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紫钟：黑龙撞开石门（故事）【专版】

文/马紫钟

　　相传在很古很古的时候，点苍山西麓没有什么石门关，只有高高的悬崖峭壁和高高的山；也没有什么石门河，只有从崖隙里流出的山泉细流。
　　山下的庄稼人很贫穷，穷得盘田种地没有耕牛，都得一锄一锄挖种。曰子过得真辛苦，庄稼人的脸愁得象个苦荞粑粑。观音老母看见了，便命点苍山东麓大理观音堂的金牛来为民春犁秋耕。
　　这一年，到了农耕大忙季节，金牛乘夜色飞过点苍山，落到漾濞江边坝子为民耕田犁地。
　　庄稼人早晨醒来到田里做活，都看见田地梨得深，耙得细，又感激又奇怪。都说是救苦救难的神仙施恩降福。一位老农为了报恩，他备了一罐家酿的烧酒和肉食，夜里蹲在未耕过的田地旁等候。没过一杆烟功夫，只见一道金光从点苍山顶飞落而下，降在离他百步之外的田里。哟，原来是头金光闪闪的金牛！长着对尖尖的金角，只见它脖子一弯，头往下一冲，金角扎进了泥巴，四蹄翻飞，身后的泥块象翻波滚浪一般。只两杆烟功夫，百多亩田地便犁完了。老农看呆了，边看边不断点头赞扬称奇，直看到鸡叫头遍，金牛已犁完了上万亩田地。只见它停步昂头直喘气。他晓得金牛累了，忙提起那罐烧酒和肉食。向金牛奔去。不料却惊动了金牛，它便扬蹄登空而上。老农见状慌忙边跪地磕头拜谢，边手指酒罐和肉食。金牛昂立在半空，它明白老农的心意，点了点头，“哞”长啸一声，便化作一道金光遁空而去。
　　从此，庄稼人知道了是大理观音堂的金牛夜里来耕田犁地的功德事。家家户户都在屋堂上立了观音牌位，烧香磕头，顶礼膜拜。从此，金牛一年接一年，耕完大春犁小春，年年如此。庄稼人年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家家户户喜欢得笑成一朵花。
　　又一年春耕到了。金牛飞到点苍山西坡，恰见大黑龙在乌风暴雨中兴风作浪，一片浊浪滔天，滚滚向田庄淹去。金牛不禁怒火冲天，一双火眼气得金星乱溅，仰天长啸一声，一头扑进风浪，挺角扬蹄，扎向大黑龙。大黑龙冷不防被牛角挑了两个窟窿，慌忙应战。一来一往，恶战数百回合，撕打撞击之声如雷鸣电闪，斗得地动山摇，星月无光，不分胜负。突见天空瑞霭纷纷，观音老母驾云前来助战，她将净瓶里的甘露水倒向金牛，金牛张口饮下甘露水，浑身力增百倍，它越战越勇，挑得大黑龙断角落甲，血溅腥飞，浑身皮开肉裂，疼痛难忍，渐渐不支。自知不退必死无葬身之地！它长啸一声，一头向点苍山悬崖峭壁撞去，“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大黑龙撞开了一条石缝，驾一路腥风血雨逃遁……
　　大黑龙撞开的这条石缝成了石门关古涧。点苍山西坡的雪水雨水泉水顺古涧汇流而下，成了石门河水。
　　观音老母为了护佑庄稼人，免受大黑龙再来行凶作恶，便命金牛化为石牛，边助农耕边镇守这一方水土，以保百姓永世安宁。众百姓感激金牛护农除害助耕作，将这里起名叫金牛屯。
　　石门关地处金牛屯之东，而金牛屯之西的漾濞江边古道旁，有一头天生的石牛，村人和过往客商，常将五谷或蔬菜瓜果塞进石牛嘴内，焚香祭祀，各祈所愿。曰久天长，沿袭成俗。明代杨（慎）状元路过这里时，曾吟“金牛”诗一首：怪石生来恰似牛，不知经历几千秋。风吹遍体无毛动，雨洒周身似汗流。细草平铺难下口，金鞭任打不回头。牧童吹笛枉入耳，天地为牢夜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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