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说说“土记者"》作者 余启明
说说“土记者”
作者 余启明
盛章应先生在他的个人简介中,说他入伍前曾当过大队“土记者"。我在我的文章中,也几次使用“土记者"这个词。有位年轻的朋友私信问我:“土记者"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你能不能再写篇随笔什么的,跟我们大家说说?我说完全可以。于是,就有了今天推出的这篇小文。
“土记者"一词,最早出现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那些年,“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如“革委会"、“贫宣队"、“政治队长"、“忠字舞"等等。“土记者"便是当时出现的“新生事物"之一。
顾名思义。“土记者"的含义分两个部分:一是“土”。产生并服务于乡土,非“正规军”,土气。二是“记者”。同样有写新闻报道和了解并反映情况的职责。跟报社聘任的通讯员差不多。但花在上述两件事上的时间和精力,应该比通讯员要多一些。
当时我们鄂城县"土记者"工作开展得比较好的有旭光、葛店、燕矶、涂镇等公社和我们长岭公社。比较有名气的"土记者"有余三来、刘国富、程贤禄、杜政宁、殷春兰、胡志颜、姜昭文、柳玉兰、缪合林和刘道明等人。这些人十分了得!比如程贤禄,写过一篇题为《就是要管得宽》的评论,发表于《湖北日报》。评论希望社员们多管管队里的事,努力把集体建设好。该评论在当时产生了比较大也比较好的影响。
我有幸成为我们余湾大队第一任“土记者"。那年征兵,我写了一份应征申请。大队书记看到了,说这伢还蛮会写呢。于是乎,我被抽到大队,开始了崭新的“土记者"生涯。
到大队后,我绞尽脑汁写通讯报道。一天,一位在公社兽医站工作的族兄告诉我,说他去区里办事时,听到县广播站的广播,内容是余湾大队过革命化春节,提前谋划春耕备耕工作。我知道那是我写的稿子,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又有一次,《咸宁报》在头版登了我写的《余湾八队绞水草》的报道。该队队长对我说,写得好!写得好!我们要再加把劲,把生产搞好,把落后的帽子甩到梁子湖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写作水平实在令人脸红!新闻单位之所以采用我写的稿子,可能一是符合需要;第二,肯定包含有对我们“土记者"鼓励的意思。
我当“土记者",除了向上投稿外,还不怕讥笑,象模象样的在大队广播室开设《余湾新闻》节目。第一位广播员、黄石下放知青小胡,口齿清楚,普通话咬得比较准。第二位广播员肖老师,声音柔和甜美。不用问,《余湾新闻》的记者、编辑,肯定就是我了。
我还在多才多艺的余启左老师帮助下,编辑出版了油印的《余湾通讯》。我称之为大队党支部机关刊物。实事求是地说,《余湾通讯》质量不低。我曾保存过几份。可惜现在一份都找不到了。
经请示书记同意,我还到一队三队组织开展政治学习活动。
碰到做堤开港平整土地等等,我便去工地吹广播筒、办芦蓆报。内容包括工程意义、好人好事、挑战应战书、倡议书等等。有了我的参与,工地上的气氛热烈了许多。
在有些时候,我这个“土记者"就成了大队里的一张“白板"。
有时大队广播坏了,我就去各队送会议通知。有段时间,大队没有出纳,我便当上了代理出纳。大队机务队农科所等单位,及时将收入的现金,交到我的手上。有次公社开三级干部会,连开三天。各生产队“四长”(政治队长、生产队长、财经队长、妇女队长)参加,全大队参会人员近七十人。书记竟然叫还只有十八岁并且从来没做过饭的我负责伙食。于是,我带着几位伙头军,号房子,借厨具餐具桌椅板凳,筹备柴米油盐,等等。会议结束前,书记突然要我“报告伙食"。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我随即站立起来,信口作了“报告"。我知道,几天来的伙食办得一般般,我的“报告”也说得一般般。但与会人员却给了我一张张笑脸和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份支持,那份鼓励,那份宽容,那份疼爱,极大地温暖了我这颗年轻的心!
县里对“土记者"们十分关心,经常办班加以培训。县广播站负责人张泽民(后任鄂州市电台台长),象教小孩走路一样,耐心地辅导我们。县革委会宣传组负责人夏延铎(后任鄂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经常给我们授课。夏部长不但文章写得好,画画得好,而且歌也唱得好。他教我们唱《大刀进行曲》,激情四射,嗓音宏亮,字正腔圆。县里还请《湖北日报》专家授课。有位专家告诉我们写评论的“秘诀":“举出正和反,写出一二三。"我认为是经验之谈。之后几十年,我写议论文时,基本上按这个思路去做。
"土记者"这项工作,是很锻炼人的。它能使当事人的观察、分析、写作、组织等方面的能力,得到有效的提升。前面列举的那些“土记者",除一位以外,其他的都穿上了“皮鞋”。其中有一位,还官至副部级。
我们余湾大队三任“土记者”(余普生为第二任,盛章应为第三任),全部吃上了“公家饭"。余普生盛章应二位,德才兼备,工作出色,受到广泛称赞。
“光阴似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但是,对于泥一脚水一脚的成天跟社员们滚在一起的思想单纯有时还有点狂热的"土记者"经历,我仍然经常想起。同时,还经常想起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想起那些教育培养关心支持过“土记者"的令人尊敬的人!
往期精彩:一天,干校一位从事政工工作的同志同我闲聊,问我知不知道,外调花了比较长的时间,是什么原因?我说不知道,我问是什么原因?该同志答:“是因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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