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经营名望升职加薪的专家，暮夜却金新解

原创 敖让 资治通鉴读史悟道 202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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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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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资治通鉴》汉纪四十一  孝安皇帝 永初四年 公元110年

孝震孤贫好学，明欧阳《尚书》，通达博览，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教授二十馀年，不答州郡礼命，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

骘闻而辟之，时震年已五十馀，累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夜怀金十斤以遗震。

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者！”密愧而出。

【译文】杨震从小孤贫好学，通晓欧阳建注释的《尚书》，博学多才，众儒家学子们推崇他为“关西孔子”。他教学授徒二十多年，从不接受州郡官府的征召，人们认为他年龄大了步入仕途已晚，但杨震的心志却更加坚定。

邓骘[zhì]听说后，征召他为幕僚，当时杨震已五十多岁，接连出任荆州刺史和东莱太守。在前往东莱郡的路上，途经昌邑县，他先前所举荐的荆州茂才王密正担任昌邑县令，夜里王密揣着十斤黄金要送给杨震。

杨震说：“故人了解你，你却不了解故人，这是为什么呢？”王密说：“夜里没人知道。”杨震说：“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怎能说没人知道！”王密惭愧的出门走了。

【解析】其实暮夜却金这个事情，我很怀疑是杨震和王密导演出来的，或者说是王密单方面讨好杨震的行为。

在当时的东汉官场，送礼之风盛行，王密送礼的行为，也只是送礼未遂，并不需要承担法律、道德方面的责任，最多是失去了中央的提拔机会，但王密可能本身就志向不大，根本就没想着进入中央。

王密是由于杨震的举荐而当上昌邑令，王密事后送个礼表达感恩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送不送是王密的事，收不收是杨震的事。

这件事情被曝光出来，传唱千古，可以说双方都是受益者了，王密的领导听说王密如此知道感恩，有什么好事自然不会落下王密。

而杨震则得了一个暮夜却金的美名。从利益角度出发，这件事情更像是提前安排好的，王密有得有失，杨震收获最大。

不然杨震凭什么大器晚成，一步步做到司徒？好名声帮了他大忙，杨震可能是个操纵名气的高手，每次升迁都是靠的名气，为啥名气也能打开晋升通道？这一点法正说的最直白：“重用许靖，以眩远近”。

杨震就是摸准了统治者的心理，苦心经营名气，所以一步步做到三公。

我们看杨震的经营之路，可以发现，他基本上分为四步走：

第一步是在儒家学子之间获得名望

这一步是最容易的也是最难的，容易在儒家学子随便就能接触到，难在人太多了，要想在儒家学子之间获得认可，必然就要在儒学上有一定的造诣。

我看杨震教学授徒二十余年，没什么著作传世，材料中的儒者，我想大多必是杨震的学生，被学生称为关西孔子，未免言过其实，这是炒作的痕迹。

做到这个很简单，只是需要时间。只要稍加暗示，学生很愿意称自己为关西孔子，因为老师身价提高了，学生的价值自然也水涨船高。

所以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杨震花了五十年将自己包装成大V。

第二是在州郡获得名望

学而优则仕。有了学界的声望，有了关东孔子的称谓，从学界跨越到政界就没那么难了。

第三是获得中央的名望

当时正是邓家掌权，而地方上又太复杂，一般人通过一般渠道根本难以直接和掌权者对话。杨震引起朝廷注意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不停的拒绝州郡的征召。每一次拒绝都抬高了身价，比如说有人就号称，自己拒绝了XX名人的投资，试图以此吸引眼球，太高身价。

这是一种反常的行为，慢慢的就成为了奇人异事。可能在某一次邓骘接见地方刺史的时候随便问一句：“最近地方上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杨震就有可能进入邓骘视野。进而又被邓骘招进幕府。

很多人以为杨震被邓骘招进幕府是因为才华，我看未必，完全有可能是为了招进幕府而招进幕府。因为此时杨震已经有了拒绝者的声望，谁能够征服他，就能够展示天下归心的气势。

天下士子一瞧，连关西孔子都被邓骘拿下了，这个邓骘果然有实力，所以我们都去归附吧。

一旦邓骘收下杨震，不管他是否有真才实学，都会得到高官厚禄，因为邓骘不可能承认自己眼光差，再加上还要将杨震当成图腾“以炫远近”，这就是名气效应。

第四步就是材料中的暮夜却金了。暮夜却金曝光出来的政治意义在哪里？暮夜却金的意义，实际上只是成功了一半，第一是获取更高的声望，以支撑自己向更高的位置攀爬，这一点成功了。

第二点则是试图预先和邓家外戚做切割，试图向天下人表达自己和这些外戚的不同之处，并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这一点失败了，杨震作为士族，靠外戚上位，最终邓家倒台，依然被安帝当做邓家势力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