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威尔逊《陆地边缘》
图: Wikipedia
埃德蒙·威尔逊 (Edmund Wilson, 1895-1972)
陆地边缘 (Land's Edge)
普罗文斯镇[1]，1936年
肥叉尖的海星，牡蛎为食，
在幽灵手指上缓慢滑动；
蜗牛在肥满的褶皱里伸展
紫色的腿脚于潮汐之下；
螃蟹，佝偻在窃据的家中。
躲避它们锁不上的门；
珊瑚虫发芽粉红如子宫
条条细丝缠住岩石；
沙孙鲽在池中沙面朝上。
蝙蝠般溜过急抓的手；
微型的鲭身陷闪烁的鱼群；
小小银鳗俯冲入沙；
贻贝断了铰链，海蟹折了
腿，黑蛏子分裂成双，干的
沙钱，帽贝被打散并掉落
像搁浅的海鲂侧身翻滚
——它们失去汁液僵在日光里：
退潮把它们卸下如一层头屑；
涨潮会激起重重波澜震晕
最细微的浪前倾轧的易碎之形。
[1] Provincetown，美国马萨诸塞州东南部小镇，1620年清教徒移民在此登陆。
写作，
阅读到很晚，
太过疲劳与紧张
抓不住作者的感觉，
我的思想是一个节拍器
保持它的正确节拍，
总是起起落落，
我努力去标记仿佛它是我自己的
别人的脉动太磕磕绊绊和缓慢，
无法将他的节段拉直，
将它们满满拉开紧过微颤的弓
疾送那支飞箭中的。
早晨
黎明，黎明，用光切割
这些封闭而肮污的街道，
分开拉紧的遮帘，
展示铁青色的床单，
你将窗台淹没，
但此处在脑与心中
光线比石匠的楔子更难进入
后者可将岩石凿开。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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