回报，只要你能快乐幸福，爸爸就知足！”每当想到此，我更想念和感恩！您的离去，成了我今生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和遗憾！
您走时我虽已步入中年，却仍因突然没了父亲，像是一只漂浮不定的小鸟不知该飞向何方？
每当想到您，我就像一颗尘埃，无助的漂浮，您就像一阵风吹散了所有。多想落在您的掌心，护在您的胸口，听一听，您在那边是否也在想我？您知道吗，您着急离去的身后是女儿含泪爱您的眼睛和无限悲哀痛哭您的声音。从小拥有丰厚父爱的我，随着您的离去从此显得孤单。
亲人宁隔千里路，不隔一层土的感受是那么刻骨铭心，多么不愿接受的事实。您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十九，而忌日却是您72岁生日的头天——农历二月十八。从此，我再也聆听不到您的教诲，得不到您的温暖，看不到您的音容相貌。每当您一个个祭日、生日、父亲节，甚至每一个教师节的到来，我都会因想您而悲痛，心无法像月亮那样皎洁明净，更无法像太阳那样灿烂明媚。我爱您，您是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牵挂和思念。您虽远在天边，可女儿的心仿佛一刻也未曾离开您。愿您在天国能听到我的呼唤，此刻我因想您，又早已不由自主泪流满面……
您的离去，让我怀疑人生来日方长，却也学会了珍惜当下保重坚强，要答应您去努力生活，这是对您在天之灵的最好告慰，多想让您知晓女儿是多么想您！
一
您对我的教育是启蒙的，但我知道您是伟大的，喜怒哀乐都是我心目中最美的样子。也许我许多优点都是您赋予的。所以，越是随着自己阅历的增加，我便愈加浓烈地怀念起小时候的那些虽物质贫寒，却能与您在一起的精神上简单快乐的每一个时日。
您生前也是教师，后来又当了校长，总因工作忙不常在家，所以，相对我整个人生来说，虽能跟您在一起的时光不算太多，可每当回忆起，我总看得比金子般宝贵，记忆深刻得永生不能忘怀。
小时候，您心甘给我当马骑、拖起我成长；您如铺路基石，陪伴我长大。您如伞和大树，为我遮风挡雨；您是黑暗时的明灯，照亮我前进的路程；您和我大小手相牵，总让我冬日也很感温暖。您为我奔波劳碌，濯洗心灵，压力最大、承受最多、肩膀担子最重。您是我努力时的精神支柱，又是我成功时的鼓励与警钟。您如海，深沉宽广；您如山，坚定守望。
岁月在四季轮回中悄然流逝，时光在花开花落中渐行渐远。可我依旧感谢您当初为我带来的一季又一季的美好，依旧珍惜流年中洒落的对您的所有记忆，无数个清晨，无数个黎明，无数个月牙挂在天上，无数个我言无不尽的时候，我都要想假若您永远不会离开我该多好！可您一去不返，真想人生能有轮回，下辈子还能再做您的女儿。每当想您时我总要把想字一点点分解开，独自咽下想您的滋味。
父亲啊，您为什么不愿多陪我人生一些路程？多想让您如我的灵魂一样，永远伴随我的成长；又如同我的影子一样，永远活在我的身旁；又多想让您犹如一盏灯，永远照亮我的前程啊！
感谢上天赐我一个好父亲，父爱如山似海，您崇高、伟大，您的教诲和启迪，以及您临终前面对死亡威胁时的镇定、坚强和勇敢，都成了我生命中最高尚和最宝贵的财富。您的影响融在我血液里，融进我骨髓里，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您的名字叫——父亲。
我六岁那年，小我两岁的妹妹因生病无钱及时治疗而死后，您带着无限的伤痛为了照顾家不得不主动要求调回了本村学校教书。对于您来说，这是很少有的情况，而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难得的能够多与您亲近的机会。我特别喜欢您，常会跟随您跑去学校玩，对我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我常想，如果能让时光倒回该多好……
那时除了您要去给学生们讲课时尽量不让我跟进课堂之外，您是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的。甚至有时候，在您拿着课本要急着走进课堂而顾不上太注意我时，我还会悄悄跟随在您的身后，偷偷从教室的后门溜进您的课堂里。您不仅对我好，而对您的学生也总和蔼可亲，课堂上总没有绷紧脸不苟言笑的时候，您的课堂总是情真意切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学生们的心灵。而您也总是在一片笑声中结束您的课堂。
等您下课了，我更喜欢靠在您的肩膀上听您讲故事的情景。您特别会讲故事，讲《西游记的故事》、讲《三国演义的故事》、还会讲《穆桂英挂帅的故事》《花木兰充军的故事》等，您的故事幽默搞笑，每次都会让我听着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而且不笑到前俯后仰誓不罢休似的。但由于我总是缠着让您讲故事，所以，您的故事总会有重复。于是，我便要求您讲新的故事，逼得您实在讲不出什么新的故事时，便胡乱自己瞎编故事哄我开心。有一次还竟然瞎编了一个屎盆尿罐的故事逗我乐，我还是不依不饶，您便又给我讲邻居老李的故事、老张的故事等，我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再后来，您还学会了特别喜欢吹牛，老是跟别人吹牛说您的女儿如何聪明、又说您的儿子怎样懂事等等，总让别人特别羡慕。
尤其每当您上完课，除给我讲故事之外，还会偶尔给我唱歌听、跳舞看呢。并时常带我走进学校的田间里，让我跟您一起干着所谓的农活。其实，您知道我那时还小，是不会干什么活的，可您总这样很喜欢将我带在身边。并总会时不时停下手里的活，弯腰摘下几朵小花戴在我的头上，或塞在我的手里，嘴里还不停地夸奖着说：“看，俺妮儿就像花一样地漂亮啊！俺妮儿今后一定会是一朵金花呢！”我问您为什么。您回答：“如果一个女孩漂亮善良，又聪明好学，就是一朵金花。”我高兴地说：“那我就做您的金花吧。”
那时的我，头上戴着花、手里拿着花，有时还会怀抱着花，站在暖风中“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闻着花儿的芳香，拥抱着青枝绿叶，使得草木更加清润迷人。沐浴在父爱的温暖和关怀中，多么幸福和快乐！我简直就像是您的小公主。
还记得您常带我在学校旁边吃棉花糖的那种甜甜的味道，尽管几十年后的今天棉花糖随处可见，但那时的情景却无论如何也难以重现。
最快乐的是您每天教过书、干过学校那一点农活后的下午放学，常会带我走去村头的田野里观看日落的情景；以及每遇周末好天气，又总会一大早带我去田野观看日出以及观察庄稼生长的情景等，您带我看过夕阳、看过日出，观察过麦田、玉米、花生、红薯、油菜花等庄稼的生长，还带我观察过那时生产队里仅有不多棵的杏树、桃树等不多种类的果树孕育果实的过程，这些都为我后来的读书写作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多想牢牢地把这些刻在心里，这是我一生当中最美好的记忆。
二
还记得那个冬天很寒冷，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窗户上一点点冰晶，那么晶莹剔透。房前屋后，墙头树上，田野大路，到处白茫茫一片。房檐上的冰柱子让人更加感到天气的恶劣残酷。雪还在狠命地下着，但您为了坚持给学生们上课，依然一大早奔向了大雪之中，非常坚定地向着学校走去……
而那场大雪成了我那时无比为之激动和万分兴奋地最壮观的美景。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我像发了疯一样地早早起来在雪地上跑着、闹着、玩耍着，尽管手冻得像红萝卜，脸冻得像红苹果，心里却依然兴奋着。这种兴奋，让我忘却了严寒。
大人们似乎也都为此显得特别地激动和兴奋起来，就连那时虽然还活着，但早已病得不能自理，一遇阴天雨雪天气总会找遍各种理由，即使有人搀扶着也总不愿再走出屋门半步的奶奶，这天倒也破例地非要让人搀扶着走到屋子门口，观望起这场雪景的壮观来。很显然这场大雪的壮观是很受人欢迎的。更何况像我那时越是到了雨雪天气便越是不愿憋在家里，还在很贪玩耍中的小孩子呢。
可正当我兴奋不已时，忽然不见了您，便急忙喊着、哭着依然跟向您的方向追跑过去，一不小心却摔了跤，蹲在雪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您停下脚步，转回头走过来，一把将我扶起，拍打着我身上的雪轻轻责怪道：“唉，傻妮儿啊，今天天气这么坏，你还跟着我去干啥呢？”我唯恐您不让跟着，便不敢作声地看着您，恳求您能够带我去。您只好牵着我的小手，继续走向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中。
踩着白茫茫很深积雪上的情景更让人激动和兴奋，感觉是异样地舒服和快活。
鹅毛般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不停地飘落，地面上的积雪更厚起来，感到一阵寒冷。您走在前面为我遮雪开路。大雪飘飘悠悠地洒向大地，雪花晶莹透亮，似白莲，似柳絮，似梨花，轻盈地飞下来，又无声无息的落下。不一小会儿，您头上就像开满了梨花，我在后边小声笑着，您走在前方，一脚一个大脚印，踏平了前方的积雪，我踩着您那平平的大脚印向前走着。您突然回头走向我，捏着我红扑扑的小脸蛋问道：“冷不冷啊？”说着您把身上的外衣脱下，穿在我瘦小的身子上，笑着说：“妮儿，有爸爸在，你不会寒冷。”我穿着您的衣服，好像裹上了一件外大衣，盯着眼前鹅毛般的大雪，继续跟着您向前走去。
那时的我就像您的跟屁虫一样，无论您去哪里，我总会悄悄跟在您的身后，总想永远跟在您的身边。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太阳，驱散了我身边的寒冷，与您在一起我总感到格外温暖和快乐。有您在，我永远不会孤独和寂寞。
有人说：“母亲疼儿子，是因儿子可能上辈子是她的情人；而父亲疼女儿，是因女儿也许上辈子就是父亲的情人吧。”总之，那时的我在您的眼里也许真的很可爱。我也真的很天真的想过，长大要嫁人时，一定要嫁个像您那样的人。不但我总想跟您在一起，而您也真的很喜欢我，不管干什么，您总希望我能陪在您身边。您说，有我在，您不管是教书，还是劳动，您都不会觉得累。
那次天晴雪化时，您还带我用心观察屋椽等地方最先雪化，开始扑嗒嗒滴水的情景，晚饭后，天气变冷，您又带我用心观察那些都已变成一个个大冰凌条的情景。您还快乐得亲自拿棍棒去敲打那些冰凌条，我又总会趁着您不注意时拿在手里咯崩崩咬着吃，像是在吃只有夏天才有的白糖冰糕一样美味。
我那时总是很快乐，现在想想，那些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让我永生难忘。
三
更难忘那年村里放电影，是人们最好的精神文化生活享受。
因您在本村学校教书，我还未上学，每当本村或邻村有电影时，您总第一个要带我去。那时弟弟还小，母亲虽也很喜欢看电影，但总需留家照看，她总时常不能像您和我一样去看电影。所以，每次看电影，几乎都是您带上我俩人去的。
每当村里有电影时，我总催母亲早点儿做晚饭。您也总会借此放下所有的事情，好好放松一下，带我早些来到场地。因我们去得早，电影未正式开始前，工作人员总要调试放映机。当放映机放出荧光，投射在影幕上时，我总会跟别的调皮小孩一样故意把手穿进那束光里，影幕上就会出现自己的小手晃来晃去；有时也会学着更调皮地故意站起身来晃动几下，影幕上就会出现自己晃动的小人头儿。而每次看电影，您还总会悄悄买几毛钱的瓜子，让我边看边嗑着吃，而您自己总不舍得吃上一个，有时您还会亲自剥出籽来塞到我嘴里，那种滋味像过年一样快乐！您还会利用每次看电影的机会来作为让我娱乐的同时，还总让我看着影幕教我学认一些字，并还会随着电影故事情节的进展对我知识的教育和人生的引导等。
有时又会因有两个村子同时放同样的电影，这边放完一个片子，工作人员赶紧去和邻村交换，这叫“跑片儿”，会需更长的时间。所以，我有时便会看着看着很困乏地依偎在您温暖而舒适的怀里悄悄进入了梦乡。
电影结束后，您抱起睡着的我太沉重，就只好背上我前行。至今还记得那次我趴在您的脊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而将脚上正穿着的棉鞋丢了一只，您背着我一边走回着，一边高喊着：“谁拾俺个棉鞋！谁拾俺个棉鞋！”一路寻找着我鞋子的情景。
今天父亲节，夜色中更笼罩一颗想您的心，低到尘埃的灵魂，泪眼中的那只丢了的棉鞋，仿佛一块大石头，紧紧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万分痛苦和难受。
多想有人告诉我：“别哭了，你父亲一定还会回来与你一起度过这个节日的。”可一切都因您离而去了……
父亲啊，让我怎样才能唤醒您？女儿多么想念您！
倘若没有一种对您挚爱的情结，没有一颗深爱您的灵魂，怎么能会紧紧抓住那些瞬息即逝的快乐，将那些生活中生动、具体的事件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底层，不管经历了多么漫长岁月的洗礼，都依然成为我最幸福快乐的美好回忆。我有一位好父亲，虽然生活在那个贫穷凄苦的年代，您却能给我带来自信、勇敢，快乐和幸福。
多想好好报答您，可您却早已不知了去向？因想您，我总会泪流满面，有人劝我说：“别再哭了，你父亲早已沉睡大地！”父亲啊，让我怎样才能叫醒您？女儿多么想您啊！
陈付芬，笔名：吾言，开封市祥符区实验中学高级教师，开封市作协会员。有论文作品荣获“国家优秀学术论文”壹等奖；河南省教育科学研究优秀论文贰等奖等；文学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和纸刊。散文《好不容易做了母亲，一定要不负使命才好》荣获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征文大奖赛一等奖。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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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李 韵
编校：韩佩瑄
制作：吴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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