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女 情

母 女 情 

文/曹桂佛

“姐姐，你能给我五十块钱不？”

“干啥呀？”

“明天母亲节，我想给妈妈买束康乃馨，你出钱，我来出力，你看怎样？”

“不给，你自己的心思用行动去表示。”姐姐可不买她的帐，“护肤品前几天我就给妈妈买上啦！明天我和妈妈给姥娘挖院种菜去。”

“哎，知道了，那我今天早早把作业完成了，明天早上来洗锅，中午再帮妈妈和面哇！”妹妹不情愿地嘟囔着。

妈妈揉着面从厨房里接话道：“可别贵巴巴的买什么花呀草呀的，有那两个钱还不如买个猪蹄给喃娃们吃了呢！”

客厅里的姐妹俩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说道：“妈妈，你怎么就看到猪蹄比鲜花好呢？呵呵！”

“是了么，鲜花没几天就枯萎了，猪蹄给喃娃们吃了不仅长身体还美肌肤。”妈妈继续忙活着晚饭，“喃娃们有这个心意妈就特别欣慰了，花不花的，妈才不看重它。妞，洗手帮我包饺子来，咱们晚上吃几个，冻几个明天给姥娘姥爷带上去！二妞，快点做作业去，明天中午要去学校的。”

……

第二天，妹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仔细地洗了锅盆碗盏，又为母亲和好了中午吃手擀面的白面团，她感觉还缺点啥，摸着脑瓜想了想，撕下一张便利贴纸，在上面用红笔画了一颗大大的爱心，又一笔一划写上“母亲节快乐，你最亲爱的小女儿！”写好后，再端详一番，抿嘴笑着，贴在厨房的墙壁上。

姐姐饭后，开始清理房间，在厨房里看到小纸条，不以为然地撇着嘴笑了笑，继续干家务。

妈妈中午下班回家，照例是明亮整洁的房间。有姑娘真好，她心里美气的很，自从“大棉袄”妞妞年前从项目部放假回来，就接管了收拾家务的营生。妈妈进厨房一眼便看到贴在墙上的小纸条，那是“小棉袄”二妞的字迹，她嘴角往上扬了扬，不想眼眶却潮湿起来。

饭毕，送妹妹上学。一同收拾好看望老母亲带的常用物品，大袋子小袋子拎着，外加冻在冰箱里的饺子，娘母仨一起出了门。

十分钟后，在学校门口目送妹妹进了校园后，车辆向村子里开去。每周一回村，若没有意外这已成习惯，村里的爸妈是她最大的牵挂。

到了村，老母亲已在院子里坐着等候。看到她的一瞬，妈妈的心头一酸，自从老母亲四年前得了病，她就基本没出过自家的院门，把自己禁锢在院子里，可怜的很！

“娘，你来吃香蕉，我先去把饺子冻了，你和喃爹明天吃。这是新疆产的核桃，朋友送的。仁仁是红皮的，跟上次买的那核桃不一样。咱家的铁锹呢？我带妞妞赶紧挖院吧！嗯，娘，你把菜放在阴凉处，别蔫了……”

两张铁锹，娘俩一人一张。姐姐学着妈妈的样子一锹一锹地挖院翻土，用脚一踩锹头插入土里，翻起来再用铁锹使劲啪上一下，土坷垃就碎了，土地也便松软了。下午两点多钟，大太阳热辣辣的，娘俩气喘吁吁，汗水不知不觉流进眼角，涩的很！

“一说人们不待受，到底是肉疼气喘了么。”妈妈从小也没怎么拿过锹头，还是农民的苦最大，她心里想，“要不老话称农民为'受苦人’了！”

老母亲心疼外甥女了，招呼她：“妞，来喝点水来！这一碗，给你妈端过去。”

一向不会夸人的老父亲也说：“没想到妞妞这么能受了，以前挖过院？”

“娃娃这是第一次拿锹头，那天听说我来挖院便要跟来的。”妈妈有点小得意地说，“和你说过俺大姑娘最是仁义孝顺，做啥事也是有条理、有缠劲还不抱怨。”

“是了是了，看看娃娃那挖地的架势，像个受苦人。”

“爹，古人早就说'耕读传家’了，不能因为她上了班就忘了咱农民的本分！”

身体衰弱的老父亲坐在院子里的野锅头上晒着太阳，“呵呵”笑着。

……

日头西斜，凉风渐起。二分大的院子全部翻过，耙平了。铺一畦地膜种上糯玉米，妈妈赶紧回来给老父母做饭。“妞，妈做饭，你好给姥娘打扫家，尽量快一点，晚上回去还给你爸爸做饭了。”为生活起早贪黑做工的爱人，同样让她牵挂在心。

四十分钟后，疲惫的妈妈和姐姐驱车踏上归途。

这一天是2020年5月10日，正是母亲节。

文字编辑：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