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没有送行的回往
没有送行的回往
先生出差带回地方特产,想到很长时间没去看望王二爷了,真好带上见面礼。记忆中他家的楼层在7楼,走过去,看过来的反复着,不能确准,心下也有点不详的揣测,但终究不敢深想的,再打电话给大当家的论证一下,结果爬到9楼,再返到7楼,终于遇到个人,一打听,才知王二爷夏天就仙世了,王二妈比他更早点。心中又悔又惆怅的,性格的使然让我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王二爷、王二妈是我生命里程的贵人!
上次看他时,虽然行动不便,但他还思路清晰,和我拉家长呢。
往事总是会悄然地释放出对过去的感激和心头的凝重。映射出一个昨天女孩的忧郁和彷徨,一段被拉长的青春剪影歪扭地再现我的蹒跚。
30余年前高中毕业,父亲想让我学医、又想让我到县城复读考大学,但女孩的心事就似天边飘浮的云彩,对自己估量不足又甚怕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惶恐,在没法为自己定位中踽踽独行,固怪、敏感、自尊又自卑,胆小又懦弱,对现实的迷茫和未来的不可预知,活得踉跄又惶恐,日子像被辗成了雨天的滂沱、泥泞,在跋涉中一片狼狈。就在这时走进了王二爷家。王二爷是父辈的世交朋友。一个瘦小性格和蔼的老者,王二妈也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多少缓解了我内心卑微的敏感。住下来后,没有想象中的障碍。王二爷、王二妈也肯和我唠话、缓解了我心头的冰凌。记得为了进单位,在一个月黑风冷的夜晚,王二爷不顾寒冷和地面的磕绊,带着手电筒,陪我去一个朋友家借近视眼镜。王二爷的哲理里,机遇需要在细微处把握,起跑线的着落点、心理情绪的控制、自我能力的评估等需要去调适。王二爷像对待自家闰女一样待我,我很感动,并大胆地和他说出了我还有个文学梦的殿堂。王二爷并没有笑话我,还给了我鼓励,用他的思维理解我的困惑。
由于见识的短板和自我封闭及怯懦的性格,还有想象中的空中楼阁,总是觉得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又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意义和价值,总是感觉没有活出自己来。其实我是生活在父母都是相当开放民主的家庭,姐弟都没有我活得这般挣扎。成长需铸炼,无数次的跌倒和摸索,都没走出开朗、自信的我。
参加工作后,也曾去拜访过王二爷和王二妈,第一个月发工资时,卖点水果过去。后断续地联系过,那时我住他家,他们已经退休,由于我对当官的概念很模糊,后来才知道王二爷是某乡的党委书记,就更加敬重二老。
时间在奔跑的路上呼啸而过,就象张爱玲说的:对于30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事。成家后,在三个指缝间的时间里,光阴的年轮奔跑了30圈后,王二爷已愈90岁。90岁高龄有随时驾鹤西去的可能。记得上次去时,我和先生带去一只野生老鳖。王二爷再三强调,下次来玩,不要带东西。我们也答应着。但是两个比较实在的人,总感到空手去拜访少了必要的内容,像似说话也没了底气。如此这般,一载多不见已成永远……多少往事已被日月匆匆过虑,生命中点拨过我的人,像星星依然将永远汇集在我的天空闪亮。永远是我今生不可忘怀的记载!
愿王二爷、王二妈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愿我曾记得的牵挂、感激适时地去履行,让人生在回望中不再留下遗憾!
2018年10月29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路芬,网名一路芬芳,一直在建筑行业从事办公室及财务工作,早期作品散见于国家级行业副刊及地方刊物,主要是散文、随笔,偶尔写点小说、童话。现期作品多投于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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