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邓晓芒:自由的历史与谱系》一文有感
唐耀坤
自由的内涵千百年来,虽然在世人的心里没有像看《哈姆雷特》那样的各有不同,但是,大多人对自由丰富内涵的理解还是如雾里看花,有所拎不清、闹不明。
作为社会人来说,绝对的自由是不能存在的,你想打别人,别人让你打即体现了你的自由,但别人不让你打或反抗你的打,应是他的自由;倘若,大家都要体现自己的自由举动,那就时刻都在相互打架斗殴当中,谁都没有自由可言。因此,社会人的自由都是相对的,你的自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只有在不影响和损害他人自由的情况下进行。在社会里个人的自由只能在道德秩序内活动,在国家里个人的自由只能在宪法所规定的范围里活动。秩序——意味着和谐。秩序有两个层面或种类:内在心灵的秩序和外在共同体的秩序;宪法——规范国家秩序的大纲,只有大家共同遵守了,人民才能获得宪法里所规定的自由。
著名哲学家邓晓芒先生,在他的《邓晓芒:自由的历史与谱系》一文里开篇:“卢梭说过,人生来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生来自由”是人的一个使命,一种本质可能性,而非一种现实;人必须去不断地追求自己的自由,这样才是一个现实的自由人。”
他在文中,对中国人的自由观念进行剖析:“就东方来说,在中国,人们只知道皇帝是最自由的,但又人人都想当皇帝,人人都有帝王思想,这种观念是渗透在每个中国人的内心深处的。”
“……换言之,东方、包括中国古代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在中国先秦时代,整个社会你取我夺、弱肉强食,礼崩乐坏成为流行时尚,自由也就被理解为穷奢极欲。”
“儒家将这种自由冠以“人欲”而弃之如蔽屣,而道家则对人的广义的自由进行了一种反思。”
“儒家和法家都把自由贬低为人欲,一个要灭除,一个要利用。”“道家确实是崇尚自由的,但这种自由其实是自然。”
邓晓茫先生对中国古代儒、法、道三家对自由的认识作了透彻的分析。他并指出:“中国人既然是人,当然也是有自由的,但是由于中国传统哲学对于人的自由缺乏一种理性的反思,所以中国人的自由意识还没有达到自觉:他们要么把自己的自由等同于自然,要么就不讲自由、贬低自由。这是中国文化对自由价值的一种遮蔽。”
邓晓芒先生在论了自由历史之后,他对自由的谱系进行了详细的论述,他将自由的谱系作为三个层次来论断:即自在的自由;自为的自由;自在自为的自由。
他在自在的自由这个层面上说:“首先看自在的自由,这是最起码的,就是自由自在,怡然自得,逍遥。这在人的儿童期表现得比较单纯,或者在人类的原始时代,如印第安人在美洲大陆游荡,虽然已经是自由的了,但当时没有觉得自由;只有在后来的怀旧中那种生活才成了自由的理想。通常,这种自由自在只有在失去时才会被人明确意识到,而在拥有的当时则是一种没有意识到的自由。只有当产生了奴隶社会以后,人们失去了自由,才开始意识到自由了。文明时代初期,人们开始怀念这种失去了的自在的自由,所以这种自由意识总是带有一种怀旧的伤感。”
他在自为的自由这个层面上说:“自为的自由是第二阶段,它已经不是自然的,而是人为的、自觉的了。文明社会的建立使自由受到束缚,在国家里面不可能为所欲为。在自然状态里面,是弱肉强食。国家束缚了人的自由,但迫使人的自由意识提升了。”
在自为的自由阶段迫使人的自由意识提升,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反抗的自由;二是选择的自由;三是立法的自由。
他在自在自为的自由这个层面上说:“比自为的自由更高的就是自在自为的自由,那就是所谓的自由王国,是一个理想。人类的理想就是自由王国。这个理想康德已经提出来了,就是“目的国”,在这个目的王国里面每个人都是目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而当这种目的国实现之日,孔子的另一句从来没有实现过的话也就会成为现实:“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终有一天,国家、法律都会消亡,由道德来支配人与人的关系就够了。”
“总而言之,做一个自由人,为此而建立一个自由的社会,这是人类的最高理想。但是它决不会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世界历史的过程;它不但取决于外在的因素,而且还取决于人的思想所达到的层次。正像胡适所讲的,一个自由的国家不是一批奴才能够建立得起来的。所以我们在观念上必须有一种突破。”
邓晓芒先生用卢梭的话开头:“卢梭说过,人生来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生来自由”是人的一个使命,一种本质可能性,而非一种现实;人必须去不断地追求自己的自由,这样才是一个现实的自由人。”用胡适的话结尾:“正像胡适所讲的,一个自由的国家不是一批奴才能够建立得起来的。”告诫我们自由自靠我们自己去追求才实现,奴才是得不到自由的。
托马斯·杰弗逊说过:自由之树必然时常用爱国者和暴君的血来灌溉。它是自由之树的天然的肥料。
帕特里克·亨利1775年3月23日,在弗吉尼亚州议会上的演讲中,发出不自由,毋宁死的呼声!
然而,在同一时期中国所谓的乾隆盛世,有一个叫罗杰斯的英国人出使清国,他对乾隆皇帝说:“你们的太监制度将健康人变成残疾,很不人道。”但没等乾隆皇帝回话,贴身太监姚勋抢嘴道——“这是陛下的恩赐,奴才们心甘情愿。”
同样都是人,怎么差别就这样大呢?
因此,英国人马嘎尔尼对大清朝的观感是:满清政权以其高压手段完全驯服了这个民族,并按自己的模式塑造了这个民族的性格。他们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完全由朝廷的意识形态所左右,完全处在朝廷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