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少）故 乡

故  乡

文/十四少

故乡是什么呢？一直未好好想过这个问题。昨晚看了朋友的一段文字，才忽然觉得，故乡于我，是多么熟悉而陌生。细细想来，故乡在我的心里，竟然是一只螃蟹，它在我人生的底色处横行，蜿蜒的痕迹，是我蹉跎在“渴望”之后的惆怅，梦里的醇厚，梦外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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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来岁的时候带着对高楼大厦的憧憬，毅然踏上南下的征途。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和高强度的劳作让人渐渐迷失在重复的挣扎里，在异乡的每个黄昏，拖着一身疲惫慢慢走向租住的小屋，孤零零的身影像出笼的幽魂暂时逃脱，思念的芽在一望次第的灯火里，被残阳隐去的萧疏中被拉得老长。远方隐隐的青山，迢迢的绿水，便是溅满相思的跌宕。归去的渴望疯长，在每一声远去的汽笛嘶哑声里混入尘埃，尘埃将它和等待蔓延成各种彷徨。
    夹杂着天南地北口音的谩骂和空气中吹来的腐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稀释去，而我抽屉里深藏着的那一撮黄土，就会沿着光阴滑过的痕迹，缠绵成梦里六百年的酒香，一缕一缕。

记忆里晕染的老街，弥漫在心弦，古朴得静美如诗。两三个庄稼汉子，带着触摸过土地的灵魂，在寒风显得瘦瘦的。秋风过处，便是他们的清调，悠然地拨弄着青石苍苔的凄迷。深深浅浅地白了屋顶，老了树枝，静了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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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过成长的那个遥远年代，故乡是我圈落在繁华之外的琉珠，是对岸晴光下的青草，是站成落日的孤清和芦苇飞絮绵延成的深海。每一次南来北往的过目，都会让我幡然而觉，故乡就是心底里鬓影如斯的女子，是青衣玉管的合目。是白发苍颜的独钓，是萦绕在眼底的青荇萍踪。是韶华流转在波涛下的静水，是我典雅的潜藏和品味。也是诗人笔下“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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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听见季节交替的哽咽，便使我融进岁月的欢乐和痛苦，不断涉入“曰归曰归愁岁暮，风兮雨兮敲断肠。”的惨然。哼着古老的歌谣触摸生命的底色处，感受着人生历程的阔别与慰藉。

THE

END

主编 | 余显中

责编 | 万中华

编辑 | 陈言熔    李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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