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鸡蛋花
鸡蛋花
清晨,我在小区散步。凉凉的风步履匆匆地掠过摇曳的树枝,携着淡淡的花香与叶香,与我擦肩而过。
走着走着,遇见一些落花,零星地躺在碧绿的草坪上,轻盈、曼妙、安详。我俯身拾起一朵花,端详了一番:它虽被大雨击落在地,却完好无损,颜色也依然鲜艳。我低头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其它花儿,朵朵皆如此。印象中的落花,都是残败的。眼前的落花,却如此娇艳,我心生诧异。我想,林黛玉若是看到这样一朵朵轻轻睡在地上的落花,大概不会对花落泪,吟唱《葬花吟》吧。因为眼前的景象,分明就是一种新生,一种充满活力的美。
“看花苦为译秦名”,以前赏花我总是不求甚解,不愿深究花儿的名字。后来,一个朋友说这是对花儿的不尊重。自那以后,但凡看到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我都会上网查一下资料,直到弄清楚为止。久而久之,我对花的了解越来越多,欣赏的角度也逐渐广了。这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收获。
眼前的花儿我叫不出名,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拍照上传搜索,才知这是鸡蛋花。说实话,这个名字惊到我了,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娇嫩淡雅的花儿,竟然有一个这样俗气的名字!我心有不甘,又继续查了一下资料,发现它的别名有“蛋黄花”“缅栀子”“印度素馨”“大季花”等。看到这些,心中略微有些失望,总觉得这些名字,配不上这清香柔美的花儿。
南国的夏天,天气多变。一眨眼,又下起了雨。眼看着雨点渐密,我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将这些落花一捧一捧地捧进包里,然后疾步赶回家。
到家后,我将这些花儿装进了以前养荷花的花钵中,然后缓缓注入清水。朵朵花儿浮在水面上,密密麻麻,挨挨挤挤,看上去格外热闹,仿佛一群小仙女在沐浴着。我伸手抚摸着它们,厚厚的花瓣,与百合花的质感十分相像;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我挑出其中的一朵,放在手心,又仔细地欣赏起来:它由五片花瓣组成,轮廓像五角星,中心是浅浅的鹅黄色,外围是栀子花一样的乳白色,看上去很像一个蛋白包裹着蛋黄的煎鸡蛋,难怪人们叫它鸡蛋花!
雨停之后,我又踏出家门,来到鸡蛋花的树下。草地上,躺着许多刚落下的鸡蛋花。它们安静地睡在那里,身上虽沾满了雨水,但是看上去丝毫不狼狈,反而更加纯洁,更加娇美了!而它旁边的那株紫薇花树下,此刻躺着不少被风雨吹落的紫薇花,它们凄凉地碎成一片片,甚至成了泥……
我又抬头望了一眼这棵鸡蛋花树:枝干钩曲如虬,酷似桃树,但比桃树粗壮一些;树皮也比桃树的要光滑许多,看上去很有活力;颜色是淡灰色,不如桃树枝的浓墨色有诗意;树干分为许多小枝,每一小枝的顶端,天女散花似的长着一圈细长又碧绿的叶子,叶子中间,点缀着一朵朵玲珑娇小的花,若是站在树底向上望,就好像站在一把碧绿的伞下,是很难望见花的。只有站在树的旁边或者远处,向上眺望,才可以看见那些小小的花儿。它们躲在大大的叶子中间,好似与世无争的闺中淑女,恬淡、安然。
树上的鸡蛋花竞相绽放,花骨朵儿很少。地上的鸡蛋花,朵朵都完好,几乎没有一片零落的花瓣儿。这是一种怎样的花啊?开得爽快,落得也爽快;开得体面,落得也体面。它们的开落,如此寻常,又如此不寻常。
它们在缤纷的五月盛开,百花争艳,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它们;一场大雨或是一场大风来袭,它们就齐刷刷地簌簌地落满了草坪,那样轻盈,那样果断!它们喜爱阳光与温暖,只为阳光与温暖而活。只要碰上一点风雨,受到一点侵袭,就毫不犹豫地离开枝头,颇为洒脱!
望着这些安详地躺着的落花,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敬畏!
我站在这树下,久久地仰望着它,如仰望心中的信仰。
插图/作者
作者简介:
孔秋莉,笔名:暗香如故。湖北人,现居广东,文学爱好者,教师,爱读书,爱写文,善于从生活中寻找灵感,抒发情感,作品散见于《羊城晚报》《老子文学》《云梯关》等刊物及“冬歌文苑”“江山文学网”等网络媒体。现为“冬歌文苑”主编。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 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监制:陈俊泽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主编:孔秋莉 孙 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