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外祖母给我的童谣世界
外祖母给我的童谣世界
张志荣||甘肃
外祖母像冬夜里的棉衣,给我温暖,像夏日里的泉水,给我清凉。
——题记
儿时的童谣,不时在我的记忆中飘过,那一句句歌词,时常萦绕我的心头,勾起我对童年往事的绵绵遐思,使我陶醉。
我8岁的时候,外祖母就离开了我们,至今已有55年了。我的幼年和童年,就是在外祖母的呵护和关怀下长大的。现在翻阅写过的文字,居然从来没有为她写过什么,也没有亲自对她说过什么感谢的话,但她对我的关怀和爱意,点点滴滴都在心头。
在成长的记忆里,外祖母陪我玩唱童谣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我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她给我幼稚的心灵带来了无数的欢乐,带我走过了童年的美好时光。
外祖母目不识丁,是百分之百的文盲;但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在她的脑子里装着很多民谣、故事。我的童谣启蒙,就是外祖母吟唱的摇篮曲。据母亲讲,我小时候,主要靠外祖母照顾,因为父母忙于劳作,再加上我那时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哭闹,到处求医,甚至讲迷信,都于事无补。那时候经济落后,物资匮乏,我们那一代人几乎没有玩具,唯一的玩具就是自己做的毛蛋(毛线绕成的圆蛋)或叠的纸飞机、纸船等。外祖母为了哄我们姐弟妹高兴,就给我们说唱童谣。当时对那些神秘怪诞的童谣似懂非懂,或纯粹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但还是听着玩着,不亦乐乎。外祖母常常说唱童谣,安慰我不安分的哭闹,逗出我稚气的笑声,哄我进入甜甜的梦乡。后来我会说话的时候,外祖母就开始教我吟唱童谣,享受童谣的乐趣。也许童谣是最好的催眠曲、最早的文化熏陶,以致童谣深深地烙在我幼小的心灵,对我的童年生活与成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那些童谣,至今记忆犹新,有些现在还能滚瓜烂熟地唱出来。有一种叫“数脚板”的游戏特别有趣,我们席地而坐,圈在外祖母周围,将脚都伸出来,外祖母用手指挨个点着脚丫子数数,边数边吟唱“数数数脚板,脚板脑儿过三年,三年半,桃花钱,有钱的哥哥买着吃,没钱的哥哥滚出去”;最后一个字唱出后,数落到那个脚丫子上,那个脚丫子就必须收回去,然后让我们逐个学她做,这样以此类推,循环往复,直到所有人的脚都退出。我们在游戏中找到了快乐,在童谣中获得了乐趣。童谣,它散发着醇厚的乡土气息,游戏充满着童真无邪与惬意。
外祖母忙的时候,就让我们自己玩,她一边忙手里的活计,一边说唱着童谣,似“乐队”的领唱。如有一种“拉箩箩”的游戏童谣,适合两个人玩,我们姐弟妹三人轮换着玩,两个人盘腿面对面坐着,手拉手边摇晃边吟唱“拉拉拉箩箩,舅舅来了擀长面,擀白面,舍不得;擀黑面,舅舅笑话哩;杀公鸡,叫鸣哩;杀母鸡,下蛋哩;杀鸭子,鸭子飞到草垛上,围哈了一窝老和尚”。这些童谣,不知其含义,但都唱得朗朗上口,记忆犹新。
童谣被称为“孺子歌”,属于典型的民间文学或草根文学,它内容简单易记,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是以方言的韵语来叙事表情的一种短歌;是适合幼儿听念唱赏的歌谣。它风格简洁明快,质朴风趣,童趣盎然,是无需音乐伴奏的韵语,是带在身边的乡情,它凝聚着人们对故土家园的深深情感。
现在流传的童谣,诞生于不同时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体现了不同时期的时代色彩和文娱潮流;它在一代代人的童年成长过程中,产生过良好的启蒙教化作用,在生命的记忆中留下过深刻的文化烙印。童谣的作者均无从考证,只能归为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经过历史长河的大浪淘沙,流传至今的都是精品了。当然,童谣不属于阳春白雪,上不了教科书,也成不了经典,不过它深深根植于民间这方沃土,早已枝繁叶茂,正在展示顽强的生命力,作为一种文化流传下去。
我们古浪县通过非遗普查,发现流传优秀童谣三十多首,这些童谣的共同特点是语言高度凝炼,富有生活气息,音韵铿锵,节奏明快,健康向上,积极乐观,想象丰富,气质浪漫,极富诗情画意。2006年,古浪县人民政府将童谣,公布为县级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2010年,武威市人民政府将童谣,公布为武威市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10年6月,列入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20年古浪县又在挖掘征集优秀童谣。我想在各级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在县域广大文学爱好者的辛勤努力下,会有更多的童谣作品会脱颖问世。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志荣,1957年出生,1976年12月服役青海某部,1991年7月转业回原籍,长期从事政工、党务工作。退休赋闲,喜爱笔耕,以码字为快乐,偏爱散文,近百篇散文见与《中国工商报》《青海日报》《甘肃经济日报(副刊)》《工商时讯(甘肃)》及《冬歌文苑》《世界经典文学荟萃》《青藏线老兵之家》等网络平台。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孔秋莉
主编:石 瑛 赵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