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丑,还好骂人,凭什么是“扬州八怪”里最出名的那个?
郑板桥,扬州八怪之一,在一般人心目中他是扬州八怪中最出名的那个,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或是那四个字——“难得糊涂”!因为这四个字太适合被人引用了,所以郑板桥的出镜频率变的非常之高。
启功先生评价板桥说,二百数十年来,人无论男女,年无论老幼,地无论南北,国无论东西,而不知板桥先生之名者,未之有也。
纵观板桥一生,率性而活,独醒于浊世,事事存真,吃了太多亏却从未放在心里,他说,吃亏是福,难得糊涂,如今成了世人的醒世名言。
清 郑板桥《兰竹卷》局部
未曾说出难得糊涂这句话前的郑板桥,是一个很认真固执的人,老父亲告诉他要好好学习,考取功名。
他就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分别考中了秀才、举人和进士。直到郑板桥年近50时,才混了个县官的编制。
清 郑板桥 新修潍县城隍庙碑记局部
清 郑板桥 新修潍县城隍庙碑记局部
去官以后,板桥卖画为生,往来于扬州、兴化之间,与同道书画往来,诗酒唱和。
他喜画兰竹石的缘由,“有兰有竹有石,有节有香有骨”,在他眼中,兰竹石,能代表人坚贞不屈,正直无私,坚韧不拔,心地光明,品格高洁等品格。
虽然他说:“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也不是什么人都卖的,扬州有一些脑满肠肥的盐商之类,纵出高价,他也不加理会。高兴时马上动笔,不高兴时,不允还要骂人。
有一次为朋友作画时,他特地题字:“终日作字作画,不得休息,便要骂人。三日不动笔,又想一幅纸来,以舒其沉闷之气,此亦吾曹之贱相也。索我画,偏不画,不索我画,偏要画”。
和以前文人墨客的傲骨不同,他们不愿意沾染金钱,觉得俗气,而郑板桥却是个特例,他非常的务实,画画就是为了卖钱,他在家里贴了价格表。
为了画的画更好,郑板桥游历山水,那时候刚罢官,穷困落拓时,常常到寺庙投宿。
一次到寺庙投宿,和尚很势力,见他寒酸的样子,不能供些香火钱,规定务必抄经若干方可借宿,语言十分傲慢,看着天色已晚,另寻别处已经来不及。
郑板桥也只好答应,抄完经后,和尚见他字写得很好,意犹未足,要他加写一副对联,晚上才可供应一床棉被;
板桥无奈,提笔挥毫,语带双关地写下:鳯在禾下飞去鸟 马到芦边草不生。
论画竹,无人能出其右;论任性傲娇,大概也无人能及;论毒舌,恐怕也能让人“闻风丧胆”。
不知道是在市井之中鬻文卖画受了刺激,还是压抑已久的天性终于得到了释放,晚年的郑板桥愈发孤傲,用现在的话来说,傲娇和毒舌。
清 郑板桥 坡公小品册
苏东坡是“一肚皮不合时宜,便要吐槽。”郑板桥深得其中精髓,他曾说过:“爱人是好处,骂人是不好处,东坡以此受病,况板桥乎。”连苏东坡不高兴的时候都骂人,何况我的修养不如他,我骂人也是正常的了。
他也不是乱骂,所骂者都属推廓不开之假斯文,而且骂的有理,入木三分,几见坏肉痛骨。
即使是被他视为知己的袁枚,有些事情不入眼,也被他骂作“斯文走狗”。不过在听闻袁枚死讯后,还为他顿足痛哭不已。
清 郑板桥 黄山八景图册局部
郑板桥并不隐瞒自己好色,特别是自己对男子的喜爱。在《板桥自叙》中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余好色,尤喜余桃口齿,椒风弄儿之戏”。
板桥先生令潍县时手批讼状,墨迹中有一条云,衙门不比菜园,未便出入由尔,不准。足见先生之风趣。
他告诉袁枚:“我当官的时候,经常要看人打板子,那板子偏又打在桃臀之上。若是姣好少年,岂不将美色全糟蹋了?要是我能参与朝廷立法,一定将律例中的笞臀改为笞背,这才不辜负了这么漂亮的屁股。”袁枚一听,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有戚戚焉,大哥说的对。
袁枚也是不地道,回去后就在小本本上记下来:“板桥多外宠,尝言欲改律文笞臀为笞背,闻者笑之”。
就是这样的郑板桥,看透了世态炎凉,那些世俗认为无用之事,他偏要做,那些世道不让骂的污浊之人,他偏要骂。他用刚劲有力的墨笔跟这个污浊的世道作斗争,用犀利的文字来警醒世人。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