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枣树”究竟是不是病句？其实先生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最近给学生们讲鲁迅作品，有学生问我，鲁迅先生那句“枣树”的名言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病句？针对这个问题，我谈谈我的看法。

这句话出自鲁迅先生的《秋夜》，原话是：“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教科书上的解释是：“劈头一句即以奇特的重复修辞格凸现枣树，如奇峰突兀，赫然而立，十分醒目。这种特写镜头式的表现手法既强调了两株枣树傲然独立、凛然不可侵犯的精神风貌，又形成了全文整体意境中的骨脊，特别鲜明突出。”

教材上的解释有没有道理呢？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其实不然。针对这两棵枣树，很多专家学者给出了许多意见，主要观点如下：

1 两棵枣树代表周树人与周作人。

即鲁迅兄弟俩。彼时，二人已经失和，并且差点大打出手，所以两棵傲立的枣树其实是两兄弟互不相让，各自挺立的象征。当然，关于鲁迅与周作人失和的原因，历来众说纷纭，普遍观点是鲁迅偷看羽太信子洗澡，周作人气不过，就跟鲁迅决裂了。

我个人以为这是胡说八道，因为羽太信子住的屋子外面其实有树和花遮挡，鲁迅压根看不见里边是啥，再者，羽太信子相貌奇丑，但凡是个正常男人，有必要看她洗澡吗？所以，应该是羽太信子污蔑鲁迅，以此达到分家的目的。

周作人固然文学造诣不浅，可是娶了一个日本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高，性格古怪，容貌不堪的日本女人，真是让人无语！周作人后来做了汉奸，大都拜他这个媳妇所赐！

2 两棵枣树代表了前仆后继的青年人

一株又一株，有一种前赴后继的感觉，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会继续冲上来，这既赞美了抗争者们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又寄予了希望之光，指出“枣树”会源源不断地站出来，同时也鼓舞广大的有志青年站出来。

这两种观点有没有道理呢？有道理，对不对呢？我感觉很牵强！

其实，鲁迅这样写，用的是一种陌生化的戏谑笔法。

也就是打破常规的语言结构，制造读者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种写作手法更多出现在诗歌之中，举一个例子：

舒婷的《路遇》

凤凰树突然倾斜

自行车的铃声悬浮在空间

地球飞速地倒转

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夜

凤凰树重又轻轻摇曳

铃声把碎碎的花香抛在悸动的长街

黑暗弥合来又渗开去

记忆的天光和你的目光重迭

这八句话貌似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思维混乱，但是懂诗歌的人肯定能看出其中的妙处：

诗中的感觉是错觉、幻觉的复合，过去时空与现在时空交错，“自行车的铃声悬浮在空间”“铃声把碎碎的花香抛在悸动的长街”，前一句听觉铃声转化成为视觉悬浮，后一句听觉嗅觉与心理感觉交织转换，沟通组合，从而形成了一个非常奇妙的境界，铃声能浮，铃声抛花香，使读者不禁为诗人的丰富想像而拍案叫绝。

而鲁迅的《秋夜》本来就是一首散文诗，所以，不能将其当做记叙文或者状物文章来欣赏，只能从诗歌语言角度去分析。

我们先看第一句：“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简单直接，交代了地点，后园，主角，枣树。

读者看到这里心中肯定会想：“接下来是不是改写别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了？”因为这才是符合常理的逻辑。

可是鲁迅玩了点幽默，他把笔一拐，继续写道：“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得！是不是意想不到？是不是出乎意料？

这就是老先生的惯用笔法！

而且我猜，鲁迅写完这句话，心里肯定得意极了！因为他把读者“戏谑”了一通！

高手写文章，就像剑客过招一样，一剑封喉。不需要长篇累牍！

所以，我认为这两棵枣树，就是鲁迅写作手法上的陌生戏谑化，仅此而已！至于大家所认为的那些高深的含义，如果您坚持认为有，我也不反对。

最后说一句，学习文章，不要过分猜测作者的意图，鲁迅写的时候，兴许就是一开心，一激动，玩个一个小心眼罢了。结果被我们这些专家学者们胡乱猜测，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