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述
其实时不时会回想起那个总被我有意略过的春节。
在病房里没有新年的气息。
只有朋友送来的那束娇艳芬芳的花儿。
也被我刻意安放在远离病床的过道里。
探视的亲友一拨又一拨,我微笑着回应他们的关切。
其实我和闺蜜们说的是,我终于得到了心安理得的休息。
偶尔照镜子。是谁给了我一张萎黄的脸?微笑,也是难看……
才让我想起诅咒,这可恶的病 。
小儿学放孔明灯。他的愿望是母亲早日康复。
夫君总面色沉重,医生夸大的说辞让他忧心。
只有我很安心。从小我总是能从容应对病痛,那些极痛最是能大笑抗衡。
那段时间我不看书、也不听歌,摒弃一切自己喜欢的事情。
看看电视、和同病房的人聊天。安慰他们。
看别人忧心忡忡、家属都一副肃然的样子,自己竟如此泰然,
仿佛一个智慧支撑的船长,除了淡定还是淡定。
那时候其实并没有离死亡很近。我只是离生活很近、更近。
近到每天吃饭、吃药、睡觉,然后再是吃饭吃药睡觉。
我感谢疾病并没有让我的生命凋零。
没有了如花的青春,凋零算不得风雅。
原本就有一说说的是,我得的病是诗人之病风雅之病。
可我没有它鉴赏的所谓最华丽的灵魂。
我只有一说说的是,不管是疾病还是我爱的人,
你看到的从来不是我脆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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