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卧榻之思
卧榻之思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三日上午九时,出生十四个月的小外孙坐在床边玩耍,见他有从床上翻下去的危险,便弯腰去拉他。双手伸出去快要够到他的时候,听得轻微的一声“”咯吱”,剧烈疼痛立刻从腰部传出,身体姿势瞬间被定格,随即一声“哎吆”从口中发出,痛苦表情估计是面部的严重扭曲。正在旁边看手机的老伴听到声音,马上放下手机准备来扶,由于痛感强烈咬着牙不便说话,赶紧用手势示意她不要扶。大约停顿一分钟左右,试探着一点点挪动身体,先恢复坐直,再慢慢侧身,呈仰卧状躺下来,算是结束了定格姿势。然后吩咐老伴找来去年在西宁时,同室兄弟牛州成赠予的“奉天世龙堂”药贴,把它贴到腰椎的疼痛点上。紧接着,又翻腾出好几年躺在角落里睡觉的钢板护腰,让它再次充当腰板的保护神,开始了我的卧榻之“旅”。
按常理,这种情况住院治疗恢复的要快些。可是,疫情并没有解除,正规医院只要住院就必须先做核酸检测,确认阴性才允许你住院。只要住进去,不是正式出院就不能出来,陪护的家属也不能离开医院。之前,俺的脑梗已经连续两年住院,但那时没有疫情,相对管理不是特严,像我这胳膊腿没毛病的,只要不是治疗时间,偷偷溜出来护士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起码不会要求陪护家属不准离院。今年天刚冷时,脑梗又出现症状,考虑到目前情形,只好选择在家里吃药治疗。好在有医生提供的口服药在药店也能买到,而且这段时间服用效果很好。哪成想脑梗见好,又突发状况被按到床上。基于上述因素,也只能选择在家里慢慢调养。
老伴翻箱倒柜,把家里的电磁波、艾灸、电子脉冲治疗仪通通请了出来,一股脑摆到床头小书柜上,让它们堂而皇地抢占了电脑、书籍位置,那架势,大有鸠占鹊巢的味道。
得这个病,算起来快有二十年了。治疗的方法:按摩、牵引、针灸、理疗、热敷、膏药。除了手术,能用的都尝试过。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但总的体会还是理疗和穴位按摩效果明显一些。这次只用了两种办法,药贴和电子脉冲治疗仪。不知是药贴释放了神奇效力,还是治疗仪发挥了超强功能,或是咱这久经沙场的老腰抗摔打,躺了三天疼痛感便明显减轻,第四天围着护腰就能下地活动,还能抱抱可爱的小外孙。只是坚持不了多久,便又开始疼痛。这个时候真得感谢贴身的钢板护腰,设想着,如果此时咱正在执行抓捕持枪或持刀罪犯,没准这钢板就能起到保护生命安全的作用,靠它挡住了那致命一击。起码目前它的的确确是我的保护神,不必担心不争气的椎骨连几斤重的头颅都撑不住。
小外孙哪里知道,他大姥爷眼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这副德行,动不动凑到你身边来,或想让你抱抱,或伸手去按治疗仪的按钮,或找你要吃的;反正他不会照顾你,除了捣乱就是谋求你的呵护。大姥爷之名乃自己所赐,咱当爷爷没资格,官场上也没什么青天大老爷的命,那就只有在家里行使这得天独厚的待遇吧!
我知道这种病不是致命的,它的最大杀伤力不过把你送到轮椅上或者按到床上,一般来讲不会影响到大脑和内脏,不耽误吃,不耽误喝。也就是说,你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识。可是,偶尔躺在床上享受一番,那叫惬意。若让你以一种姿势躺在那整天一动不动,估计本来不疼的腰也承受不了。再者,躺床上总不能一味地睡觉吧,有时胡思乱想在所难免。在你动一动都龇牙咧嘴的情况下,不可能想到什么美事,大多都是到了七老八十那一天怎么办?哪一天完全瘫痪卧床,成为真正无用的人怎么办?身边没有贴心懂你的人照顾,怎么办......进而,想到了安乐死这个话题。
安乐死,目前世界上只有荷兰、比利时、瑞士等极少数国家、地区通过了立法得以实施,绝大多数国家并未实行。毕竟,安乐死本身也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会成为某些不法不义之徒手中的杀人武器。
我国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对安乐死有过一次大规模的讨论,也有人建议立法,还得到了时任全国政协主席邓颖超的支持。不过,该提议在当时产生很大争议,尤其在传统文化的伦理方面,与安乐死冲突较大。直至今日,这个问题在国内也只是作为学术上的一个研讨课题,一直没能上升到法律层面。
安乐死,顾名思义就是安然地、没有痛苦地死去。据此,从理智上讲我赞同并支持安乐死。同时,也希望我国也能尽快立法。假如有那么一天,本人真的得了无法逆转且痛苦不堪的病,已经没有任何生存意义,我愿意采取安乐死的方式结束生命。这并不代表我有多崇高,也不说明我不怕死,而是我对死的概念并不感到恐怖。毕竟,恐怖它,忌讳它,回避它,其结果还是终有一死,大不了就是死法不同而已。反之,如果科学确定无疑地告诉你,你的生命已经没有任何存在价值,你还坚持毫无尊严地活着,非要承受生不如死的代价?个人认为,这无疑就是一种怕死行为,是懦夫思想。因为此时,承受痛苦和精神折磨乃至带来经济压力的,已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就算你不在乎经济上的负担,苟延残喘地活,对社会也是毫无益处。
诚然,制定安乐死的法律,必须要把它放在尊重生命的基础之上,决不能让它冲淡了生命至上的理念。否则,说破大天也只是一纸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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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守权,退休,现居哈尔滨。军旅十八载,战友之情甚笃。如今:年过花甲,闲赋于家;时尔润笔,未显章华。百聊之余,漫步天涯;随心题记,权且涂鸦。无心栽柳,初露萌芽;偶见于报,网刊也发。国运祥通,恩泽华夏;生活美妙,尽显余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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