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井

东   井

奶奶管茶壶叫“嗉子”。
一把老嗉子,白底蓝花,盘子口般上下一样粗细,身上爬满细碎的裂纹,两根细铜条提把儿:它可是奶奶的宝贝儿。
每天早饭后,洗把手,奶奶便在方桌右手紫黑色的椅子上坐定,干瘦的手从方桌靠墙的茶盘里摸过嗉子,再从抽屉里的铁盒子里抓一把茶叶沫子慢慢撒进去。母亲早已把灌满开水的竹篾皮暖瓶放到方桌腿边上。奶奶弯腰提起暖瓶,拔下瓶塞,将开水哗哗地倒进嗉子里,热汽一缕缕冒出,茶的香便袅袅地弥散开来。这时你看奶奶,那叫一脸的幸福。
于是,一上午的光阴就全装在这把嗉子里了——从酽到浓,从浓到淡,直到像头顶那白亮亮的太阳,没有了一点颜色儿。
沏茶的水是从东井挑来的。奶奶说:“东井通着龙宫,水旺,甘甜。”
东井有三口,在村子的东头,从北向东南一趟线地斜过去。每口井都向西冲着一条街。井就在每条街的东延长点上,像栈桥。只不过,这“栈桥”是伸进碧绿的庄稼地里的。
村小,却姓杂。除李蒋司张汪几大姓外,还有齐王孙殷等。各姓氏沿街聚族而居,远的近的全都吃着东井里的水。最北边那口井就养活着我们后街二三十户的人家。
每天公鸡的打鸣声拉开村子一天沸腾的序幕,光亮就慢慢晕染在窗棂发乌的“猫头纸”(麻纸)上,屋里的黑影渐渐向犄角旮旯处躲藏,门后的大水缸便显出轮廓,方桌上的嗉子也蓝白分明起来。
“吱呀——哐当”,左邻右舍的街门陆续打开。不多时,街上便有“吱咛吱咛”空桶摇摆的声音从西向东响过来。“挑水啊?”“挑水。”“大叔早啊!“早!早!”不多时,熟悉的寒暄声伴着“嘎吱嘎吱”扁担负重的喘息和脚步沉重的“咚咚”声从东向西响过去……来来回回,你呼我应中,天空现出道道红霞,早起挑水人家的水缸里便一漾一漾泛上清清冽冽的光。
上午喝足了茶水,起晌后,奶奶精神头十足,拿把撑子坐在胡同口西屋山的阴凉里,静静地看风景:街北庆利家墙外的柴火垛根,一群黄的黑的花的母鸡正在认真地低头刨食,不时咕咕咕地叫几声;颖颖家的那只黑狗,总是会在半下午时,跑到八子家门口的那棵洋槐树根下撒泡尿,然后颠颠地向西找顺成家小花狗玩儿去。奔跑玩耍的孩子、拎着衣物青菜的媳妇们,东来的,西去的,知道奶奶耳背,老远地就高声招呼,奶奶也扬起胳膊大声地回应着……
太阳西斜,屋山角的影子在街上越拉越长,直到把昏黄的阳光赶上对面的土墙……下地的人们陆续回来,一天里挑水的另一番场景便开始了。
在奶奶眼里,论挑水的功夫,西头柳子是最好的。柳子二十一二,长得也像柳树桩子,壮。挑水不用手不说,还能换肩。他用右肩挑水走着走着,到人多的地方,猛地将腰一挺,肩膀把扁担往上一送,他顺势一弓腰,头和身子向右一闪,扁担便稳稳地落在左肩上。大伙还没明白过来,他已经挺直身子,挓挲着手,大步流星地去了。奶奶—竖大拇指:“好小子!”
二叔家的枣花儿,个不高,十八。常常挽着裤腿脚儿,露着一截儿雪白壮实的小腿,两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她挑着水一走起来,腰就扭;腰扭,辫子就扭;辫子扭,桶也跟着扭。奶奶见了嘬一下嘴:“真俊,这闺女!一定找个好主!”
奶奶一看见小祥出来就叹气:“苦孩子啊!”小祥个小,瘦,虚岁十四。两支大桶刚能拖离地儿。挑水时,得双手用力向上撑着扁担,步子总是踩不到点上,惶惶乱乱的。人晃,桶晃,水也晃。小祥爹前两年长病没了,母亲拉着他姊妹仨。他老大,水就得他挑。
一来二去中,天色便发青、发暗。这时才出门的一定是明儒。他,五十出头,走路有点瘸——那是年轻时苫屋,不留心从屋顶上摔下,右腿落下了毛病。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急,都是等人家挑完了才慢悠悠地出门。他往东井走的时候,正好母亲隔墙喊奶奶吃饭,奶奶朝明儒摆摆手,便拾起撑子往家走。不多时,夜幕从远处拢过来,不急不躁地跟在明儒蹒跚的身后,罩过东井,罩上大街,随着明儒家大门哐当一声响,就被关在他门外大街上。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东井里的水总是清清亮亮的。它就像一面大镜子,倒映着明晃晃的蓝天,映照出打水人辛勤的轮廓,折射出乡亲们的百味生活。
一担担井水,从井沿儿湿黑的青砖开始,在街中心滴成一溜黑线,然后散进街南街北的大门里。于是,家家户户就有了茶香,有了粥甜,有了夏面的冰凉;有了虽旧但干净的衣衫,有了大姑娘小媳妇们俊俏的脸庞;有了鸡鸣鸭叫,有了婴儿们咯咯的欢笑;还有那墙里墙外一畦畦一架架的生菜芫荽、扁豆丝瓜……
孩子们永远是忙碌的,他们连等一碗热水变凉的耐心都没有。无论冬夏,蹿得满头大汗、敞怀露胸的孩子,跑回家门一头扎进饭屋,一瓢凉水一扬脖儿,一口气咕咚咕咚就下了肚儿。抹一把嘴,捋一捋圆鼓鼓的小肚子,一溜烟地又飞上了大街。东井水养出来的孩子没病没痞,个个皮实得很。
南邻的维俊大爷,犯痨病,隔着三位宅子都咳得人睡不着,独生闺女更是被他咳到大姑家去住。赤脚医生那里不知道吃过多少药丸子。后来,他干脆不吃了。睡前,就让老伴儿舀一碗凉水蹲在炕头。晚上咳得厉害,他就端过来喝上两口。清凉的水顺着干痛的喉咙下去,滋心润肺,反而把咳嗽压住了。于是,白里黑里维俊大爷总装瓶凉水带在身边,一咳就喝。时间一长,咳得轻了,人也精神了,好些年不能下地的他居然也扛上铁锨了。有人好奇地问,他就拍拍瓶子:“咱有神水!”
那次新春家失火该是夏天的一个十五前后。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月光在院子里洒下一地水银。乘凉到很晚的人们刚刚进入梦乡,忽然大街上传来急促的救火声。男人们匆忙披上衣服提桶端盆往外跑。新春家离东井不远,一街人桶提盆端,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街上纷乱的脚步……火被扑灭了。火是从饭屋烟囱处着起的,新春娘见好歹没蔓上大屋,自是千恩万谢。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来到东井,在井台上点燃一炷香,跪在井台下的泥泞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年春天出奇的旱。年前一冬不见雪,过了年到清明也没记得下一滴雨,眼见地瓜秧子都没水栽。邻村的井干了,吃水也成了困难。可是东井安然无恙,依然是明晃晃的半井筒子水。奶奶说:“东井通着龙宫呢。”北边村里几个姑娘就隔三差五地来东井推水,调皮的大娃子就闹她们:“推水,是要收费的。”姑娘们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忙活。三年后,那“被收费的”里面最俊的一个就做了大娃子的媳妇儿。据说,洞房夜,大娃子问新娘子相中他啥,新娘子脸一红:“你村水甜。”
天旱也罢涝也罢,东井里有水,奶奶的白底蓝花嗉子就永远是温热的。有时奶奶和后邻的大奶奶(个高,脚大)喝足茶啦完呱,就踱到院子里看花儿——奶奶喜欢花儿,院子边角旮旯里种上步步高、光光花、臭芙蓉、马榨菜。靠西墙根有一个很大的石头槽子,足足能盛下三担水。我和弟弟每天或挑或抬,把它灌得满满的。奶奶就拿个水瓢,浇浇这,浇浇那——高的矮的,大的小的,红的黄的花儿,倒也开得活泼鲜艳,两个奶奶皱褶的脸上挂满笑意。
东井滋养着一街人,人们自然把它看得比眼珠子都重要。
每年人们都将井台四周培土夯实,把井台上的碎砖换掉、坑洼填平。井台四周的杂草秸秆都清得一丝不剩,以免大风或雨水带到井里。“不能往井里扔杂七杂八”也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年,月鸣家小山子发神经,往井里撒了一泡尿。他爷爷听说了,把他狠揍一顿。尽管大伙都劝说“童子尿,不骚”,可他爷爷硬是雇人用“195”把井水抽干、把泥淘净,彻底清洗一遍才完事。
老川媳妇跳井当年是一起很轰动的事件。
老川媳妇三十五六,人老实,少言语。那天傍晚,她馏好干粮、做好汤,一小铁锅白菜粉条炖到六七成熟。她起身去拿盐,脚便蹚到了烧火棍,烧火棍别倒了支锅的砖,小铁锅一歪,白菜就全扣在火堆上。正自不知所措,老川下地回来,一步跨进屋门。见此情景,不等解释,一通恶言恶语,劈头盖脸。媳妇呜呜地哭,老川一头攮到炕上生闷气。
等老川迷迷糊糊醒来,屋里漆黑一团,没一点动静。他喊几声,无人应,便起身来到父母家。只有两个孩子在,不见媳妇。便气呼呼地到大街上喊,依然没有回音。他就有些慌,便张罗本家兄弟子侄十几号人出村四下里去找。老川几个人来到东井,手电筒照见井口边有一只方口蓝条绒鞋。老川一看,大叫不好,急忙趴在井口向下照着看。却见井水平静如镜,没一丝波动。竹竿扛来,绑上抓钩,插到井底,贴帮靠沿来来回回地捞,也无一点碍挡。老川的汗和眼泪就一起下来了。嘴角一裂,正待嚎啕,突然北边远处玉米地里传来吆喝声:“找着啦!找着啦!”多亏邻村的那口土井水不深,老川媳妇儿头部只是一点擦伤,歇息数日后也就好了。
后来年轻媳妇们聚到一块就当玩笑地逗老川媳妇:“你那玩的是声东击西战术吧?”老川媳妇低着头笑着说:“俺是怕染了东井里的水。”
到晚年,奶奶有些懒得动,上街就少了。于是大奶奶和邻居的几个老人就常聚到家来,喝茶抽烟,扯东道西,说古聊今。
一次,茶喝得正酣,蒋家胡同的矬二奶奶就提起这几天发生的一件事:前日,村东头建林家媳妇晚饭后去三嫂家借箩,路上听见“咕啊,咕啊”的叫声。她停下来仔细听,是从东井方向传过来的,像婴儿梦里断续的哭,很细很远。她顿觉头皮发麻,便快步回家,告诉建林。建林拿个手电来到东井,四下里照照,没发现什么。往井里照照,也没有动静。那“咕啊,咕啊”的声音,白天没有,一到天黑安静的时候,就有,吓得孩子和媳妇们不敢从那走呢。
“号猫子!”大奶奶笑笑,茶碗一蹾,肯定地说。
“不会是蛤蟆吧?”大伯母提着嗉子边续水边疑惑地问。
一直侧耳听着的奶奶吐口烟,幽幽地说:“怕是龙王哭呢!”
“噢。”大家便不再搭话。继续喝着水,换个话题,聊起学堂家养的老母猪下了十一个小猪仔的事儿……
“东井是该淘了!”村会计老齐的父亲齐老掐着手指头算着。齐老是村里的宿儒,熟读孔孟,能写会算,通事晓理。说话时,眼睛就从花镜框上边看着你。
土井每隔三四年是需要淘一次的。确实,近一段,人们感觉东井的水靠下了,打水时井绳得多续下半庹;水的回涨也没原来快了,半天上不了一砖;打上的水也不似先前清亮……
淘井是老齐带着四个男劳力干的。那时玉米刚刚窜出穗子,放眼望去,村外一片绿色的海洋。他们先用地排车将“195”拉过来在井口旁架好,将井里的水排进四周的玉米地里。井水抽干,将两个梯子首尾相接捆到一块,放到井底。两个年龄稍大、办事细致的,就轮流换上水鞋沿木梯下到井底清理淤泥杂物;另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就在井口把盛淤泥杂物的水桶拔上来倒掉。
井底的淤泥杂物并不多,每次也就小半桶:
第一桶上来,紫黑的淤泥里有一小截的井绳头;
第二桶上来,紫黑的淤泥里有两块砖头、三块瓦片;
第三桶上来,紫黑的淤泥里有一个担杖钩(大艳儿家的)和一个桶提把(凤来家的);
……
“哎,一个活的,小心!”忽然,粗重的声音从井底冒上来。
上面的人一听,麻大利地往上拔。水桶轻飘飘的,三把两把提上来。定睛一看,是一只蛤蟆,趴在桶底,头尾四爪紧卡着桶壁,淤泥一个颜色,只有两只眼睛亮亮的一眨一眨。
老齐提过桶,瞅一瞅:“这就是东井的神啊!”边说边撩起井台边凹处还没渗掉的清水,将蛤蟆清洗两遍,然后小心地倒进玉米地里。“哇,这么大!” 蛤蟆眨巴眨巴眼皮,在周围孩子们的惊叫声里缓缓地爬进玉米棵里。
淤泥清理完,用清水冲刷井底时,还在泉眼处的砖缝里,意外地找到了司大婶三年前掉进去的那枚铜簪子……
——这是东井的最后一次淘洗。
淘洗过后,东井并没有太大变化。泉眼似乎没有了以前汩汩的力量,细细弱弱的。浅浅的井水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井底的砖。再后来,井水发浑不说,好像还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东井的水有味儿呢。”奶奶抿一口茶皱着眉说。
“东井的水有味儿呢。”齐老从眼镜框上边瞪着眼疑惑地说。
“东井的水有味儿呢。”枣花甩一甩大辫子说。
“东井的水有味儿呢!”一街人纷纷说。
……
第一个从三号站(给输油管道加温的)往家带水的,是在化工厂上班的八子。每天一下班,他脱下工装,换上干净衣衫,骑上新“永久”就去三号站。车后座一边一个白塑料桶在铁架子里“咚咚”地跳着,就像两面欢快的鼓。不肖两刻钟,“叮铃叮铃”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八子满载而归,沉甸甸的两桶水把自行车后座都坠得吱嘎吱嘎响。
渐渐的,村里的青壮年都像八子一样去三号站带水了。有自行车的用自行车,没自行车的用小推车。用水多的人家干脆用地排车拉个大铁桶,虽然慢,却以一顶三、顶四,甚至五六。
早早晚晚,男男女女,大车小辆,来来回回,外出弄水吃倒也成了一道风景。
但风景再大,总也有罩不住的人,你像明儒、维俊们。他们去不了三号站,就继续上东井。明儒也不再分早晚,跛着脚,担着水,一路晃一路叹息。维俊则走一段,就放下扁担,歇歇脚,喘喘气,然后骂一句“王八蛋!”骂谁呢?不知道。
村长柳子决定异址打井,还是在环保局来人从东井取走了两瓶水之后一个多月。西乡来的打井队在村西头扎下盘子,机器一开,钻杆呼呼地转,仅三天,一口深水井就蹿上清凉的水。井打成,上面盖上水楼,井里下下水泵,一推电把子,水便呼呼地跑进水楼里。水楼下边靠路一面安着水龙头,按时放水。负责放水的是柳子的老丈人维俊。
从此,人们不再去三号站,村西的水楼子便热闹起来,而东井则渐渐荒芜在一片杂草中。可时间一长,村里人都说“水楼子的水不如东井的甜”。
这时候,奶奶已经去世快五年了。到晚年,奶奶总说“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她对生死看得很淡,常常用“熟透的瓜”来比方老年人的生命无常。可奶奶这颗熟透的瓜,却是在她九十五岁的那一年落地的。都说抽烟有害健康,可是抽了一辈子烟的奶奶竟是这般长寿!这不能不让人想到她喝了一辈子的茶,和她用来泡茶的东井水……
后来,那把白底蓝花嗉子被从小就喜欢“收藏”的三弟拿去了,至今还摆在他书房的博古架上。

(摄影  旅途)

作者简介:李秋生,广饶县英才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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