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书画，开现代美术“俗画”先河？不妨看看他的“真面目”

人类的世界，有时候是特复杂的，有时候又是特简单的。人类是如何复杂的，就不多说了，因为这是个忒复杂的问题。但人类是如何简单的，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

比如说，人类喜欢把一切东西分为两种，人可以分好坏，物可以分美丑，中国人更简单，不管万事万物都可以分阴阳，两个字就可以概括这个世界了。具体到艺术美术而言，咱们也给它明明白白地分成了两种：俗和雅。

齐白石

特别是传统绘画，常常有人在画展上摇头感慨，如今这艺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俗了。

俗，在很多人的定义里面就是倒退，就是低级。传统的美术，似乎没有水平好不好之分，只有雅俗之分，要么是雅，要么是俗，俗就是低档，不好；雅，就是高贵，好！

画得越来越俗，是近年来艺术评论中最常见的一句话，现代美术真的越来越俗了吗？美术之“俗”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齐白石绘画

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说：传统美术雅俗的分界线，也是新旧社会的分界线，古人的东西雅，现代人的东西俗。

美术界通常认为现代美术（指传统绘画）的至高点止于齐白石，因此有人认为美术界的“俗”风也是始于齐白石，说他是开现代美术“俗画”先河的始作俑者。

毫无疑问，在人们心中近百年来绘画最牛叉的人，一般的认知都非齐白石莫属，绝大多数的人也认为齐白石的绘画的确打破了前人的套路，故而他注定不会埋没在名家妙手层出不穷的民国。

齐白石夫妇

但是，在美术业界，一直对于齐白石的书画是雅是俗存在争论，由其书画雅俗之争，进而到齐白石其人的雅俗之争，从未消停。齐白石和齐白石的书画到底是雅是俗？不妨看看他和他书画的“真面目”。

根据专家吴月霖的说法，不管是齐白石还是齐白石的书画，都只能如此形容：俗，没内涵。

其一，人俗：说齐白石这个人之所以俗，是因为他的出身层次低，家境不宽裕而让他一生只为追名逐利之目标，渴求名利钱财之人岂不是个俗人？

但我们是否也可以说齐白石的真面目，是一个不畏出身卑微，心怀王侯将相宁有种的傲气之人呢？

齐白石绘画

其二，人品俗。为了追名逐利而喜欢结交名流巴结权势，譬如画了两幅鹰，一幅赠蒋，另一幅赠同乡，说明此人极擅左右逢源的套路来壮大自己的门脸，毫无文人之风骨故为人品俗。

但是否也可以说齐白石的书画颇受当时名流的认可和喜爱呢？假设他们都看不上齐白石那点俗玩意，他又何德何能有资本去“攀附”呢？

其三，画俗，没新意，没内涵，没境界，专画文人嫌弃的那些玩意（比如蟑螂鼠虫鸡鸭之类），他的笔墨无非是些样式的复制罢了。

齐白石绘画

那是否我们也可以说是齐白石把那些文人“装叉”的高逼格打回了贴近所有人生活层面的原形呢？难道，画老百姓不喜闻乐见的就是雅，画老百姓人人喜欢的就是俗？

齐白石的真面目或许就是“俗”，但他把这种“俗”变成了受绝大多数人喜欢的“俗”。

他的为人格调或许也只是一直停留在那个乡间木匠的层次，但他没有用书画伪装自己的俗，更没有用书画去拔高装饰自己的雅，如果一个人竟然可以用“俗”改变千百年来“雅”的格局，这种“俗”又何尝不是前人之“雅”的进化升级呢？

齐白石

我们的传统文化之所以讲究“阴阳”，说明任何两面的东西都是既相克又相生的，对于齐白石这个人的“雅俗”也适用这一规律，对于齐白石书画的“雅俗”评价当然更适用这一规律。

我们可以说齐白石的“俗”对整个现代美术环境产生了影响，但不能因此就说齐白石是开现代美术“俗画”之先河，他的“俗”只是身处时代之下个人的“俗”，同时又是其身处时代中的大“雅”，如果说他开了这个“俗画”的先河，那为何后人偏偏“雅”的不学要学“俗”的呢？

大师的背后，也有同样的爱恨情仇柴米油盐，俗到极致的书画，却受到当时和后世的追捧，在追究齐白石和齐白石的书画到底是俗是雅的同时，我们是否应先自问一番自己是俗是雅呢？