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瑞金:东北的记忆之六 六年五班
【总第122503期】
六年五班
六年五班在主教室南北走廊的东侧,早上橘红色的阳光透过三个大玻璃窗户,懒洋洋地洒在教室里,让人倍感温暖。
上课前,班主任李更宇老师把我领到教室,向同学们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同学们是否鼓掌表示欢迎,我已记不真切了。
我班是个女班长,在校时总戴着红卫兵的胸牌,格外显眼,整日神采飞扬,宛然一个革命闯将。
那时,对初中生来说,政治上要求进步,就是加入红卫兵,等同现在加入共青团,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
早上在老师上课前,她拿着点名册在讲台上郑重其事的点名,若遇阴阳怪气答到的同学,会被她严厉批评。
为了培养同学们的革命意志和斗争精神,为了让同学们精神饱满地投入到一天的学习中去,点完名后,文艺委员就起头,全班同学引吭高歌,合唱《红梅赞》《绣红旗》和《亲爱的老师》等词曲优美、充满激情、包含柔情的歌曲。
其他五个班也同时放开了嗓,如同进行拉歌比赛。如果你这时从走廊里穿过,就走进了歌声的海洋。
唱歌完毕,走廊的电铃声催促着学生准备上课。语文、数学两节课毕,教室的喇叭里开始播放眼保健操,眼保健操后,全体同学老师踏着运动员进行曲走进操场,做第五套广播体操。
面对这新奇的环境我很兴奋,面对陌生的课程,我又担心。
在课程上,在山东时数学学的是几何,这里却学天津版代数。
东北寒假早,11月末代数就剩最后一章不等式没学了。而老师每天布置的作业又必须完成,只得求教上高中的表姐。
学校没有代数课本,只能盲听。第一次章节测验,只得36分,但在近50人的班级里,不算垫底。
家人帮着淘澄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借到一本页码不全、不等式内容快撕光的天津版的代数课本。
有了书,我如获至宝,不懂就问,用了两周左右就把前面没学的课程弄懂了,后来测验就开始及格了。期末考试前的一次全面测验我考了第二名,同学们都有些吃惊,班主任李老师教数学,他很严厉,不学好不行啊。
从接触代数到期末考试,只有五周左右的时间。期末考试时,我的代数考了全班第一。有喜就有忧,最让我犯愁的是俄语,因没有教材,没有基础,书写困难,发音打嘟噜,我都快要崩溃了。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1977年12月底恢复高考后,全国开始把英语做为第一外语。待1978年下半年七年级开学,班里突然改学英语,用的是全国统编教材,大家都在一个平台,这让我喜出望外。教我英语的是上海女知青吴碧迪,我喜欢她的英语课,英语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
我一开始的同桌叫姜金生,是铁道兵的后代。下学期的同桌是个小女生,叫赵桂兰。开始时男女同学没有性别意识,交流很自然,到了下学期,男女同学突然不说话了。就像一夜之间青春觉醒了。
1978年初一期末考试,全年级六个班,我考了年级第七,后到重点班七年四班学习。
我在六年五班只待了六个半月,时光荏苒,四十多年过去了,期间班级同学既没有合影,也没有聚会。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亲切。48个同学,我试着用笔列了列,凭空记起姓名的有19个,还有个别的只记得相貌不记得姓名,若有集体照,我会认得更多。
我的六年五班早已入了历史,但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2020.09.15
魏瑞金,男,1966年生人,山东安丘人,1989年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毕业。现在潍坊市城郊检察院工作。名利随缘慎追逐,升迁进退两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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