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DNA注射到体内抗衰老,还是这位基因疗法狂人会玩!
Brian Hanley是位生物学博士,在他的请求下,医生向其大腿注射了基因的副本。这是《MIT科技评论》上记录的第二例不正规的基因疗法,有风险,但却被少数大胆的个人所崇尚,他们试图以此来开发抗衰老疗法。
该基因副本是通过一家研究并提供基因副本的公司设计和订购的。随后,医生将两个带有尖头的电极插在他的腿上,一股强大的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使得肌肉细胞开放并吸收新的DNA。射入Hanley肌肉细胞内的基因会使他的身体产生更多的强效荷尔蒙,能使他的力量,耐力和寿命得到潜在的增加。
Brian Hanley在他的大腿上显示了纹身,标记了DIY基因治疗位置
60岁的Hanley是一家名为蝴蝶科学公司(Butterfly Sciences)的创始人,该公司位于戴维斯(Davis),公司只有Hanley自己一个人。他曾想借助DNA注射来增强艾滋病患者的体质,但是他的这一想法受到投资人的冷落。之后,他决定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想证明这种疗法,我想自己先尝试,我想要取得进步,”Hanley表示,他决定要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大多数的基因疗法要涉及到科技水平高,费用昂贵的试验,这类试验由顶级医疗中心的大型团队进行,旨在治愈诸如血友病等罕见的疾病。但是Hanley表示,基因疗法也可用于抽脂术或者隆鼻术,大大降低了手术成本,在将来的某一天可能每个人都能轻松的接受这种疗法。
为了延长寿命,一些抗衰老药物的狂热者,已经在注射生长激素,口服富勒烯或大量的维生素,有时甚至对主流医学意见置若罔闻。现在不规范的基因疗法可能是下一个研究前沿。“这简直疯了”,Bruce Smith表示。Bruce Smith是奥本大学的教授,他曾对狗开展基因疗法研究。“但这是人性,它与技术相冲突。”
Hanley用他的学识和部分存款来确保试验的成功。他安排业内的专业人士来获取物资,预约抽血化验,取得当地伦理委员会签发的许可函,并且聘请了一名整形外科医生协助其进行两种疗法的试验,他于2015年进行了小剂量的注射,并于去年6月进行了大剂量的注射。
开着破旧轿车,听着印度狂欢音乐的Hanley,符合了一位怀才不遇的天才的外貌特征,这位天才寻求自身机理上的改进。他是一位活跃的网络评论员,他的评论对象从辐射到电动汽车和大街上树叶的收集打包,无所不含。但他的科学思维似乎大致是可靠的,他表示,他的梦想也很明了:要成为Frankenstein博士手下的怪物。“我无意识的思维真的没有那么微妙,”Hanley表示。“我变成了另外的东西,不是完全的自己。”
Hanley的举动引起了大联盟科学家的注意。他的血液保存在哈佛大学的George Church实验室,研究人员正在对此进行分析。George Church是基因组学方面的专家,是他向《MIT技术评论》推荐了Hanley,他表示,他还知道几个自己动手进行基因疗法的其他案例。“可能还有更多这样的事情,”他表示,没有人能确切的知道到底有多少,因为监管部门还没有批准此类试验。“此类试验完全是自由进行的。”
2015年,我们报道了Liz Parrish的案例。Liz Parrish是一个没有生物学专业背景的企业家,他声称曾在丁美洲接受了基因疗法 。Parrish主要为Hanley工作,二人相识于抗衰老会议。还有一个接受自我基因疗法的人士,他是美国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主管,鉴于其目前正在和美国食品药品监管局(FDA)协商处理其他的事宜,他不想公开他的经历。
Hanley表示,在进行试验之前他也没有获得FDA的批准。FDA规定公司在向人体施用任何新药或基因疗法前,要取得被称之为临床试验新药申请(IND)的授权。“他们(FDA)说:‘你需要一个IND’,我说,‘不,我不需要。’”Hanley回忆说,他和联邦政府官员互发电邮。他认为自我试验应该不受管制,因为其不会对公众构成任何风险。
这并不是说基因疗法没有危险,例如免疫反应。“我花了数年的时间来反复研究试验的设计,以及思考所有可能出错的环节。”当我在斯坦福大学的校园里见到Hanley并和他讨论他的试验时,Hanley拉开他的裤子给我看。他的左侧大腿上有三个黑点,是注射的部位。他表示,如果基因疗法出现异常,他将采取的安全应对措施是切除受感染的组织。
记着曾与Hanley一起在门洛帕克待过一天。他似乎精力充沛,当进出门的时候,他有好几次撞到了我。是基因疗法在作祟,是易兴奋的性格作用,还仅仅是做作的表演?不得而知!谈及到基因疗法时,他表示“我认为,对人类进行像蜘蛛人那样的改造是有潜在可能的。”
通常,这种疗法依靠病毒将DNA注入到人的细胞中。Hanley采用一种被称之为电穿孔的更为简单方法。在该过程中,被称为质粒的DNA环状物通过电流被注入到细胞中。一旦进入,它们不会成为人类染色体的永久性构成物。相反,他们漂浮在核内。果基因被编入质粒,将开始制造蛋白质。质粒的作用是暂时的,持续时间从数周到数月不等。
由于其相对简单,同样的技术现在被视为是针对新兴疾病,为人体接种疫苗的一种快捷方法。去年8月,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开始给志愿者服用含有部分寨卡病毒的质粒。
Hanley从一个不同的角度采用该技术。他对一家名为VGX动物健康公司长达十多年的研究进行了关注,该公司尝试将质粒植入奶牛、患肾病的狗、以及猪幼崽的肌肉中。
该公司探索在另外的基因副本中加入“生长激素释放素”(GHRH)。GHRH通常由大脑产生,其作用之一就是经过脑垂体,在那里调解生长激素的分泌,使身体分泌更多的生长激素。它似乎也有其他一系列作用,包括增强免疫系统的抵抗力。“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人体上试验过,但是从对动物(狗、猫、牛、猪、马)的试验效果来看,这似乎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飞跃,” Douglas Kern表示。他是VGX的一名兽医,“其对大多数物种都有非常深远的积极影响。”
Hanley表示,他利用电脑设计了一个含有人类GHRH基因的质粒,并打算将其作为AIDS患者的治疗药物。但没有投资者想支持这个计划。他表示接下来将用自己做试验,很快他找到了一家科学研发公司,该公司为他生产了DNA环,为此他支付了约10,000美元。他向我展示了放在保温瓶中的两个小药瓶,小药瓶中装有几滴液体,因加入了半毫克的DNA而稠化。
在对试验进行规划时,Hanley跳过了一些步骤,这些步骤是大多数公司研发新药时都必须遵照的。为了使试验能在未获FDA批准下进行,他从不在动物身上测试他的质粒。他确实得到了再生细胞医学研究所的许可。该研究所位于自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莫尼卡,是一个私人的“伦理审查委员会”(IRB),对人体试验进行伦理监督。
但是在公司的申请中,只提到对单一主体调高其“GHRH水平来保持更加年轻的状态”,Hanley没有表明他计划将自己作为试验的主体。他说这不是问题,因为他为这个想法工作的时间太久了,他对风险有着全面的了解。“我是知情同意的,”他说 ,“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知情。”
伦理学家们发现一个重大的疏漏。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Hank Greely表示,“如果我事后发现我先前批准的试验是针对人体试验,我会非常失望。”
“这绝对是IRB应该事前知道的事情。” 当医生建议家庭成员进行治疗时,他表示这会潜在地影响试验的客观性,因为Hanley既是该疗法的设计者,同时也是该疗法的接受者,并且结果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财务状况。
“当你拿自己做试验时,你要面对非常严重的利益冲突,”Greely表示。
当记者问Hanley要治疗已经进行的证明时,他向我提供了证明文件,并给我播放了一段试验时的录像。这段录像被他保存在电脑里。录像中,Hanley穿着内裤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去年6月份拍摄的一个场景显示,该外科医生穿着短裤,跑鞋,戴着白手套。二人在健身房锻炼身体,Hanley表示,在镜头以外,他的一位女性朋友正在和他说话,当时他的大腿上敷着巨大的冰袋。
“你感觉如何?”医生问道。
“有点紧张!”Hanley回答。
当天,Bobby Dhadwar也通过Skype观看了该试验。Bobby Dhadwar是Church’s Harvard实验室的博士后,他了解了Hanley试验的最新进展。“当我首次听到有人要电击自己的时候,我想他们一定是在开玩笑。这通常是我们对动物做的事情。”Dhadwar说。
在治疗中对身体放电,该过程是痛苦的。Hanley在2015年夏天,在没打麻醉的情况下,首次尝试电击。他通过日记的方式,对他的身体反应进行不断的跟踪,他将这种感觉比作受刑。“砰的一声!”他写到。“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必须要该为试验付出。”这一次,Hanley用了6毫克的镇定剂Xanax,并对他的大腿进行了局部麻醉。可以看见,医生在Hanley的大腿上安放了一个有机玻璃夹具,该夹具由Hanley制造。
医生用皮下注射针头向指定部位注射GHRH质粒的粘性溶液。他还用夹具来引导两个电极插入肉中,电极大小如同餐叉。两个电极,一正一负,产生电流,有点像你发动汽车的情形。
录像中,当电接通后,Hanley的大腿颤抖,他的细胞瞬间被打开,DNA环进入了细胞内部。
“这比上次要好,”他在录像中说道。
在6月份治疗结束的三周后,Hanley的日记显示他飞到了波士顿。他于6月28日的早上来到Church’s Harvard实验室,在那里他伏案工作了两周。
遗传学家们对来自国家卫生研究所的数百万美元的拨款欣喜若狂,他们有个大型计划,要在老鼠身上对45种不同的基因疗法进行测试,以此发现哪些疗法能最大程度的延长其生命,哪些疗法会加速其衰老。
Church表示,他认为基因疗法被当做战胜衰老的一种疗法,其作用被“低估了”,并且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每个人都接受基因疗法”,不是为了治疗血友病,镰状细胞性贫血,或一些其他罕见疾病,而是要让自己变得年轻。
这也使得Hanley成为了该实验室很感兴趣的人,他有点像是来自未来的访客。“听到有人对自己进行基因疗法,我们感觉很有趣,”Dhadwar表示。“很容易获得这些材料;只需一步就可以表示‘我要开始对自己进行治疗了’。”
Dhadwar告诉我,实验室已收到来自Hanley和Parrish的血液样本,并正在检测二人体内的新基因是否有活性。他表示Hanley的GHRH水平出现升高,表明治疗产生了效果。但他也警告说,这种结果是不确定的。
鉴于“独立”的基因治疗专家们不断地进出他的Harvard实验室,我问Church,该实验室是否会成为人们违反医疗惯例的圣地,是否会违反法律。一个真正的风险是基因疗法可能会成为一项鲁莽的和未经证实的疗法。
“我们当然不鼓励人们这样做;事实上,我们鼓励他们不要去尝试,”Church表示。 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弃向人们提供科学反馈或援助的机会:“我不认为它会像一种批判那样给人们提供庇护。”
通过与Hanley的诸多对话和电邮,记者经常在想他最深的动机是什么,他自己是否明白。是不是要“开发人们喜爱的产品”,就像他告诉我的那样?是不是他将自己视为制造质粒的Steve Jobs? 当我向法律伦理学家Greely描述Hanley的试验时,他表示该试验让他想起了William Ernest Henley19世纪的多情诗《成事在人》。诗的结尾写到“我主宰着自己的命运,我掌握着自己的灵魂。”也许进行自我基因疗法是Hanley掌控他的生意,健康和身份的一种方式。改变你的DNA,只是一种非常字面化说法,其实质是改变你个人。
这也使得Hanley能在一个大的科研圈子里“玩耍”,而他身边是做“真正科学研究”的人,就像Church实验室中的那些人一样。“在这个游戏中,你要得到NIH或者谷歌的资助,”Hanley表示。“有人喜欢我,我寻找那些被证实的和我相信的东西,然后我会考虑如何来实现它们。”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美国FDA可能会介入,向其发出警告信,或者对其实地走访或者审计其伦理委员会。而那名整形外科医生可能面临来自加州医疗委员会的质询,虽然Hanley未肯透露该医生的姓名。
向Hanley提供质粒的公司可能开始仔细审查是谁订购了DNA,以及审查其计划如何使用这些DNA。或者可能当局只是看到另一方面,因为Hanley拿自己做试验。
Hanley希望得到的投资者的关注。也许有人会资助他做更大的研究,或者也许有富豪有兴趣来付钱接受治疗。
Hanley为他所作所为感到自豪。他创建了一家公司,并获得专利,建立了新的合作联系,确定了一种对人有益的基因疗法,对风险进行了全面的考虑,并拿自己做试验。关于接受基因疗法,Hanley表示“要对你的想法保持关注,基因疗法真的有效”。
本文记者Antonio Regalado,来源MIT Technologyreview,动脉网进行了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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