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 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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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
封书臣
2021.8.4
双 簧
文/封书臣
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这要看对谁来说呢，可别忘了人分几等人，谷分几等谷。那高人就是高人，有些人挣钱真是如探囊取物，不服不行。马云和马化腾咋挣钱的咱不知道，可是，邻居任光明和任光行弟兄咋挣的钱我可知道。弟兄俩逢年过节，都要回家碰头，设宴请客，酒后吐真言，他们弟兄的本事我略知底细。
任光明、任光行弟兄俩和我一样出生在滏水东畔，漳河北边。他们哥俩从小父亲亡故，娘也嫁人，日子过得孤苦无依，好歹社会关注，乡邻照顾，弟兄俩顺顺利升学，及至长大成人，走向社会打工挣钱，后来成家立业，逐步熬成小老板。也许是人世间的雪雨风霜对他们雕塑得多了些，个个变得精明又奸滑。老大人称“奸似鬼”，老二人称“滑如油”。
一次，他们弟兄俩接了个650万元的工程活。看看即将交工，也领到了大部分承包款，老大面带奸滑的对兄弟说：“老弟，明天你带50万现金……”第二天，“滑如油”按照哥哥的安排招集该工程发包方的黄厂长、张书记、李会计老地方打麻将，一直从九点钟玩到十一点半，牌桌上“滑如油”输了四十八万，黄厂长赢了二十三万，张书记赢了十六万，李会计还埋怨自己运气差只装进自己腰包九万。看看将近午时，黄厂长说：“打电话叫你哥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但见老二低着个头端着酒杯，阴着个脸一声不吭。老大连干一斤白酒后，不由自主的地泪流满面，哭声连连说：“黄，黄厂长，你看我这今后日子咋个过呀……呀……呀……我这兄弟只知道吃喝玩乐，他哪里知道我这当大哥的难啊……难啊……发不了工资，工人们跟着屁股催要工钱。您教我咋办呀……呀……”老大一边哭一边猛地挥起右手，照着坐在身边的老二脸上就扇了两耳巴的。“滑如油”一时显得手足无措，捂着脸不敢大气吭一声，只听他小声哼着说：“哥，你说咋个办？”老大哭得更厉害了，说：“这样下去，反正也没法活了，叫我跳楼死了吧，我死了，这事就了了！”说着转身就把住了酒店的窗口。黄厂长、张书记、李会计三个人赶忙搂住“奸似鬼”说：“兄弟，有事咱慢慢商量，千万不要想不开。”黄厂长问老二：“光行，恁弟兄俩这起工程到底赔了多少钱？”老二也哭丧着脸说：“往少里说也得赔三百多万。”黄厂长望望张书记和李会计说：“就这点小事，总不能急出人命来吗！”
一个月以后，南下的火车上，俩年轻人相互调侃着：“哥，你那天哭得还真像。”老大油滑地笑笑：“那哭的可是多得二百五十万啊！如能再多给我二百五十万，我还能哭得比咱亲爹死了都要痛呢！”
作者封书臣，长巷中学高级教师，热爱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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