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族(哀牢族)故居哀牢山——云南历史纠正论文
南诏王族(哀牢族)故居哀牢山
——云南历史纠正论文
文/高发倡
有关“哀牢国”等云南历史,明显地因被前人主观认定错误,又被众人误当“圣旨”,错向十万八千里了。故有必要澄清纠正!
东晋常琚《华阳国志·南中志》载:“永昌郡,古哀牢国也。哀牢,山名也。其先有一妇人,名曰沙壸,依哀牢山下居,以捕鱼自给。”既然“哀牢”是来自“山名”,那就是巍山与南涧朝东南经今景东、镇沅东北侧到越南、老挝界的“哀牢山”。该书继而载:“孝武时,通博南山,渡澜沧水、耆溪,置巂唐、不韦二县。”其中的“不韦”就是“永昌”;“孝武”即西汉“汉武”;“孝武时”即汉武帝当朝(公元前141--前87年)期间,“通博南山,渡澜沧水”是“置巂唐、不韦二县”,设置的年代是西汉元封二年(即公元前109年)。而首批“哀牢族”贤粟等求内属,却晚在其太始六年(公元前86年),间隔二十三年,亦即所设嶲唐县和不韦县(即永昌县)与哀牢族贤粟的投诚毫无关系。该书接着载:“博南县西山高三十里,越之得兰沧水。有金沙,以火融之为黄金。”其中,“越之得兰沧水”就是“翻越‘博南县西山’就到达‘兰沧水’”。显见其“山”在先,位于东或东北;而“水”在后,位于“山”之西或西南。但此“山”区域不可能在永昌东北,因那里已被“巂唐”等县辖区覆盖;只会是南涧南部漾鼻江末段或澜沧江今景东之西北区域,即哀牢山支系无量山西北麓,紧靠澜沧江范围。那么与它相连的“哀牢县”,应更偏往其东面范围。该书又载:“开土列郡,爰建方州,逾博南,越兰沧,远抚西垂,汉武之迹,可谓大业。”其中所述也是先“逾博南”,后“越兰沧”,即“博南”位江以东或东北的巍山或南涧境;“兰沧”位“博南”之西部或西南部。《文献通考·四裔考》载:“汉以得利既多,历博南山,涉兰仓水,更置博南、哀牢二县。”也是先“历博南山”,后“涉兰沧水”;也是“水”在西或西南,“山”在东或东北,与前文所引条记载相同。
清《大定府志》载:“《云南志》:‘巂唐,在水平县西境,保山县北境,云龙州南境’”;其后又载“不韦,今永昌府保山县。”显然,“永昌”远在“哀牢山”西北的无量山西北端南涧西面,与南涧直距约260公里,与“哀牢山”西北面间隔约五个县,而且其间已被澜沧江隔断,其地理位置实际与“哀牢山”和“九龙山”及“巍山麓”毫无关系。既如此,这二县均在澜沧江西面,达其地需“渡澜沧水”属实;但并不“通博南山”。因为南朝范晔《后汉书·西南夷传》载:“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种人内属。其称邑王者七十七人,户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万三千七百一十一。……显宗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割益州郡西部都慰所领六县,合为永昌郡,始通博南山,渡兰沧水。歌曰:'汉德广,开不宾。度博南,越兰津;渡兰仓,为佗人。'其中“佗人”,即孙盛《蜀氏谱》等所言:“秦徙南越王赵佗相吕氏宗族于蜀;汉武帝置西南郡县,复徙吕氏于此,以章其先人之恶,故名‘不韦’”。有人以“灭族”为由提异议;还有人不知隐情,以为“佗”有误,擅改为“他”。《华阳国志·南中志》也载“徙南越相吕嘉子孙宗族实之,因名不韦,以彰其先人恶。行人歌之曰:‘汉德广,开不宾。渡博南,越兰津;渡兰沧,为佗人。’”此记载前句佐证前文事;后三句表明:“兰津”与“兰沧”互异,“渡博南”是“越兰津”,并非“渡兰沧”。“兰津”水小,故称“越”而不称“渡”,因而只会是“兰沧”支流。而“渡兰沧”是为“佗人”,为“恶人吕氏后裔”,亦即《文献通考·四裔考》所谓“蜀人愁怨,行者作歌。盖汉得其利,人且怨歌”者,不是为“哀牢族”。《后汉书·明帝纪》也载:永平“十二年春正月,益州徼外夷哀牢王相率内属,于是置永昌郡,罢益州西部都尉。”后三份记载中两份的年代,西汉“永平十二年”是公元前69年,比前份引文《华阳国志·南中志》所载“孝武时”“渡澜沧水、耆溪,置巂唐、不韦二县。”更晚十八年。其中的“种人”是指“哀牢王柳貌”管辖的同片区同民族或近似民族;“徼外”和“内属”表明这“哀牢王”所率部落居住区在“永平十二年”以前原属“境外”,更是与三十一年前所设“嶲唐、不韦二县”无关;“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是就其原地域和居民划为哀牢、博南两县,因而这两县区域是相连成片的;“益州郡”是十八年前就设于今晋宁县晋宁镇而管辖到澜沧江以西“巂唐、不韦二县”的郡治;“割益州郡西部都慰所领六个县,合为永昌郡”是划出包括前期“渡兰沧水”所“置巂唐、不韦二县”和大理附近“比苏、楪榆、邪龙、云南”四个县,共六个县,与刚“内属”的“哀牢、博南二县”合并,共八个县(即“八城”),由设在“不韦”的“永昌郡”统管。“始通博南山”就是汉朝辖区由此才开始通达原“哀牢国”的博南山。既然此时才“始通博南山”,其十八年前的“孝武时”不可能“始通博南山”。既然“通博南山”,就不该与同属“哀牢国”辖境的“博南县”分离,也就无须“渡澜沧水”。因为“渡兰沧水”西岸,当时仅“置巂唐、不韦二县”,不另有同属的“哀牢、博南二县”!“益州徼外”就是“晋宁郡辖区‘南边境外’”亦即其南部范围,并非先前就早已“内属”的澜沧江西面“巂唐、不韦二县”。前者谓“渡澜沧水”与“巂唐、不韦二县”地理位置对应,故属实;但“通博南山”却没与跟“哀牢县”相邻的“博南县”对应,故明显错误。后者所载“博南山”及其“博南县”对应且相连,故而属实;但“始渡澜沧水”错误。南朝范晔《后汉书·郡国志》又载“永昌郡,明帝永平十二年分益州置。雒阳西七千二百六十里。八城……‘不韦’(出铁)、‘巂唐’、‘比苏’、‘叶榆’、‘邪龙’、‘云南’、‘哀牢(永平中置,故牢王国’)、‘博南’(永平中置。南界出金)。”显然,“孝武时”“渡澜沧水”是“置巂唐、不韦二县”,与“博南山”无关;后者“通博南山”是“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位处“哀牢山”及其属附的“博南山”。《大定府志》载:“《云南志》:‘不韦,今永昌府保山县’”;其又载:“《云南志》:‘巂唐,当在永平县西境,保山县北境,云龙州南境;……邪龙,当在蒙化、永平、顺宁。’”其中,“蒙化”即巍山县;“永平”即今永平县;“顺宁”即今凤庆县北部和昌宁县东北部。永平县是在“永昌郡”所辖“八县”中的“邪龙”县境内,而“邪龙县”是除“哀牢、博南二县”以外,与此“二县”并存却互不交混的另外六个县治内,而且它们并非晚在明帝“永平十二年”“哀牢”族投诚,“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时才置,而是早在其十八年前“孝武时”“置巂唐、不韦二县”就已设置。那时“渡兰沧水”西岸是置“置巂唐、不韦二县”,假如此二县为“哀牢”族所居,那么在“求内附”的首批“哀牢族”就不是太始六年的“贤粟等”那批,必须有更早二十三年(公元109年)投诚的“哀牢族,但实际没有。相反,《水经注疏》却载“按:兰仓水及所纳之类水、禁水……《注》不审矣。惟《注》叙各水道则不合,今澜沧江南流,经永平县,即博南也。而以为兰仓水出博南。且以为东北迳博南山……入澜小伙子江,而以为类水自西唐北流,东至不韦注兰仓水。又今漾濞江自蒙化西南流,至保山东入澜小伙子江……皆误。按:兰仓水为澜小伙子江。”可见,所谓“博南山,即永平县也”等语,经考证得知:“皆误”!实际博南山不在永平县境!其又载:“兰仓水又东北迳不韦县与类水合。水出西唐县……类水西南流,曲折又北流,东至不韦县,注兰仓水:【……类水即今云龙州之沘江也。】又东与禁水合。【……西南夷有大湖,名曰禁水。……永昌郡有禁水,即今蒙化厅之漾濞江也。】水自永昌县而北迳其郡西……山有钩蛇……蛇在山涧水中,以尾钩岸上人、牛食之……此水傍瘴气特恶……气中有物,不见其形,其八月,声,中木则折,中人则害,名曰鬼弹。……澜小伙子江中有物,黑如雾,光如火,声如折木、破石,触之则死……正月至十月,迳之无不害人”。“習农乐,奉母夜奔巍山”不可能渡此险恶的山水。所以,“哀牢国”根本不曾在“永昌”北部和西北范围。从“哀牢国”划出的“博南县”及其“博南山”也不会在今永平和云龙两县境。清代黄宅中主编《大定府志》载:“‘云南,今云南县及太和南境;比苏,在今云龙州西;弄栋,今姚州、定远、广通皆其境也。’”其中,“云南县”今祥云及宾川南部;“比苏”今云龙西部与泸水县;“弄栋”今姚安、牟定、南华等范围。晋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永昌郡八城,户二十三万一千八百九十七,口百八十九万七千三百四十四”,是其所统辖八县数。既然这八县,“巂(唐)近西(边境)”,西北接“比苏”;北面、东北、东面接“邪龙”;再连“叶榆”、“昆明”和“弄栋”。永昌北面范围,尤其永平和云龙范围,已被这六县严实覆盖,根本不再有“哀牢国”的“哀牢、博南二县”的谷粒位置。但请读者注意:永昌、洱海周边范围,始终空缺着其东南的今“巍山县”与“南涧县”范围,是始终被上述各县“遗忘的角落”,而且它恰巧是与“哀牢族”始祖母同名的“‘沙壹’州”所在地。《读史方与纪要·云南六》载:“永昌府……哀牢废县在府东南……后汉永平中,哀牢王柳貌内附,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刘昭曰:哀牢在牢山绝域……《通志》云:府治东即汉哀牢县故址”。“府治”即永昌。可见“哀牢在牢山绝域”,“府治东即汉哀牢县故址”,永昌东面的哀牢山“绝域”处,就在巍山和南涧。《读史方与纪要·云南六》载:“九隆山城西南七里……哀牢山,府东二十里。本名安乐,蛮语讹为哀牢。”其中的“城西南”是指整个“永昌府”辖区的“西南”;“安乐”就是今曼湾镇西北域。《文献通考·四裔考》载:“姚州者,古哀牢之旧国,本不与中国交通。前汉唐蒙开夜郎、滇、筰,而哀牢不附。至光武季年,始请内属,汉置永昌郡以统理之”。其内“姚州”即今姚安,它实际并非“哀牢”地,但为何又跟“永昌郡,哀牢国也。”的记载“唱反调”?硬要将“哀牢国”往东面“搬迁”呢?暗藏其内的奥秘是:因其与“博南、哀牢”等八县被“永昌郡”连片统辖,受“裙带关系”的牵连,误入“永昌郡,古哀牢旧国”地,成为“永昌郡”整体范围。显然,史籍所载“永昌郡,古哀牢旧国地。”里的“永昌郡”,不是指单独的永昌范围,而是指它所管辖的八县范围。其八县中,真正属于的“哀牢地”者,也仅“博南、哀牢”二县。其东南的南涧、弥渡、楚雄分别位于姚州的西南和南边,与南部“哀牢山”范围连片。因而,包在“谜团”里的“博南、哀牢”二县,“躲在”今南涧及其东南。《文献通考·四裔考》随后接着载:“其国西通大秦,南通交趾”。其内之“通”, 前者仅是“通向”;后者则是直接“通入”“哀牢山”南尾。“大秦”就是今印度西部范围。此记载更突显“哀牢国”的具体核心位置,就在哀牢山及其周边。
元张道宗《纪古滇说集》载:“郡人蒙迦独,妻摩梨羌,名沙壹,居于牢山……共男十人……小子不能去,母固留之……唤其名曰:‘習农乐’……曰九隆……诸兄见有此异……遂共推以为王,主哀牢山下……奴波息者夫妇,复生十女子,因以習农乐兄弟娶以为妻……家大旺。邻有禾和者,嫉欲害之,習农乐奉母夜奔巍山之野……九弟兄有妻,后渐相滋长,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衣着尾。習农乐在巍山之野”。明杨慎《滇程记》载:“有低牟苴者,居永昌哀牢山之麓,金齿地。有曰沙壹……生九男,曰九隆族。种类滋长,支裔蔓衍……分为九十九部。其渠酋有六,各号为诏,夷语谓诏为王。其一曰蒙舍诏,今蒙化府……至汉,有仁果时,九隆八族之四世孙也,居昆弥川,今白崖定西。传十七世,至龙祐那,当蜀汉建兴三年,诸葛武侯南征雍闿……封龙祐那为酋长,赐姓张氏,割永昌益州地,置云南郡于白崖……龙祐那二十六世孙,曰张乐进,求逊位于蒙氏。考其时,盖唐世也。张氏或称昆弥国或称白国,其年系莫可推祥。”可见“哀牢”族,原居“哀牢山麓”,被推为王者逃往蒙化,改称“蒙氏”。到“传十七世,至龙祐那……赐姓张氏,割永昌益州地,置云南郡于白崖”。又到“龙祐那之二十六世孙,曰张乐进,求逊位于蒙氏”即让权位于“蒙氏”家族。明杨慎《滇程记》载:“蒙氏始兴,曰细奴罗,九隆五族,低牟苴之三十六世孙也。迁居珑玗图山,今蒙化”。“蒙化”即巍山。其又载:“蒙舍诏。蒙细奴罗立国,居蒙舍川,地在永昌、姚州之间,处五诏之南。”也是巍山和南涧范围。元张道宗《纪古滇说集》载:“習农乐在於巍山之野,主其民,咸遵让也。”其中“習农乐”即为《滇程记》所载“细奴罗”,同音异字。足见其并非源于永昌,而且仅其独支系逃避到蒙化范围繁衍,其余九支系留在“哀牢山麓”。《华阳国志·南中志》也载:“其先有妇人,名曰沙壹,依哀牢山下居……度十月,产子男十人……沙壹与言语,以龙与陪坐……沙壸将九隆居龙山下。”“龙山”即“九龙山”。显见,“哀牢国”实际不曾在永昌,也不曾在永平和云龙两县范围,却在“永昌郡”辖区西南部,因而“永昌郡,古哀牢国也。”不是指“永昌城南”,而是指“永昌郡辖区(巍山)之南”。清《大定府志》又载:唐麟德元年所设“沙壶州、阳瓜州、蒙舍州均在今南涧境”,即考明“博南山”就在巍山南部,澜沧江东北岸或东岸。实际也在今“哀牢山”西北麓范围,从中划开的“哀牢、博南二县”及其“博南山”固然也在今“哀牢山”西北范围。《后汉书·南蛮传》载:“哀牢夷者……(建武)二十七年,贤栗等遂率种人户二千七百七十,口万七千六百五十九,诣越巂太守郑鸿降,求内属,光武封贤栗等为君长。自是岁来朝贡。”此时多方位片区都先已归汉管辖,此时才“内属”者,也只有位处东南片区的可能。再从明杨慎《滇程记》所载:“有低牟苴者,居永昌哀牢山之麓,金齿地。有曰沙壹……生九男,曰九隆族。”中“哀牢山”亦是“金齿地”而论,“永昌哀牢山”意即“永昌郡辖区哀牢山”,也只会是南涧南部及东南,亦即唐后期“金齿”入居的今景东境。而认为“哀牢地”在今盈江县范围之论,就更是“不沾边”了。
明代杨慎《增订南诏野史·南诏历代》载:“子孙繁衍,居九龙山,山在永昌城南。溪谷间,分九十九部落,而南诏出焉。”即其“九十九部落”是“居九龙山”,并非居“碧鸡”西面和南面洱海周边。居于“洱海”周边者,是与“哀牢”截然互异的“辫发左衽,随畜迁徙”者。蒙巂诏、浪穹诏、邆睒诏和施浪诏王族及其同族类的习俗虽似哀牢后裔,但都在“澜沧水”以东。而“永昌城南”素无“九龙山”,据清顾祖禹《读史方与纪要》载:“车里军民宣慰使司……《志》云:澜沧江在司境,经九龙山下,亦谓之九龙江。”《读史方与纪要》也载:“小彻里在司东,车里之别部也。《志》云:大彻里部旧在司西南,东北至者乐甸千里,下临九龙江,有诸葛营垒。”和“九龙山在司治后。《云南通志》云:司治在九龙山,下临大江,江亦名九龙。”亦即自古沿袭至民国末期素称“九龙山”者,是澜沧江所经景东、思茅西部至车里北部整段东岸,与“哀牢山”连片的无量山西麓;“南诏出焉”意思为“南诏出色(为王)”。证明史籍所言“南诏”并非指“六个诏”,主要指其中最南边的“蒙舍诏”。该“诏”起初就在巍山、南间范围;史籍内“沙壹哭夫”生“共男十人”故地也就在巍山、南涧南部至景东西北“九龙江”畔,前文所引唐代“沙壹州”范围。“耆溪”应就是今黑惠江下游即漾濞江末流的巍山南部、南涧西南部至其入岔口段。就因“九龙江”流经的“哀牢山”西侧及西北侧山脉被称为“九龙山”,逆推而误解为该江流经的西侧山也是“九龙山”;同理,该江东面的“九龙山”属于“哀牢山”,则该江西侧被误称“九龙山”者固然也习惯性误推为“哀牢山”。而且它处在“永昌八城”范围之南。所以,误载为“山在永昌城南”,这也是情理之误。
范晔《后汉书·哀牢传》所载:“建初元年“哀牢王类牢与守令忿争,遂杀守令而反叛,攻嶲唐城。太守王寻奔叶榆,哀牢三千余人攻博南,燔烧民舍”,是“类牢”开始强占巂唐县地,并企图夺回博南县。因为《后汉书》载:“后数年,复并昆明,地皆以属之。”(即削减其地盘,复归昆明县,故而生怨)。但唐李贤等《后汉书·西南夷列传》载:“明年春,邪龙县昆明夷卤承等应募,率种人与诸郡兵击类牢于博南,大破斩之”。类似于“哀牢族”的叛乱群又被击退,仍未入永昌,也未夺回博南。因而,“哀牢国”区域实际与永昌毫无关系,与该江西南面的“乘象国”更不沾丝毫的边。剩余可能所在的区域就仅今南涧、楚雄南部和东南“哀牢山”范围。频发瘴疠的区域,在西汉时前后共投诚约五万四千多户,约五十七万人口,绝非小范围。清黄宅中主编《大定府志·内篇》又载:“《云南志》:‘巂近西,而昆明近东,二种皆无君长,至卤承始封为邑侯。’”即巂唐为西界,昆明偏东界,两区域族类都无君长,其族人中“邪龙县”的卤承应募讨平“类牢王”判乱,首例受封邑侯。可见“邪龙”卤承所率“种人”并非“哀牢族”。因为《新唐书·南蛮》载:“昆弥,以西洱河为境,即叶榆河也……人辫首左衽,与突厥同。随水草畜牧,夏处高山,冬入深谷。”“昆弥”后为“昆明”。该范围族人居无定所,散漫轮回游牧于山地与河谷间,异于夜郎、滇池的定居农耕之民族。而《》载:“细奴罗……自哀牢避难至蒙舍川,耕于巍山……生有奇相……奴罗素有祥异,会唐封首领大将军建宁国王张乐进……谓天意有属。进求遂妻以女,举国逊之……建号大蒙国,称奇嘉王,据南诏。高宗庚戌永徽元年,建都蒙舍川。”即张乐进让权位于女婿蒙氏。即张乐进求让权位于其女婿蒙氏,是早就有“渠帅”或“君长”的。
就因“永昌郡,古哀牢国地。”的模糊记载,误导了云南史、地界半个多世纪。
而范晔《后汉书·哀牢传》所载“建武二十七年,贤粟等遂率种人户二千七百七十,口万七千六百五十九,诣越嶲太守郑鸿降,求内属,光武封贤粟等为君长,自是岁岁来朝贡。”但未载明其为何部落,位于何片区,即使它为“哀牢族”,也应是柳貌部落以外的其它约两个“邑”的部落。两者共约七十九个“邑”落。若这“邑”是“部落”内部下属单位,那么,其“九十九个部落”中还有更多的“邑”没有内属,而且曾内属者,每遇受征讨或动乱都会有部分逃出南境外。曾内属的部落所处区域理应相邻,只会在今南涧境、景东北部和楚雄与 双柏南部等范围。如《后汉书》载“十九年,遣刘尚击之,渡泸水,入益州界。群夷闻大兵至,皆弃垒奔走,尚获其赢弱、谷、畜。”其中的“博南县”应在今南涧南部和景东西北部范围;“哀牢县”应为今景东北部与楚雄和双柏南部“哀牢山保护区”周边范围。该范围,据《元史·地理志》 “开南州… … 昔扑、和泥二蛮所居也”之记载,直到唐朝前都未杂入金齿、黑齿等类民族,唐朝期间才杂入。其余景东中南部、双柏南部、新平、石屏、红河、元阳、金平、越南西北、老挝北部、车里和思茅等围成的包括墨江、绿春、镇沅、景谷、沅江、江城、宁洱及其外围部落都未内属。其中宁洱及其以南,归车里及其前身统管,故而沿袭成“银生界”或“车里界”。其东境和东北境与“句町国”相邻。《文献通考·四裔考》载:“前汉唐蒙开夜郎、滇、筰,而哀牢不附。至光武季年,始请内属,汉置永昌郡以统理之……其国西通大秦,南通交趾……及诸葛亮五月度泸,收其金银盐布以益军储,使张伯岐选其劲卒以增武备。”其中的“渡沪”,据《水经注疏》“渡沪水,此指鸦龙江,即若水”;“西通大秦”是指西出永昌跨缅可通印度;“南通交趾”是指沿着南盘江或红河水路及沿岸陆路可通往今越南河内。即使红河中段片区某些部落未归属,“哀牢山”从巍山东南沿红河流域延伸入越南北部和老挝北部。唯独景东中部、沅江西南、红河南部以外区域,只字不涉及。因此,汉史籍所称“哀牢国”,实际只是其少数区域,而不是其全部。
由于文首所引语句之误载,使后期“博南山”和“兰津”名称张冠李戴,闹出永平县博南山和该县通永昌的“博南古道”和“兰津古桥”之笑话。也造成对晋司马彪《后汉书·郡国志五》所简载的“博南,永平中置,南界出金”含义的误解。其实“博南”理应就是“柘南”或“开南”邻区,所“置哀牢、博南二县”应分别在今哀牢山西北段的东北和西南两侧诸区域。“博南古道”是从缅北渡澜沧江经景东、楚雄北上内陆之路。所谓“南界出金”,即澜沧江所经的巍山、南涧南段,景东、镇沅西北段流域。晋司马彪 《后汉书·郡国志五》载:“哀牢,永平中置,故牢王国。”其中的“永平中置”与上述南朝范晔《后汉书·西南夷传》所载年代相符。“故”就是“原来”,“故牢王国”意为“即原来的哀牢国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