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那个叫白石村的角落,有一群被遗忘的人…

或许,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如春天娇艳的花朵永远体会不到冬日落叶的悲苦。当我们在屏幕前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忽然新的热点出现,手指轻轻划过,又是一个热闹的新世界……而困在冬日里的人们,依然在寒冷中度日如年般地拨动着缓慢的时间指针。

冬日一个中午,阳光温暖,烟台的大街小巷已经充斥着浓浓的年味。假如顺着白石村繁忙的街道徜徉信步,忽然在高楼大厦之间就会看到一个狭小的胡同。

进入胡同,一排排低矮的房子,让人觉得这是被遗弃的一排小棚。出入口的地方堆放着垃圾,但显然被人整理过。可是再走几步,却发现这些低矮房子的门窗,有的被塑料布包裹着,有的被几个木块拼接着,甚至一些窗户用报纸糊了好几层……

沿着狭小的小路往里走,经过仔细观察,才确认这里是人居住的地方。

因为每个低矮的房子里都有一个烟囱,门外摆放着八九十年代用的煤炉。各种颜色的塑料洗脸盆堆在门口,随处可见有人生活的痕迹。可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里太不安全,那些塑料和纸糊的窗户,用手一捅就破了。烟台冬日的海风凌厉,这些根本遮挡不住寒风的侵袭,即便是有取暖的煤炉,在零下10度的大雪天,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再艰苦奋斗的年轻人也绝对不会选择这里。

难道是流浪汉?可是能发现有的低矮门房是几个人合住的,因为搭在窗户前的衣服款式有男、有女,通过缝隙朝里看,房间不超过10平方, 却收拾得很整齐。这不像随处安家,随地睡觉的流浪汉风格。

因为临近中午,从这一排排低矮的小房子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环卫工衣服的老伯。这时候我才明白,这是他们的居住地。

这些环卫工人大多50岁以上,他们有的老两口都在这里蜗居,有的可能是单身汉在这里寄居。他们或许来自烟台周边的乡镇,或许来自更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在安详晚年的时候却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小角落为生存苦苦挣扎……或许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悲欢故事。而社会总是喧哗浮躁,谁能真正去深究他们的悲欢呢?一个明星代孕就能占据热搜好几天……

忽然想起前几天山东大部分省市遭受暴雪侵袭,在山东某城的大街上一位环卫工人大伯因为凌晨四点起来扫雪,被冻死在大街上,第二天有人在上班的路上发现他,立即拨打120,而医生赶来时,他早已经离开了人世。很多网友留言说,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冻死在街边……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竟然有人冻死在街边,而是我们从来没有去“看见”。

很早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叫做《看见不看见》,我们或许是选择性看不见,或许被遮蔽了看不见,总之有些悲苦一直存在,而是你我从来都是匆匆而过。

这条路我走过许多回,而这个小胡同也是第一次看见。

悲哀的是,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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