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围棋小说】 连载: 望潮棋馆(17)——夜谈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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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潮棋馆
世事无巧不成篇,总有机缘算在天。
铁鞋踏破无处觅,不妨静候在眼前。
附前几章链接:
【原创围棋小说】 连载: 望潮棋馆(1)——白衫客
【原创围棋小说】 连载: 望潮棋馆(2)——《针经》?《棋经》?
【原创围棋小说】 连载: 望潮棋馆(12)——赌局
却说张烨追那黑衣人不着,转身欲往回走,却见到坊子入口处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那身影颇为熟稔,便迎了上去。“这不是林先生么?”张烨见到林柯颇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原来是张大人,在下有礼了,”林柯见到张烨忙躬身施礼,“下午被雨耽误了,故而回来的有些晚了。”
“林先生可曾看到有人从这里跑出去。”张烨伸着头往坊子口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适才确有一人从坊子里面闯出来,撞了我一下,待我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不见了。”林柯往自己来时的路上一指说道,想到此心中还莫名地有些气恼。
“罢了,看来是追不上了,”张烨语气有些无奈,“我们回去吧。”
“好。”林柯跟上张烨,一同往坊子里走去。
林柯依旧回他的客房,将包裹里的湿衣取出来晾在椅背上,回到榻上就着烛火,翻看一本医书。却听见轻轻地叩门声,“林先生,可睡下了?”是知画的声音。
“未曾。”林柯从榻上站起身来,将衣服整了整,方才将门打开,那知画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外,看见林柯出来,忙道,“林先生,还没睡呢。方才老爷说先生此时方归,可能下午遇了雨,让我烧些热水来给先生。”说着便往屋里走。
林柯忙将她手中的水盆接了过来,道“有劳姑娘了”,一面退到了屋子里,转身将水盆放在了矮墩上。
“先生客气了,这是应该的。”知画说着看了看椅子上的衣衫,道,“果是淋了雨么,这衣衫都湿了,我拿去帮先生洗了。”说着便要去拿。
“不可,此事我自己做就行了。”林柯忙制止道。
看林柯的样子,知画“噗嗤”乐了起来,笑着道,“先生这手是给老夫人治病的,若是被这些粗活累着了,看不准脉相,我可是吃罪不起。”说着将那长衫拿在了手上。
“这怎么可以,林某不过是个走方儿的郎中,居住在此已是叨扰,又怎么敢劳烦姑娘呢?”说着便要来夺那衣服,却被椅子绊了一下,忙扶住案头。
“先生小心呀!”知画笑着退出了门外,顺势将门带上,躲在门外道,“先生快些洗吧,稍迟水就冷了!”
林柯无奈地苦笑,将水放在塌旁,走了一天又淋了雨,鞋子早就已经湿透了,此时却也已经快干了,脱去了袜子,将脚放在热水里,顿觉一阵舒适,心道,“若是能每日都有这一盆热水来烫烫脚,却也是一种享受呀!”
这时屋外又传来说话的声音,“林先生,可睡下了?”这声音是张烨。
林柯忙回道“还未,大人稍等!”说着将脚从水里拿出来,用袜子擦了擦水,趿拉着鞋,便去开门。
“哈哈哈哈,叨扰先生了”张烨见他挽着裤腿,趿拉着鞋的样子,顿时大笑道。
“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林柯忙将裤脚放下来,将鞋子穿好。
“罢了,自己家里,哪里需要这么多礼数,本官也不是道学派。”说着便自己坐在了案旁的客位上,“我已叫人去备了些点心来,饿了吧”。
林柯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
“不知大人此时前来,所谓何事?”林柯问道。
“先生下午淋了雨?”张烨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哎,在下初来江南,哪知这儿的雨是说下就下了起来,幸好遇到一家棋馆,便进去躲了躲雨。不想看人下棋忘记了时间,故而回来的晚了些。”
“先生尚通棋道?”
“非也,在下并不通棋道,只是看个热闹。”林柯摆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
“棋道高深,本官虽然也喜欢下棋,只是公务繁忙,没法学的精通呀。”张烨像是自嘲一般笑了笑。
“大人此来,莫非是老夫人,”林柯见他到现在也没说出个什么,便自己猜了起来。
“不,不,不,家母近日状况颇好,夜里已经能安稳入睡了,先生如此年轻便身怀奇术,本官甚是佩服。”说着拱了拱手。
“老夫人本无顽疾,只是惊恐过度所致,在下也是侥幸对症而已,岂敢居功。”
“先生过谦了。”
这时屋门打开,知画端着食走了进来,看着林柯,微微一乐,缓缓将那食盒放在案上,打开来,将里面的吃食慢慢放在两人面前,先是摆好了两副筷子与调羹,然后取出了上层的两小碗的冰糖绿小豆粥,中层的两碟是荷叶芙蓉糕,最下层的两碟是盐卤茴香豆。张烨不过是个临安府的推官,平时饭食也是简单,虽是简单,却也颇有些文人的精细,点心虽然简单,却也是临安的特色。
“林先生,请!”张烨用调羹在碗中轻微搅了搅,示意林柯开吃。
“大人请!”林柯也学着张烨的样子,端起了碗。
知画轻轻地退了出去,不忘将林柯洗过的盆一起端了出去,又缓缓地带上了门。
“今日朔日,家母食斋,这么晚了厨子们也都回去了,只有这些了,先生见谅。”张烨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说道。
“哪里,哪里,如此精细,大人费心了。”林柯忙将碗放下回应。
两人都各自忙活了一天,也真是饿了,客气了一阵儿后,便都放开了吃了起来,直到将案上的点心都吃干净,张烨才道,“这么晚了,前来叨扰先生,实在是张某有些事要向先生请教。”
“大人有事只管问,何来请教一说。”将芙蓉糕咽下看着张烨说道。
“好,”张烨点了点头,又往外看了看,道,“来人,看茶!”早有外面的丫鬟进来,将桌上的盘碗收拾了。将茶盘端来,把茶盏两边摆好。待那丫鬟离开,张烨才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丝帕包成的小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两根透着乌黑的银针,以及两枚黑色云石做成的棋子。
“这?”林柯表示疑惑。
“先生精通针术,又行走江湖,不知能不能看看这针,”张烨没有接着说,因为林柯已经隔着丝帕将那两根针拿起,就着烛光仔细地观看,接着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四方的小纸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些透着青黑的粉末,只见他又从药囊中取出两个小铜盅来,放在案上,将茶水分倒在两盅内,然后将那银针与药末分别放入,不过片刻,只见那两个盅里面淡黄色的茶水已经变得青黑。
“这”张烨吃惊地看着林柯。
“大人这针是从哪里得来的?”林柯低声问道。
“实不相瞒,今日城南一家客栈发生了大案,这两个针和棋子都是在现场发现的。先生可知这针……”张烨打量着林柯,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大人容秉,”林柯将那药粉与剩下的一根针放在一起,对张烨说道,这药粉乃是汉末神医华佗所创的麻沸散,用在破溃的肌肤上,使人不知道痛楚,而此时方可行剜肉,刮骨之法。但是一旦入穴位中,便可封穴闭脉,”说着又指着那剩下的一根针道,“此针上的毒应该也是同种,看来是江湖上专用于封穴的麻针。”
“麻针么?”张烨看着面前的几样东西沉思着。
“这毒的成分便是曼陀罗,产自西域,中原并不多见。”林柯又补充道。
“西域?”张烨重复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两颗棋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云子,和家中的棋子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张烨又指着那两颗深邃的黑色棋子说道。
“正是”林柯也就着丝帕将棋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如此,多谢先生了,先生今日出行一日,多有劳累,张某就就不多打搅了,告辞。”张烨将东西仔细地包好,揣在怀里,起身对林柯道。
“大人说哪里话,在下在府中多日,才是叨扰。”说着林柯也站起身,将张烨送出屋子。
里仁坊在偌大的临安不过是沧海一粟,东西望去不过150丈,南靠积善坊,北依定民坊,坊东便是小河。里面却住着近百户人家,这些人家不光有平民百姓,还有像张烨这样的下级官吏。张府位于坊东,只有门口的石墩能彰显出此间主人的官身,其实若论房子,并不比一般的中产大。
颜宁暂住的房子在坊西北角,是个偏大的院落,但看上去也已经荒败了有些年头了。正厅门上的匾额还写着“纳贵迎财”四个已经退了色的大字,可见这家旧主应是个商人之流。正厅颇大,里面除了正墙下那张案子,便只有四张圈椅,空荡荡的,往里便是卧房了。
“哎呦,剑儿,你轻点。”颜宁坐在榻上,背对着正在给她肩膀敷药的侍剑,不时露出痛苦地神色。时间已经过去三日了,肩上的伤却全然没有要好的样子,侍剑依旧每日乔装去街市上为她买药。
“小主人,这肿的好像更厉害了些,要不我们还是请个郎中回来看看吧。”侍剑轻轻地将药涂在颜宁的肩上,用丝布慢慢地缠着。
“这几日本地的医馆必然被查问的紧,找了他们来,岂不是自找麻烦,再忍几日,等十叔他们回来便好了。”颜宁强忍剧痛说道。
“可不,这两日我去药铺买药,总见到府里的差役到处询问,连我们之前住的客栈都封了。”侍剑小声嘟囔着。
“看来官府已经注意到了。你今日出去买药的时候,告诉他们分批溜出城去,切不可再居住在城内了。”颜宁低声道。
“是,主人。”侍剑点了点头,将丝帕缠紧,仔细地打了个结,“那奴婢这就去了。”
临安城依旧繁华,与往日不同地便是街上来回游走的衙役多了起来,尤其是在各个药铺,客栈门口有意无意地徘徊着。
“小哑子,又来买药了?”御街河边的济和堂中,小伙计对面前的一个脏兮兮的少年说道。
“啊啊,啊啊”那少年张着嘴点了点头。
“不巧呀,这药没有了。”小伙计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啊,啊啊啊”那少年有些疑惑地张着嘴“啊”了半天。
“真的没药了,不是我们不卖给你,快走吧,快走吧!”小伙计有些不耐烦,催促着那少年,让他快走,一面斜了斜眼示意他往对面酒楼上看。
那少年回身一看,对面酒楼的二层窗口,正做着几个闲汉,其中一人正盯着这家药铺。当下会意,“啊啊,啊啊”转身不悦地跑了开去,远远地还吐了吐舌头。
只见那少年左转右转跑到了里仁坊附近的小河桥下,将脸洗净,露出白皙的面庞来,原来却是侍剑,一溜烟钻进了坊子里。
“这几家都说没有,哎,可怎么办呀”侍剑走到了家门口,在门外徘徊着,心中还小声嘀咕,却正好见对面一人摇着铃儿往这边走,看样子就是个买药的郎中,“算了,去碰碰运气吧!”
“哎,那郎中!”侍剑喊道。林柯听得有人叫,紧走了两步赶了上来。
“郎中哥,你这里有伤的药么?”侍剑看他走到近前,问道。
“膏药倒是有,但是不知道小兄弟你要什么样的?”林柯看着侍剑,打量着这他。
“家兄前日与人争执,肩上受了些伤,肿的很了些,先生若有药,卖与我一点。”侍剑支支吾吾地找寻着理由。
“哦?那是被什么伤到了?棍棒还是金石?”林柯认真地问道。
“额,棍棒。”
“那现在伤势如何?”
“哎呀,郎中哥,你这卖药怎么问这么多呢?”侍剑被他问的有些烦了。
“人命致重,有贵千金,不问明白了,怎么能把药卖给你呢?”林柯正色道。
“初时尚有红肿,这几日用了些治伤的药敷着,却感觉肿的面积更大了。”侍剑只好认真说了起来。
“之前用过的方子还有么?”
“没有。”
“这样,小兄弟,我随你去你家中一趟,看看你兄的伤势再做计较。”林柯略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个,郎中哥,你还是就把伤药卖给我好了。”侍剑略有些不耐烦了。
“胡闹,既然已经出现了伤势加重,那就不能再轻视了,前几日定然也是你胡乱买来伤药,不管对不对证,便敷上了事,你如这样,这药我是不卖的!”林柯转身便要走。
“那我给你双倍的钱,好不好,”侍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碎银子。
“不见病家,不能随意与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在下是郎中,不是开药铺的商人。”林柯说着便转身走了。
“哎,你回来!”侍剑见他走了,忙叫道,心中还嘀咕,“有钱不赚,恐怕是个呆子?”
林柯回转身,看着他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么?”
“你……”侍剑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城里的药铺是不能再去了,这个郎中又是个呆子。于是俩人就在这儿瞪起了眼。
“罢了,让他进来吧。”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了颜宁低沉的声音。
“是,小,额,兄长”侍剑低声回应着。
“郎中哥,你进来吧,这里便是我家了。”侍剑将门打开,颜宁却早已经回了屋子里。
“请!”林柯将幡儿放下,随着侍剑走了进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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