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三个儿子考试,烧火老三中解元,老丈人帮了大忙
话说河南某地有个姓徐的老头,家里有三个儿子,都是读书人。
大儿子叫做徐有才,二儿子叫做徐有谦,两个人都已经考中了秀才,取得功名指日可待,唯独三儿子徐有福考了十多年,还是个老童生。让老头伤透了脑筋。
徐老头认为三儿子没出息,见着都烦,罚他在厨房中添柴烧火,眼不见心不烦。大家拿这件事取笑徐有福,称徐有福为“烧火相公”。
徐有福自知愚钝,只能默然承受众人的嘲讽,表面上嘻嘻哈哈,心里还是希望能和兄长一样,成为秀才,光宗耀祖。
这一年正逢开科考试,徐老大、徐老二的成绩不错,准备到省城参加乡试,老头安排老三跟随两个哥哥同去,做些添茶倒水的服务。
得知这个消息,老三十分高兴,但媳妇却伤心落泪,哭个不住。兄弟三人同出一母,凭什么老大老二对自己丈夫颐指气使,如同主人对奴婢一般驱使。这不是欺负人吗?
徐有福听妻子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然而自己才疏学浅,连秀才都考不中,腰板怎么挺得起来呢?不由地唉声叹息,眉头拧成了一团。
妻子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也别垂头丧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父亲不愿帮你,不是还有岳父吗?他是河南布政使的会计,各种门路不少。你带些钱财去求岳父,请他替你捐个监生,你不是也能和两个哥哥一样进考场了吗?”
徐有福三一听很高兴,当即带了几百两银子跟随父亲、哥哥一同到了省城,拜见岳父之后,捐了个监生的名号。
虽然成为了监生,有了进考场的资格,但毕竟是买来的身份,根本没人当回事,老头和两位兄长依然嘲笑徐有福糊涂,有点钱干点什么不好了,非要买一个虚名,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徐有福不理会大家的嘲笑,准备了一大堆的食物,兴高采烈地挑着担子进了考场。
左右大多是一些穷书生,看着徐有福变魔术一般,从箱子拿出烧鸡、烤鸭等各种美食,眼里放金光,嘴里流涎水,羡慕不已。
徐有福为人大方,慷慨地把食物分给其他书生吃,大家因此都很高兴,和他称兄道弟。
到了晚上,试题发下,出自《论语》之中“譬如为山”的典故,大家一边吃着徐有福的美食,一边讨论该当如何破题,唯独徐有福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大家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徐有福难为情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第一次进考场,遇到这样难的题目,压根不知道怎么出,可怎么办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其他考生纷纷给他出主意,引用了各种与“山”有关的典故,写在纸上,而后你一言我一语,东拼西凑成了一篇上千字的文章。
考试结束之后,徐老大和徐老二将自己的文章抄录送给父亲看。
徐家老头摇头晃脑阅读儿子的杰作,看到得意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赞不绝口,认为两个儿子必定录取。
徐有福也跃跃欲试,把自己的文稿恭恭敬敬地送到父亲面前。谁知父亲一看,拍桌大骂道:“如此肤浅可笑的文章,你把我们家的脸面丢尽了!”
两个哥哥看完之后,也是捧腹大笑,把老三的文章撕得粉碎,呵斥他赶快退下,免得父亲生气。
徐有福只得抱头狼狈而去。
然而……
这次主持考试的主考官生性乖僻,喜欢标奇立异。与其他同事素来不合,大家为了作弄他,有意将徐有福的文章和其他优秀文章放在一起,呈上书桌。
主考略微看了一下,就知道众考官有意戏弄自己,连连冷笑,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既然大家都看好这篇文章,我又怎么会违背大家的意愿呢?”
说着,主考大笔一挥,把徐有福标定第一名。
众官员顿时大跌眼镜,我瞧你,你瞧我,谁也不敢讲一句话。最终还是副主考开口说道:
“这篇文章虽然引用渊博,但评上第一还有不妥呀!”
其他考官连连附和,可这样更加激怒了主考官,愤然说:“第一名是我定的,如果将来追查责任,我一人承担,与诸位没有一点关系。”
话说到这份,众人默然无语,捏着鼻子认下这个荒唐的结果。
徐有福成为了当年乡试解元。
再说到了放榜那天,徐家父子在酒楼设宴,邀请亲友一边喝酒,一边等待喜讯。徐老大和徐老二分坐徐老头左右,接受众人吹捧,而徐有福则如同跑堂伙计举杯倒茶,忙着招待应酬。
有人拿徐有福开玩笑,说“烧火相公”也参加了考试,不如把他的文章也拿出来,让众人欣赏一下。
这话一出,徐老头顿时脸色大变,指着徐有福大声斥责道:“不长眼的东西,你要敢多一句嘴,看我怎么收拾你,难倒不知道丢人现眼吗?”
徐有福害怕父亲责罚,脖子一缩,连滚带爬走出酒楼,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徐有福刚出门,正好遇到前来报喜的差人,听说是解元出自河东徐家,徐有福高兴怀里,认定是两个哥哥中举,连忙把报喜的差人带到父亲面前。
徐老头洋洋得意地说:“我的大儿早就该中了,现在考中已算迟了,这有什么稀奇?”
报喜差人摇了摇头,说不是徐有才。徐老头先是一惊,而后又镇定说道:“二儿子中举,也是理所当然。”
报喜差人说不是徐有谦。
这下子,徐老头坐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莫非搞错了,我只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没用中,难倒是不中用的烧火相公中举了?”
报喜差人说正是老三徐有福,高中解元。
众人一听,顿时鸦雀无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烧火相公不但中举,还是乡试第一名。这个玩笑太大了!
老大老二脸色惨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老三徐有谦双目圆睁,嘴巴半天没合上,自己居然也能中举!
徐老头再三确认,不成器的烧火相公,老三确实是第一名。连连摇头叹息,莫名悲伤。
众人不解,问他如今喜事临门,为何还这般忧伤。
徐老头悲伤地说道:“别人不知道,我难倒不清楚老三是个什么货色吗?连他都能中举,这科举恐怕也就从此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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