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秦韵79:音由心生道可道礼乐教化非常名
国风秦韵79:音由心生道可道礼乐教化非常名
“关中自古帝王州”,这里是老子书写和传播《道德经》的灵秀之地,也是李白浪漫放送《凤歌笑孔丘》的大舞台。这里曾经创造过中国文化的历史辉煌,也在继续演绎着中国文化复兴的实景剧。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民族的文化才是世界的文化。西方音乐文化,只能造就西方文化传人,而绝不能培育中国音乐文化传人。诗歌是自由抒发个人理想情怀的生命乐章,也绝不是“痛并快乐着”的“心灵鸡汤”。如果诗歌音乐被悄然异化为奴役人们身心的“精神鸦片”,那么芸芸众生就永远找不到自我突围的光明大道。传承中国音乐文化,同样要正本清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距今两千多年前,孔子曾经“问道于老子”。两千多年后,我们还是要“问道于老子”。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就必须讲“中国故事”,也必须向世界传播“中国好声音”。
老子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这段话大意是,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这是因为有丑陋存在。大家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这是因为有邪恶存在。所以说,有和无相互转化,难和易相互形成,长和短相互显现,高和下相互衬托,音与声相互应和,前和后相互跟随,这就是相对偶然性中的绝对必然性。因此,得道的圣人都是能够道法自然处无为之事,用身体力行推动文明教化,遵循万物兴衰周而复始的自然法则,促进社会生产循环而绝不截留为私人所有,因势利导有所作为而绝不独断专行任性冒进,有了成就也绝不贪恋功名独享其利。正因为不居功自傲追求私人利益,也就不存在什么失落感。
此所谓“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便是“圣人处无为之事”的“行不言之教”。
老子又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这段话大意是,狂热追逐奇光异彩会使人眼花缭乱,沉迷鼓乐笙歌会使人听觉失灵,久享美食会使人味觉麻木。纵情狩猎飙车会使人心旌放荡,炫富赛宝会诱发抢劫偷窃邪念。修道层次最高的人,总是以简朴的物质生活方式追求精神生活丰富,而绝不会狭隘偏执地追求物欲享乐的虚浮奢华。因此,才会自觉摒弃声色享乐的诱惑,而始终保持淡定自若艰苦朴素的生活状态。
事实上,自从“尧舜禹之变”的“夏禹传子家天下”开始,就形成了“以智治国”的“礼乐文化”。对此,老子则明确警示:“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这段话大意是说,真正具有上德境界的人,表面上不讲德实际上是有德。处在下德层次的人,表面上讲德实际上是无德。具有上德境界的人讲无为,是因为不有意为之而显得无所作为。处在下德层次者讲无为,则是有意为之而显得有所作为。宣扬上仁者有所作为而不有意为之,宣扬上义者有所作为则是有意为之。宣扬上礼者有意为之而得不到想要的回报,于是就立刻挥舞手臂指责唾弃别人。因此,迷失了大道者才会尊德,又丧失了德才会崇义,再丧失了义才会尚礼。所谓礼法,本身就是人与人之间忠贞诚信缺失的产物,而且也是引发周期性社会混乱危机的导火索。这时,轮番登台传道授业的各路知识精英名流大师,都只是道可道非常道的“有形之象”表面浮华,也是愚弄催眠百姓大众的“心灵鸡汤之源”。所以,大丈夫总是能够守住淳厚质朴的“无形之气”,绝不追逐“有形之象”的表面浮华,从而始终保持朴实而不虚华的道法自然品性。
所谓“文以载道”,而“礼乐”本身就是礼与乐的合成词。更准确来讲,便是“乐以载礼”的“术为道之用”。
追根溯源,“乐”的形成远远早于“礼”。在“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以前,只有大自然的“天籁之音”,而根本没有“乐”的“名可名”,更不会有“礼”的“道可道”。直至“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以后,人世间才逐渐产生了“乐”的“名可名”。
在华山脚下的“华胥古国”,华州华人世世代代口耳相传,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的旧石器时代,先民们就会吹奏被称为“石流星”的乐器,这就是埙的雏形。到了新石器时代,燧人氏教民“钻木取火”,就产生了最早的冶炼技术和烧制的陶器。于是,此前的石制埙和骨制埙,就科技创新成了陶埙。“黄帝梦游华胥国”的故事,便是一段“埙乐文化复兴”的历史记忆。中国有世界上唯一连续承传的古老文明,也有“上下五千年”连续承传的音乐文化。其中,埙乐的发展演变,就传递着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的“华夏遗音”。
据《史记》记载:“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於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由此可见,“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的“诸侯混战”,就发生在“上五千年”的神农氏时代末期。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又“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这就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早的一场内战。
据《黄帝内经》记载:“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这里大意是说,黄帝征伐蚩尤时,九天玄女令军士宰夔牛制作八十面战鼓,一次敲击震撼五百里,连续敲击震撼震三千八百里。
《山海经·大荒经》也有印证:“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这里大意是说,在东海七千里外的流波山上,生长着一种灰色无角形状像牛的独脚神兽。它每次出现都会引发狂风暴雨,它身上还闪耀着日月般明亮的光芒,吼声则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这种名为夔的独脚神兽,后来被黄帝捕获。黄帝命人用夔牛皮制成战鼓,鼓声响彻五百里,威震天下。
从此,这种被称为夔的独脚神兽,就与战争仪礼的军乐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到了尧舜禹时期,还专门设立了夔龙官职。其中,夔为主管音乐教化的乐官,龙为监察思想言论的谏官。孔子“删诗书绳春秋”形成的传世《尚书》,里面便有这样一段记载:“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让于夔龙。帝曰:‘俞,往,钦哉!’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帝曰:‘龙,朕谗说殄行,震惊联师。命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分北三苗。舜生三十征,庸三十,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
这里大意是,舜帝临朝问政:“啊!各方诸侯的君长,有谁能主持我们祭祀天神、地祗、人鬼的三礼呢?”大家都回答说:“伯夷!”舜帝说:“好啊!伯夷,你就作掌管祭祀的礼官吧。要早晚恭敬行事,又要正直、清明啊。”伯夷跪拜叩头,让给夔和龙。舜帝说:“去吧!要谨慎啊!”
舜帝又叮咛说:“夔!任命你为乐官,教导年轻人,使他们正直而温和,宽大而坚强,刚毅而不粗暴,直率而不傲慢。诗是抒发理想的艺术语言,歌是唱出来的诗句,五声是为诗歌制定的乐调,十二律是和谐五声七音阶的乐规。金石土木丝竹匏革八音和鸣,绝不能乱了规矩。只有这样,才可以实现天人合一长治久安啊!”夔赶忙答应说:“啊!我愿意敲击着石磬,让各种禽兽都能随着音乐旋律翩翩起舞!”
舜帝又对龙说:“龙!我厌恶谗毁朝政的言论和贪婪暴虐的行为,这会瓦解士气惑乱军心。我任命你做纳言的官,早晚传达我的命令,及时报告下面的真实情况,不得失职!”舜帝最后强调指出:“啊!你们二十二人,都要兢兢业业为我管理好天下大事啊!”
舜帝三年考察一次政绩,根据连续三次的考察结果,罢免昏庸无能的失职官员,提拔贤明的治世能臣。于是,很多事业都兴办起来了,又分别对三苗之族进行了迁流处置。虞舜三十岁时被尧帝征召,从政二十年。接受尧帝禅让后,在帝位五十年。最后,“巡狩南方”时去世。
值得注意的是,此所谓“虞舜论礼乐”之说,便是“礼乐文化”的先声。有了舜帝“巡狩南方”前车之鉴,就有了“宋儒理学”的徽钦二帝“北方巡狩”后车之覆,这便是“春秋笔法”的艺术传承。
如前所述,自“尧舜禹之变”的“夏禹传子家天下”开始,就形成了奴隶制小康社会“天子分封建藩”的“礼乐文化”。夏商周三代的更替过程,就演绎着周期性的“礼崩乐坏”和“克己复礼”。众所周知,《礼记》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典章制度书籍,也是儒家学者传承的“四书五经”之一。
《礼记·乐记》云:“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乐者,通伦理者也。是故知声而不知音者,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唯君子为能知乐。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矣。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知乐则几于礼矣。礼乐皆得,谓之有德。德者得也。是故乐之隆,非极音也。食飨之礼,非致味也。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飨之礼,尚玄酒而俎腥鱼,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反人道之正也。”
这里大意是,音都是出于人心。比音高级的乐,则与社会伦理相通。所以,懂得声而不懂得音就是禽兽,懂得音而不懂得乐就是小人和黎民百姓。只有君子才懂得乐,君子才能由辨别声进而懂得音,由辨别音进而懂得乐,由辨别乐进而懂得政事。于是,就有了一整套“劳心者治人”的治国理政方法。因此,对于不懂得声的人,就不能跟他谈音。对于不懂得音的人,就不能跟他谈乐。懂得乐的人,就近乎懂得礼了。礼乐都能够懂得,才称得上有德。所谓德,就是得到的意思。豪华隆重的乐,并不是最好的音。饮宴之礼,并不是最好的味觉享受。
譬如,演奏《清庙》乐章的瑟,上面是朱色丝弦下边却是稀疏的孔,一个人领头唱只有三个人应和,这样才会有遗音。大飨之礼,以水代酒而且放在前列,盘子里放的是生肉生鱼,肉汁也不加任何调料,这显然不在于追求好吃。由此看来,古代先贤圣王制礼作乐,并不是为了满足人们口腹耳目的感官享受,而是为了教化百姓辨别善恶美丑,使得芸芸众生都能够回归人间正道。
照此“礼乐文化”来看,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的华胥氏和伏羲氏,根本就不懂得“以正治国”。会吹奏“石流星”和陶埙的先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音乐文化。直到“天子分封建藩”君臣父子等级礼法的奴隶制小康社会,才有了“阳春白雪”的宫廷雅乐和雅言。而“下里巴人”的民歌民谣,就是不懂得“八音克谐”的“风言风语”了。于是,便有了《诗经》之《国风》。
且看《诗经·国风·周南》的《关雎》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些奴隶大众的“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还有《诗经·国风·魏风》的《硕鼠》篇:“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汝,莫我肯德。逝将去汝,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汝,莫我肯劳。逝将去汝,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论语》云:“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白话文大意是,孔子说:“周朝的礼乐制度,是在夏商二代基础上才发展完备的,那是多么丰富多彩啊!我始终遵从周朝的礼乐制度。”
据说,周朝历代君主都很重视礼乐教化。周王室及奴隶主王公贵族子弟从13岁开始,就必须学习各种礼乐技艺。他们制定和遵行礼乐制度,当然是为了维护周朝奴隶社会的统治秩序。孔子“克己复礼”的初心,也同样是为了恢复周朝奴隶制小康社会的统治秩序。
《论语·季氏篇》云:“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又云:“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
这里大意是,孔子说:“天下有道的时候,制作礼乐和出兵打仗都由天子决定。天下无道的时候,制作礼乐和出兵打仗,则由诸侯决定。由诸侯决定,大概经过十代就很少有不垮台的。由大夫决定,经过五代就很少有不垮台的。天下有道,国家就不会被大夫权臣挟持。天下有道,平民百姓也就不会议论国家政治了。”孔子还说:“鲁国失去国家政权已经有五代了,政权落在大夫之手已经四代了,所以鲁桓公的伸孙、叔孙和季孙这些三桓子孙也就衰微了。”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贫且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由是为司空。已而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於陈蔡之间,於是反鲁。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鲁复善待,由是反鲁。
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请与孔子適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適周问礼,盖见老子云。辞去,而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孔子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这里大意是说,孔子家境贫穷,社会地位低下。到长大之后,曾给鲁国权臣季氏做过管理仓库的小吏,钱粮出纳账目算得非常准确。他也曾提任过管理牧场的小吏,负责养护牲畜。后来,他又被提升为主管建设工程的司空。时间不长,他就离开了鲁国。曾在齐国遭到排斥,在宋国和卫国遭遇到驱逐,又在陈国和蔡国之间被围困,最后又返回了鲁国。孔子身高九尺六寸,人们都称他为“长人”,觉得他与一般人不一样。因为鲁国后来开始善待他,所以他才终于返回了鲁国。
鲁国人南宫敬叔对鲁昭公说:“请允许我和孔子一起到周天子那里去。”鲁昭公就给了他配置了一辆车子和两匹马,还派一名童仆随他同行。孔子去学周礼,据说是拜见了老子。老子临别时告诫孔子:“我听说富贵者用财物送人,品德高尚者则是用善言送人。我不是富贵的人,就只能窃用品德高尚者的名义,用言辞为你送行。请你谨记:‘聪明深察的人常常受到死亡的威胁,那是因为他总喜欢议论别人的隐中。博学善辩见识广大的人常自遭困厄祸灾,那是因为他喜欢揭发别人厌恶的隐情。做子女要忘掉自己而心想父母,做大臣官员要忘掉自己而心怀天下。’孔子辞别老子回到鲁国后,跟从他学习的弟子就渐渐多起来了。”
另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適周,将问礼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这里大意是说,老子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姓李,名耳,字聃,做过周朝掌管文献档案的史官。
孔子前往周都拜见老子,想学习周朝的礼乐知识。老子告诉他:“你所说的礼,倡导者的骨头都已经腐烂了,只留下了一些言论。况且,君子时运来了就驾着豪车做官,生不逢时就像蓬草一样随风飘转。我听说,善于经商的人会财物隐藏起来,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君子应该具有高尚的品德,他的谦虚得像愚钝的傻子。你应该抛弃自身的骄气和贪欲,抛弃做作的情态和个人野心,这些对你自身都没有好处的。我能够教导你的,仅此而已。”孔子回到鲁国以后,感慨万分地对弟子们说:“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兽,我知道它能跑。会跑的可以织网捕获它,会游的可以用丝线去钓它,会飞的可以用箭去射它。至于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它是驾着风在天上飞。我今天见到的老子,大概就是龙吧!”
孔子“问道于老子”,也被称为“问礼于老子”。孔子认为,“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他周游列国宣扬“克己复礼”,就是为了恢复周朝“天子分封建藩”的礼乐制度。老子却说:“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以中国式“道术用”与“时势位”天人合一有无相生阴阳易变系统运动思维来看,“礼乐”只是“术为道之用”的工具手段。老子与孔子的文化差异,并不在音乐艺术,而是体现在对于“礼”的“道不同”。
在孔子“问道于老子”两千多年后,我们又面临“世界千年未有之变局”。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也还是要有“讲中国故事”的文化自觉,更要有面向世界传播“中国好声音”的文化自信。
“一个博物院就是一所大学校”,也是面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的大课堂。自从2019年7月31日开始,在西安博物院荐福寺的“乐寿堂”,就常态化举办着“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人们既能观赏到长安古乐代表性传承人李铠博士亲自司鼓领奏表演,又能听他讲解中国音乐文化知识,还能听他讲述中国历史文化和“丝绸之路”老故事。
每天6场,每场30分钟的讲解和演奏,观众们能够获得的文化知识毕竟有限。然而,这场永不落幕的“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却可以带给人们无限的启迪和感悟。
此便是——
阴阳五行玄又玄,
相生相克自循环。
心有宇宙四季歌,
无字天书妙无言。
空穴来风惊雷动,
别有洞天水生烟。
寒热五气十二曲,
日月远逝复又还。
云外飞来石流星,
天音回荡亿万年。
只待骨笛泥哨出,
火烧陶土埙乐传。
金木水火五度生,
土石中和有方圆,
结绳记事演八卦,
丝竹匏革参差间。
黄帝梦游华胥国,
返朴归真法自然。
八音和鸣夔作乐,
华夏正声谁曾谙?
十二时辰十二律,
强弱一板看一眼。
五调宫商角徵羽,
合四一上工尺凡。
古来闻道有先后,
术业专攻求万变。
横看成岭侧成峰,
各美其美难周全。
大道至简归大同,
天人合一本自然。
忽闻华夏交响乐,
恰似盘古开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