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七十二封信,​一样的开始,一样的结束

参考《三国演义》、《三国志》以及一些关于三国人物的趣闻,用蜀汉后主刘禅的身份,以书信的形式,从刘禅十一岁开始一直到临终前一共选取了七十二封信,分别写给五十一个人。从另外一个角度再次感悟三国尤其是蜀汉的人和事,信中有刘禅对父亲、叔叔、妻子的亲情表达,有对庞统、法正、费祎等重臣的缅怀,有对曹操、孙权的评价,也有对曹植、嵇康的敬仰。
没想到啊,“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唉!什么样的人都跳不出生老病死的规律,无论生前多么的叱咤风云到头来都只是一堆黄土,七十二座疑冢,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三国的三个托孤够经典吧。吴国的托孤搞的国家上层内乱,托孤重臣被杀;魏国的托孤是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豺狼看着,它必然吃人;只有蜀国的托孤,托出了榜样,是后世君主们希望得到的结果,但何其难也。
希望有共同爱好的人评论区一起讨论三国故事。
再次思考三国已经过世的人,发现东吴鲁肃真是有大智慧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聪明,智慧是看到整个儿森林也不炫耀,聪明是看到了一片树叶便叽叽喳喳,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鲁子敬就没有魏蜀吴,为什么呢?听笔墨君慢慢道来。
“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这是鲁肃《榻上策》中的内容,当时曹操正在和袁绍争夺北方的统治权,他怎么知道弱势一方的曹孟德会胜利?他又怎么知道日后的孙权会鼎足江东?因为他是鲁肃啊。人分三等,上等人不用看就知道事应该怎样做;中等人边看边学,大概也知道事情如何应付;下等人做完事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扶帝烛曹奸,所见在荀彧上;待吴亲汉胄,此心与武侯同。”听说这是鲁肃墓前石柱上的一副对联。魏巍北固山,相望扬子江,一代伟人长眠于此,永远凝望着他的吴国,永远守护着他的长江。“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不世之功!奈何死乎?”是同样长眠于此武将太史慈的名言。这难道不也是鲁子敬的遗憾吗?
三叔,涿县、平原、徐州、古城、新野、南郡、阆中,您对这几个地方的印象如何?看一张地图,上面的名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一样,但感受却不一样,一样的地方因为不同的经历被赋予了不同的感情色彩。
在这个乱世,人是做所有事情的源泉,所以上层争人才,基层争人口。蜀汉一路走来,又错失了多少人才?并肩作战的田楷、奈何死乎的太史慈、文武双全的陈元龙、独当一面的张文远、方寸已乱的徐元直、过目不忘的张子乔、得一可安的庞士元、宁死不屈的张任、因病请假的庞令明等等,如果不错失这些人才,蜀汉的今天会怎么样?
第六十八封信
一样的开始,一样的结束
曹奂:
你好,小朋友,衷心祝贺你被封为陈留王!既不用哭哭啼啼,更不用寻死觅活,让出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儿。
大魏王朝的末代皇帝做着不太舒服吧。听说你在上任前一天被强制改了名儿,由璜变为奂,什么意思?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做主,更何况其他的事情呢!
你看,又是一样农闲的冬季,又是一样阴沉的天气,又是一样复杂的仪式,只是换了另外一批人。当年是刘协跪在曹丕的脚下,如今是你跪在司马炎的脚下,不管黄初还是泰始,站在下边的大臣始终衣冠楚楚、喜笑颜开,就好像和家人在一起除夕一样开心。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虽然大家痛恨世态炎凉,但是大家也都乐在其中。从古到今,人性不变,因为人心中的欲望从来没有改变,它始终是一个无底洞;从古到今,人性不变,有可能还倒退了,因为会趋利避害的“适者”生存了下来,他们更有机会把这些“经验”传授给下一代。人性不变,所以但凡有人参与的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等各种活动都似曾相识。
正因为赤帝子斩杀了白帝子才特意安排了白帝城托孤,让白帝亲眼看着赤帝后代凋零,处境凄惨,大汉王朝再无东山再起之日。既然魏武帝把献帝从洛阳接到了许昌,那就特意安排曹家子孙回到洛阳去禅让。汉魏一体,陈留王刘协上位,曹操陈留起兵,曹奂降封陈留王,从开始到结束,曹氏政权都和陈留有缘。以前觉得那是报应,现在觉得那是轮回,就像一年四季生长的小草,到了第二年依然如是。我们看不到司马家的结局,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是哪个新人再笑,但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今天就是历史,历史就是今天,我们本就生活在规律之中。
从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的曹丕登基到正始十年(公元249年)的司马懿掌权,对曹家、司马家来说,切切实实发生了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励志故事。
卧在床上隐忍十年,司马懿有贼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着老一代人凋零新一代人无能,他惦记上了大魏的政权,三岁小孩怀里抱着一块黄金走过闹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皇帝的宝座不抢白不抢、抢了也白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对!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凭什么同是属羊的魏王成了武帝?对!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证据。司马就不可以成为国姓吗?仲达就不可以成为新朝奠基人吗?“你的儿子叫子桓、子建,我的儿子叫子元、子尚。”
身为臣子随意弑君,司马昭有贼胆。胆子是磨炼出来的,十多年了,通过一次次试探摸出了魏国君臣的底线,通过一次次镇压走向了帝国权力的巅峰,于是自信就变成了张狂,一系列严厉的教育,虽然人们已经懂得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不敢不顺着,但是抢了主人的房子还理直气壮的杀了他,在道义上总说不过去吧,可我们的司马昭大人呢,连像样的理由都懒得找,连替罪羊都舍不得杀大个的。
水到渠成做了皇帝,司马炎有贼命。其实让所有人接受宿命论很简单,就是出身。你出生在偏僻的小山村,他出生在繁华的大都市;你父亲是没落皇族,他父亲是得意晋王;你姓曹,他姓司马。得了开国皇帝的名儿却没有操开国皇帝的心,因为有个好爹,因为有个好爷爷,甚至还有个好伯父,两世三公把该做的事儿都做了,果子成熟不用摘也会掉下来,作为司马家的第三代,年龄就是最大的政治资本。
就这样曹公在废墟上辛辛苦苦盖的房子被自家仆人霸占了,两代国君之后,大魏王朝名存实亡,今天之后连名字都不能存在了,“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告诉我们强权即公理、胜利即正义,不以成败论英雄,但成的人确实能说了算,现在规矩由司马氏来定。那权力为什么能落到人家的头上呢?三国先辈的子孙断送了大好河山,刘禅昏聩、曹奂软弱,历史从来都需要背锅侠,评价别人可以引经据典口水横飞,轮到自己却不识庐山真面目,唉!只要大家高兴,他们怎么说都行,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必是坏事。
三岁小孩儿想要自保必须献出手中的黄金,黄金再好也是一块石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像那块儿传国玉玺,假如孙坚知道取舍就不会死的那么惨。现实的浑水不是随便蹚的,在权力面前你我只是温顺的小绵羊,而司马师、司马昭兄弟则是真正的虎狼,也许虎狼才能更好的驾驭权力,这里的虎狼没有丝毫的贬义,才配位,谁有本事谁上,因为适者生存,狠本来就是合格领导具备的本事之一,秦皇汉武哪个不狠?不狠能做成事情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可以这样理解,但绞尽脑汁择了手段还没做成事情,我们岂不是甘拜下风。
我从事实上的皇帝到安乐公,你从名义上的皇帝到陈留王;我是蜀汉俘虏的代表,你是曹魏俘虏的代表,既是人家重点盯防对象也是人家重点拉拢对象,不管恩赏还是惩罚,我们在人家心目中算一类人。蜀汉和曹魏天生是世仇,结果竟然被一锅端掉,如今又逼的我们不得不站在一个队伍里,好笑吧,若泉下有知,刘皇叔、曹丞相会怎么想?他们同殿称臣,我们也同殿称臣,算是另外一个轮回吗?
司马炎学习曹丕,让魏家最后一个守门人和汉家最后一个守门人享受一样的待遇,你也可以国中有国,在邺城使用天子旌旗,备五时副车,行魏国正朔,上书不称臣,受诏不参拜,祭祀天地礼乐制度都可以按照魏国的标准。刘协、曹奂,你们是不幸的,在乱世中被强制做了皇帝,如浮萍一样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刘协、曹奂,你们是万幸的,被真正的皇帝取代之后还能得到一分尊重,不至于身死人手,这可能在中华的泱泱历史上后无来者。
不想那些个没用的事情了,不到二十岁却被关在宫中超过五年,现在重新获得了自由,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作为过来人愿你永远活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人生第一境界,尽量不要经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人生痛苦。
老朋友:刘禅
266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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