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悲天悯人～方严的国画罗汉
罗汉像我比较喜欢画，也没想过为什么经常画，可能只是偏好而已。——方严
扬清击浊——方严绘画品读
撰文：孔方
越来越喜欢方严的画，这种美是阳刚的、坦荡的、清洌的。是任何一个健朗的人都不会拒绝的。但很显然它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长时间蒙昧芜杂的环境会让一个时代习惯于平庸的美，靡弱的美，不正常的美。当这种自然壮硕的美出现时，却让人心生诧异！然而这不正是当代社会最紧缺的一种精神力量吗？
不错，方画打动我的就是这种笔墨间的精神力度，那么纯正自然，理直气壮！正是古人所说的解衣磅礴，元气淋漓！他笔下的禽羽风花，坡石柯木一一对应着自然客体的生命律动，飞扬的峨冠博带，眉目庄严，无不与人的呼吸同调。他曾说“画一只蝉，不要把他当做表现对象，自己先化作一只蝉…”这才是对先贤“道法自然”的正解。这些“活泼泼”的笔痕是我以前没有看到过的，这种欣赏与名利之思完全无关，是由衷的。
像我们这些耽于绘画的人，笔墨是立艺的根本。（如果这一点尚存疑者就不在我的讨论之列了，艺术观念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嘛，虽然存疑者大有人在。）每日东搜西看，略有一点心得便足以喜不自胜。懵懵懂懂也画了好些年，时下的各种展览也基本能让我们看到当代画坛风貌，当然也有盛名之下令人仰慕的，也有觉得画的不错的，但总体感觉是迷惘，因为标准太多了，各有各的标准，每个人都有一幅装扮，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可是在正常理解范围之内的美是那么有限！其实所谓‘正常的理解范围’即是对‘笔墨’的理解范围。因为当没有标准的时候，传统的高度、唐宋元的精神就摆在那里。成为迷茫者最后的退路。在传统笔墨的参照下，各种“个性风格”大都原型毕露:那哪里是个性？分明是无可奈何的耍赖，要么就是掐诀念咒似的装蒜！中国画的个性是修炼出来的，是在最随意、最自然状态下的精神流露，哪里是花吃奶的力气装出来的？
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方严先生的画一扫靡靡之风，不邪不佞，不矫不饰，笔笔写出，将宋元精神赤裸裸展现在眼前，足谓正始元音！他传递的是一种古代士人再自觉不过的、刚直磊落的君子精神。这就是传统的力量，笔墨的力量！那些贴金缀银的粉饰之风，动辄谈禅的羸弱之风，假大空的江湖之风，在此堂堂笔阵前皆当猛省！方严先生之画诸体精能，尤长于罗汉，伏虎降龙，罡风大力！那挥洒间的森然气度不正是其自身写照吗？
方严中国画十论（第二期）
（本文由 杨近白 根据2013年暑期讲课内容整理）
目录
一、【学画歧路多】
二、【中国画是没有毛病的，
毛病出在画中国画的人身上】
三、【笔墨是心里的感受】
四、【理法出自生活】
五、【多关注自然】
六、【谈取法对象】
七、【论线质】
八、【拓宽笔路 加强线的质量】
九、【谈用笔和练笔方式】
十、【谈作画材料】
三、【笔墨是心里的感受】
用笔的目的决不是为了增强画面效果，而是为了提高笔墨的质量和表现力。有很好的笔墨表现能力才能说这幅画有笔墨。学中国画，当你关注这个画面的效果好不好的时候，你已经走上歪路了。笔墨是组成画面效果的吗？根本不是的。笔墨是内心里感觉的东西，表现的是内在的东西。笔墨通过线质来体现，线质又通过用笔来完成。笔墨不是表面效果，如果只论表面效果，笔墨就没有提倡的意义了。
用这些道理再看雕塑也可以做出区分，希腊的雕塑和中国古代的雕塑在线质方面有哪些区别？我们是用有弹性的毛笔作画的，总结出了一套完备的笔法，所以我们做雕塑也会重视线条的感觉，在雕塑上的不同部位也会体现出不同的用笔。西方人是用硬笔的，他们注重的是体积感，对于线的创造和展现就没有中国古代的那么流畅多变，这是思维方式的不同。用毛笔很圆熟的人，在运笔过程中就会下意识地考虑到线质的问题，也只有达到了这一步的人才会考虑这个层面的问题，比如我们以前不会开车，只会骑单车的阶段，活动范围就局限在单车几公里的范围内。汽车的活动范围不是那个阶段的思考范畴。
别人帮你打开一扇门，跟你自己打开一扇门是不同的。学画就是学道理，不是学皮相。用了精准的方法，就是得笔。无论表现什么东西，都是用这个理法去贯彻，这才是笔法。所以在画的时候想得要再多一点，体会再深一点。
四、【理法出自生活】
很多人都说我，你又不抽烟又不喝酒又不奇装异服光头蓄须，哪像一个画家？很多人考虑问题就是这么低级。到底什么是个性？你们应该想想看，想高一点。比如我们可以遥想一下，倪瓒当年是什么精神风貌？黄公望是什么精神风貌？我们去过富春江，再去一下苏州的狮子林，这都是他们当年待过的地方，见贤思齐一下。我们这个社会有很肮脏不堪的一面，我们生活在这里面，要做荷花，不要去跟泥鳅黄鳝比。
现在经常会有人说你们要画生活，表现一些现代题材的东西。其实我们这样画也是在画生活的东西，表现在什么地方呢？表现在理法上。理法绝对是出自生活的，真实客观的。理法就是人和自然沟通的桥梁。无论什么画法，画得好不好，就是拿自然里的真东西来对应，不能凭空想象的。
书法和绘画只有在你用想通的笔法进行的时候，谈书画同源才有意义。“点如高山坠石，横如千里阵云”等等，这些也确实和中国画一样，都是从自然现实里感悟出来的。理法从自然里来，而形状是没有那么重要的。理法和形状结合是可以的，不十分契合也没有什么关系。苏东坡讲：“论画与形似，见与儿童邻”。倪瓒的造型能力可能不如清代的许多画家，一辈子都是画那一片山水，走到哪都是那样画，也没什么不好。但他的笔墨造诣能比清代的任何画家差？并不是古人没有对景写生的条件，古人重视的是自己的一套理法的建立和完备，形质的部分是次要的。
【编者注：后续五至十论，将在后续千竹书院方严老师的专辑中陆续发出。】
PS：此幅画头发以宣纸纸团所画
PS：此画全幅以宣纸捻成纸卷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