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虫子,竟让他写就了一部煌煌巨著! | “读书现场”回顾
指导阅读
提升写作
秋风起,又到斗蟋时节。
一个俗称为“蛐蛐”的小“虫”也可以掀起波澜。
曾出版《蟋蟀古谱评注》《解读蟋蟀》等著作的白峰先生,昨晚带着他的新作《斗蟋小史》来到潍坊,做了一场以“蟋蟀折射的中国文化”为主题的读书分享。
到场嘉宾:
明清文学专家、潍坊护理职业学院的院长 郑树平教授
潍坊美协副主席 吴彦华老师
潍坊作协副主席 韩志亮老师
潍坊慧能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曹红军先生
寒亭作协主席、诗人 黄河老师
清华美院访问学者 邢鹏飞老师
著名校长、潍坊读书会的发起人 武际成老师
以及城区教育界、文化界、艺术界的部分校长、正高级教师、特级教师、专家等,还有读写中心成立以来的部分铁杆粉丝家长、学生,共计五十余人。
这次活动,可谓高朋满座、少长咸集、星光灿烂,是一场文化的小盛会。
济南人,曾任《山东文学》小说编辑,后主持三联书店济南分销店,在图书出版界有着极高的声誉,也曾主持山东电台读书栏目。在文物、玉器、瓷器、书画、茶文化、蟋蟀文化等方面,卓有建树,是位真正的杂家、大家。现为山东省老教授协会民俗文化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济南市蟋蟀协会副会长、秘书长,杭州市蟋蟀协会顾问,宁阳蟋蟀协会顾问,宁津蟋蟀协会顾问等。2009 年,与他人合作编著《中华蛩家斗蟋精要》;2013 年,编著《蟋蟀古谱评注》;2015 年,出版《解读蟋蟀》;2017年,出版《斗蟋小史》。
中国的斗蟋活动源远流长,明清两代的蟋蟀谱等著述至今仍有流传,但有关斗蟋活动的起源、历代流布情况、当时的斗蟋习俗却从没有人能说清楚。白峰老师大致理清了宋代蟋蟀谱的面貌;对于早期史料匮乏期,采用以诗、文、画证史的方法,基本厘定了斗蟋活动的起始上限,论证较为严密,推论亦合理;对明清以来的斗蟋情况则运用大量史料梳理出流布情况和脉络,并解读了其背后所蕴含的社会生活史的情况,同时也对中国历代气候变迁提供了一些佐证。
世界上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民俗,追根溯源,皆来源于各自由来已久的生存和生活方式。西班牙斗牛享誉全球,今天看来是娱乐,但其来源却是欧洲以游猎为生的先民日常生活;今日美国盛行的骑野牛运动,则根植于当初欧洲移民面对美洲广袤的西部荒原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中国之所以对蟋蟀这样一种微末之虫瞩目良久,则来源于先民较早地确立了农耕的生活方式。
因为与游牧民族的逐水草而居不同,农耕民族安土重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四季轮转,基本都是靠天吃饭,因而对节气、时令极其敏感。而蟋蟀最早被重视就在于它有一种典型的物候特征,《诗经》中的《豳风·七月》就有“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句子,所谓“鸣不失时,信也”,所以民间又有“蟋蟀鸣,懒妇惊”的谚语,故又称“促织”。原来早有先民看破了天地轮转与自然万物的关系,悉天地之盈虚,率阴阳以出入,是为“蟋蟀”。蟋蟀,一个小小的虫子,反映的是天地的阴阳消长,这是中国文化独特的理解世界的方式。
那么中国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蟋蟀的习性的呢?通过对大量文献的阅读、研究,白峰首先排除了“唐代斗虫”的说法,该说法来源于南宋顾文荐之《负暄杂录》:“斗蛩之戏,始于天宝间,长安富人镂象牙为笼而蓄之,以万金之资,付之一啄。”通过对唐代众多文献的爬梳,以及对彼时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探究,白峰从多个角度证明,顾文荐的这则笔记是一条伪史料,其中一条旁证,是唐人诗歌提及蟋蟀仍是感秋之言,无一句提及“斗”蟋。“号称诗圣的杜甫恰好经历了安史之乱,其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因为表达了知识阶层对为富不仁者的悲愤心情而名传千古。倘当时长安富人‘以万金之资,付之一啄’,想必于杜诗中亦会有反映。杜甫的诗中确曾提及蟋蟀,但仍不出悲秋之情怀。”认识蟋蟀习性或和宋徽宗有关,经过纷繁复杂的文献“破案”工作之后,白峰认定,中国的斗蟋活动当“起始于两宋之际”。
白峰自小爱玩斗蟋,《斗蟋小史》之前,2009年,他便与人合作编著《中华蛩家斗蟋精要》,2013年编著《蟋蟀古谱评注》,2015年又出版《解读蟋蟀》。而他的蟋蟀研究,还和王世襄先生有关。白峰与王世襄先生相识于二十年前,王世襄花数年时间纂集《蟋蟀谱集成》,蕤集历代有代表性的蟋蟀古谱十七种。书成,又写《秋虫六忆》以为附录,实则是将蟋蟀这一民俗活动引入到了文化史的视野当中,而此前斗蟋蟀是和“ 玩物丧志” 连在一起的,难入文化殿堂。正是在王世襄先生的嘱托之下,白峰完成了《蟋蟀古谱评注》,直到最近,又出版了这本《斗蟋小史》,“终归是没有辜负这份人生际遇,也算不负王世襄先生之期许,不负柏良先生以及身边诸师友之鞭策,了却了当年心中之诺言”。
《斗蟋小史》
作者:白峰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8
今后,我们还将邀请潍坊及全国、省内知名的作家、艺术家以及教育家、校长、教师等等,来到“读书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