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怀金悼玉，红楼悲歌 / 四六文摘

衍水文学

展示辽阳人的风采

怀金悼玉，红楼悲歌

题记：“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一《终身误》

每次品读《红楼梦》，都会感慨万千，既感伤众女子“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命运，也会发出和贾宝玉一样的感叹：“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比如八面玲珑的王熙凤，豪爽娇憨的史湘云，精明能干的三姑娘探春，温柔和顺的袭人，风流灵巧的晴雯……皆不是寻常女子。怡红公子贾宝玉身为大观园中的护花使者，惜花护花，当然偶尔也会拈花惹草。然宝玉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莫过于群芳之冠薛宝钗与阆苑仙葩林黛玉。此二人，一个给了他婚姻，一个给了他爱情。

钗黛皆是美女。薛宝钗艳冠群芳，美如牡丹，国色天香，端庄娴雅。“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可谓“任是无情也动人”，难怪宝玉见其一段酥臂浮想联翩。世外仙姝林黛玉，花容月貌，风露清愁，美在神韵。“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静如照水之姣花，动如扶风之弱柳。宝玉称其为“神仙似的妹妹”。

钗黛皆是才女。大观园众姐妹结社作诗，夺魁者多是钗黛，为李纨、迎春、探春、惜春等人所不及。黛玉因其身世悲苦，多愁善感，极易伤春悲秋，更具诗人气质，见落花即赋《葬花词》，有感秋霖脉脉渐黄昏即成《秋窗风雨夕》，才华堪比东晋才女谢道韫。宝钗博古通今，诸子百家、佛学经典无所不晓。诗词歌赋，亦不在黛玉之下。

钗黛才貌势均力敌，而在门第上显然宝钗与宝玉更加门当户对。那么宝玉何以喜欢黛玉而不喜宝钗呢。正所谓各花入各眼。用宝玉的话来说，林妹妹从来不说混账话。宝黛三观相同，追求的是纯粹的爱情，无关乎名利，无关乎地位，只为自己的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林妹妹的多疑小性，只会让宝玉更加爱怜。而对于追求“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宝姐姐，宝玉更多的是敬而欲远之。对旁人看好的金玉良缘，宝玉却认为，“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抛却红学“钗黛之争”“钗黛合一”等学说暂且不议。《红楼梦》中“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社会背景，暂且也不谈。今日只说宝黛钗的爱情悲剧。无果的爱情与无爱的婚姻毁了三个人的幸福。可怜的绛珠仙子林黛玉更是于宝钗出闺成大礼之日，泪尽而亡，魂归离恨天。真个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