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姥姥的生命力

刘姥姥的生命力

张国平||上海

一本《红楼梦》道尽了世事无常人情冷暖，黛玉的聪慧、湘云的娇憨、宝钗的通达、探春的胸襟，无不让我们击节赞叹，但综观全书，从贾府的兴盛到衰落，真正屹立在人生高点的既不是主人翁贾宝玉，也不是管家婆王熙凤，而是土不拉几的刘姥姥。

蒋勋解读《红楼梦》时曾说：“所谓生命力，就是灾难不再是灾难，危机不再是危机。”刘姥姥之所以在贾府湮灭之后能绝处逢生，源于她自身与众不同的顽强生命力。红楼梦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奢侈无度的生活里，不知甚至不吃人间烟火，赏花赋诗仿佛就是他们生命的全部，压根就没有体味到世间的冷暖，而刘姥姥生活在烟火缭绕的柴米没盐之中，初到贾府竟然看到高大的门槛都不敢进去，有望而却步之感，当被几个当差的门卫调戏时，刘姥姥用乡下人的纯朴给这些所谓的太爷们纳福，这种接地气的活儿在贾府也只有刘姥姥会干，到了贾府后，刘姥姥硬是用她特有的耍丑机智，深得贾母喜爱，站稳了脚跟，在深宅的贾府中谋得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所以当贾府大厦倒塌后，刘姥姥凭着丰富的阅历和独特的生存智慧，在贾府得到了物质施舍后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姥姥的生命力不在于面对灾难的运筹帷幄，面对危机里的从容冷静，还在于她时时所拥有的感恩之心，当初王熙凤第一次接见她时，给了刘姥姥二十两银子，对于一个穷困潦倒投奔他人屋檐的人而言，很少有人会在这个二十两银子上做文章，可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姥姥特地拿出一块银子送给了引她进入贾府的周瑞家的，尽管周瑞家的没有收，但由此足见刘姥姥的为人处事，方寸之间充分展示了刘姥姥的感恩之心。其实，感恩也是生命力，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往往路会越走越宽，路好走了，生命之花就会愈加灿烂。

《红楼梦》中的刘姥姥尽管是个耍丑的配角，但从她的身上，我们却发现了生命的高贵。当贾府不复存在时，真正的胜者却是浑身充满泥土味的刘姥姥，她像一个巨人，告诉人们应该如何生存，怎么生活。有人说：真正的高贵，是具有生命力。刘姥姥身上散发的生命力，正是我们最敬仰和敬畏的力量。

2019年10月13日下午于上海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国平，笔名海浪，一个用心诠释生命的人，在《人民海军》《政工学刊》《舰连政工》《解放日报》《新民晚报》《劳动报》《现代科学》《领导艺术》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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