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和织女:根本不是什么最遥远的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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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一年一度的七夕节,中国版的情人节。


文/如海

七夕节到了,在这个中国版的情人节里,正值令人骚动的酷暑,燥热的内心,旺盛的荷尔蒙,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令天下多少男男女女春心荡漾。

董永七仙女和牛郎织女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传说。今天说说传统意义上的牛郎织女的传说。

从前,有一个苦难少年,家里一贫如洗,和哥哥嫂嫂一起生活,而哥嫂对他非常不友好。他和一头老黄牛感情较好,于是叫牛郎。老黄牛通人性,不忍看牛郎打光棍。一日,老牛开口说话,说自己是金牛星下凡,算准近日有仙女来湖边洗澡,指点牛郎去偷仙女的衣服。美丽的织女偷偷来到凡间,下湖沐浴,然后发现没了衣服。牛郎偷走了织女的衣服,织女无奈,只好和牛郎一来二去相处,日久生情,然后怀上了牛郎的孩子。

实际仔细想来,牛郎实际上是渣男一枚,流氓一个,怪不得叫牛郎。

王母娘娘大怒,派人把织女抓回了天庭。牛郎望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在老牛的帮助下飞上天,去寻找孩子妈。王母划银河为界,把牛郎和织女分隔。牛郎织女的感人故事让天上的喜鹊也感动了,就在天河上堆成一座鹊桥,让夫妻二人相会。王母无奈,就允许他们每年的七月初七在鹊桥见面。

这个被固化的牛郎织女传说,被赋予了超强的政治意义在里面。追求男耕女织、安居乐业的牛郎和织女,演绎着大爱和美好,超越所有的不堪世俗,成为追求自由和幸福的王子和公主代表,而躺着中枪的王母娘娘,始终代表着强横的封建势力。没有人去追究牛郎偷衣服的卑劣和猥琐,一致地认为织女就只能嫁给牛郎,仿佛全天下的帅哥都不存在了。

不过,这并非是全国整齐划一的传说。实际上,还有着不同的更接地气的传说版本。

在苏北地区的民间传说里,织女虽然稀里糊涂地嫁给了牛郎,看上了牛郎蓝忘机般的酷美,但日子久了,她依然扛不住一地鸡毛的油盐酱醋生活。牛郎终日劳碌,变得越来越黑,颜值下降,而织女皮肤娇嫩,吹弹立破,保持着貌美如花的姿色。娇生惯养的织女,渐渐觉得自己其实也不爱牛郎,要不是衣服被偷,大可以找人间更好的富二代公子。于是,织女终于抛弃牛郎,一路狂奔回天宫。牛郎连忙去追,织女拔下金钗,在天空中划出天河阻隔。天河的始作俑者就不再是王母,而是仙女自己了。后来玉皇大帝不忍牛郎织女孩子的孤苦,让他们每年七月七日见一面。

为了孩子,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得以持续。就像最近文章和马伊琍隔着位置而坐,毫无互动,勉强凑合在一个空间里,只是为了孩子而已。或许,牛郎织女如此的结局,才更符合当下。

而在河北,有另外有一个关于牛郎织女的传说。牛郎的命更好,他偷衣撩妹成功之后,和织女一起飞上了天宫,成为了命运的宠儿。天宫仙人般的生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可惜,牛郎天生庄稼汉的劳碌命,无福消受,过不惯那样的生活。牛郎三天两头和织女吵闹,要回人间。有一天,牛郎和织女吵闹升级,彼此大打出手,织女也不示弱,将织布梭子砸向牛郎。三观不合,感情破裂的牛郎和织女陷入婚姻危机。王母大怒,拔下金钗划出天河,让牛郎和织女彻底分开。

尽管各区域的不同版本自成体系,但往往更贴近现实和真实。牛郎织女相濡以沫甘于人间的清贫和苦乐,虽然有着罗曼蒂克的旖旎和美好,但始终如童话一般虚幻;而家长里短的牛郎织女,上演的是无比接近现实的戏如人生。人们始终坚信,童话都是骗人的。仙女织女,怎么也不可能和穷小子牛郎地久天长。人生啊,是如此漫长,织女怎么会和牛郎无聊又无趣地牵手一生呢?

多少现实里的异地恋都夭折,何况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牛郎和织女,也许只不过是天河里的幻象而已,存在于相信的人的心里,一个关于忠贞爱情的传说。孤独和陌生,能够轻易地击溃所有的思念,思念不如相见。

所以,牛郎织女的传说,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最遥远最感人的异地恋,变心和破裂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一份势均力敌的爱情,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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