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中的窗户
窗户在古诗词中有多美你知道吗?窗户在古代称为“牖”,“竹风醒晚醉,窗月伴秋吟”、“微风惊暮作,临牖思悠哉”、“闭门读书史,窗户忽已凉。” 这些都是唐人牖下吟哦的诗句。
我们可以想象古人的户牖之乐:花前月下、静坐读书,更有良人作伴、红袖添香,于是那一切都成为永恒难灭的浮生记忆。
浪漫的诗人李商隐当时独对巴山夜雨,遥想家中的爱人,相思的愁苦和甜蜜裹挟在异乡无尽的夜雨中,脑际萦绕的往事接连不断,然而定格处,正是家中那扇窗牖和窗牖下的竹影摇红。“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秋山、烛影,在一扇窗户上播放着亦真亦幻的映像,那些映像都是关于女子,女子和窗牖之间的意象关联早已有之,汉乐府古诗十九首中的一篇开笔就是:“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如一副板画,简静深沉,随后南北朝时期的乐府《木兰诗》,刻画脱去戎装的木兰:“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美好的女子和明媚的窗牖点亮了读者焦灼的眼,当韶华流逝,风云变幻,人生的苦难无情地雕镂于易安居士敏感的心间,女诗人笔下的窗牖消退了繁华的色彩和晏居的温泽,只余下黑暗和愁闷,“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是女子窗前的自写,倘若这写照由伤心的男人去完成,又是何样的滋味与颜色?
那份对故妻的无尽思念,只有苏东坡蘸泪的笔才更令人动容:“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苏轼意想中的妻子仍是守着家里的那扇窗,在梦里他们夫妻无比熟稔的户牖下,两个人重温着旧日的欢愉,曾经爱妻每日里的那个时分,小轩窗、正梳妆,而今梦中醒来的苏轼推窗怅望,只见得窗前明月,只余下埋葬故人的松岗,人生无我亦无常,合上一扇窗,仿佛旧梦仍在,推开那扇窗,万物遁化为空,或者万物本就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摩诘居士放下手中的经书、站起身来、走过小窗、来到屋门前,他料想接下来的场景将让此刻的自己怦然心动,“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