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现代痛苦”与“现代尴尬”

 “现代痛苦”与“现代尴尬”

张玉庭||安徽

01

何为现代痛苦？

　　就是你与家人正准备吃饭，刚端起碗，电视屏幕上突然冒出一个雌雄莫辨的“娘炮儿”，且挤眉弄眼来了一句：请贴肚脐，专治痔疮－－此情此景，包你大呕！

　　就是你正打算睡午觉，刚睡倒，突然先后来过三人“砰砰砰”地敲门，且一个比一个穿得漂亮，那理由也一模一样，都说是钱被偷了，没钱回家，想请你赞助一二－－此情此景，包您气得七窍生烟！

　　就是你正骑车赶路，突然有人塞给你一张印得花花绿绿的广告，其上大字赫然：丰乳宝－－可你分明是个大老爷们儿！

　　就是你去买商店东西买了假货要求退货遭到冷遇时，你曾挺费解地问了问售货员：“小姐，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不料那小姐见你是个女的，立刻反唇相讥：“上帝是男的，有胡子，你有吗？”就这一句，包你一口气憋死！

　　就是半夜三更你睡得正香，突有练摩托的小青年开足马力从你的梦中碾过，那噪音跟打雷似的，于是你突地想起了鬼子扫荡，气得你整整一夜再没有合眼！

　　就是你看电视剧看得正香，电视台突然开始插播“点歌节目”，但听得一家人轮番上阵为一个人点歌，爷爷点完奶奶点、舅舅点完姨妈点，叔叔点完婶婶点、爸爸点过妈妈点，那热闹，那隆重，使你不得不留意：这是在为谁祝贺生日？等到再一注意才发现，原来是个穿着开档裤的娃娃，邪了！如此点歌且足足用了八九分钟，你能不气吗？

　　于是你大呕！于是你大怒！于是你大悲！于是你大恸！于是你手脚冷凉，血压升高！

　　第二天，你就住院了。

医生说：你得的是现代痛苦综合症！

　

02

有一种“尴尬”只能发生在现代。

为什么？请听我慢慢说。

就从有霓虹灯的地方说起，这地方就是城市。

　　不是吗？最美的霓虹灯准是城市里闪闪烁烁的广告。

　　比如美国某城有个极引人关注的霓虹灯，先是银色的霓虹灯勾勒出一个女士的挺秀气的脸形，但这张脸上却一无所有，突然，那张脸的下部出现了一片美丽的腥红色，就像一朵小花，再一看，才发现这是女士的小嘴，可转眼间那小嘴又变成了紫色的，变成了灰色的，变成了金黄的，变成了粉红的，变成了酱色的，变成了咖啡色的……人们这才发现，天！原来这是推销各色口红的广告！

我国亦然，无论是那一座城市－－尤其是大城市，只要您细看，准能发现这个“现代秘密”！

　　不过，现代也有现代的尴尬，就说那霓虹灯吧，这闪闪烁烁的玩艺儿居然也会毫不留情地拿城市开涮－－只要它的某个部位突然因故障而不再闪光，它也就会立刻与城市开一个绝对恶做剧的玩笑。

　　比如有家大饭店，店前霓虹灯闪闪烁烁：“专卖天津狗不理”，可有一天人们突然发现，那霓虹灯居然变成了“专卖天津狗”，为什么？因为“不理”二字不亮了！

再如，某食品店柜台前有霓虹灯广告曰“鸡鸭禽蛋”，不料突一日变成了“鸡甲人蛋”，为什么？ 因为“鸭”与“禽”二字的某些“构字部件”坏了，不亮了！　

　　于是笔者突然想到，如果有那么一天，城里的霓虹灯广告突然都出了“故障”，且恰好都忘了修理，那就请您看好了：有“瓜（狐）皮大衣”、 有“高档皮牛（件）”、有“进口皮土（鞋）”，有“长虫（虹）彩电”，如果再加上“金丝火腿月（肠）”和“超级化女（妆）品”，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专台（治）感冒”，“包您满立（意）”……那才叫惨不忍睹呢！

笔者之所以做此种假设，是因为城市的霓虹灯广告的确有常出故障的，有的故障也的确意味着尴尬，既然如此，随时留意霓虹灯广告的完美程度并尽可能快地修理修复破损了的霓虹灯广告，不仅必要，而且必须。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玉庭  执教于高校中文系 《读者》杂志签约作家  著有小小说集《女教师的特异功能》《爱情四重奏》，刊首语集《青春女神嫁给了谁》，文艺随笔集《美与趣》《理与趣》《情与趣》《雅与趣》《书中的红豆》《点击智慧》，爱情美文集《醋溜男女》《爱情麻辣烫》，幽默小品集《不妨幽它一默》，寓言集《会开花的故事》，童话集《男孩帅帅和老鹰秃秃》。主编小作家丛书《小荷才露尖尖角》《看我七十二变》《梦从这里起飞》《神奇的童话树》等。有大量作品入选多种文集，如各种年选、双年选和不同版本的小小说精品集、语文教材、教辅用书、中考试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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